“謝謝李叔”尚清曈是由衷的感謝,李叔不僅幫自己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實現各國連鎖,還不遺余力的幫襯別的,真的讓她很感動。
“客氣啥,那東家您日后怎么打算呢”。
“我打算先在這邊安穩下來,而后去豪州,可能在這里不多時,以后再在這邊定居”。
“東家要去豪州?是……?”李叔很不解,不過既然東家這樣決定也成,他都無條件過問,只是:“東家,那你到時去一定先和李叔說”。
“好”。
就這樣,一行人暫時在婺州住下,尚清曈閑來無事便去這邊各店鋪幫襯,而白盛竟然愿意留下來,說是暫時不想再江湖飄,美名其約可以做尚清曈的保鏢,而來他也懂點醫術。
轉眼十多天過去了,婺州城也被幾人逛透了,李叔得知他們東家竟然有身孕很是高興,卻沒有多問。
這天,李叔帶著他夫人陳氏過來尚清曈的宅子。
尚清曈很是歡迎,親自下廚做幾樣拿手小菜,奈何孫氏不愿,非要一起,因為這孩子懷著的可是她干孫子。
早在幾天前都已經認識了,所以陳氏也是自告奮勇要過來照顧尚清曈。
當然有人照顧很好,倒是李叔已經幫她太多了,所以:“李妽,曈曈怎么好意思呢,畢竟李叔幫我太多,再加上你,我可真還不清了”。
陳氏故作生氣,“傻孩子,說什么呢,和李嬸見外李嬸可是要生氣的”。
“是啊,曈曈,你李嬸在家也沒事,再說,可不是照顧你這孩子,而是照顧我的大孫兒呢”李叔捋了捋胡須道。
白盛和聘婷不發表意見,卻也覺得不失為一個好處,不過也沒說什么,只是悶頭吃飯。
尚清曈很感激,只是:“李叔李嬸,我答應就是,只是這事要等我從豪州回來才可以哦”。
“夫人要去豪州了?”這話是白盛問的。
“嗯,所以李嬸您可以等曈曈從豪州回來呢,那時候孩子四五個月正好讓李嬸照顧我呢,這還不到三個月,所以不用擔心的”。
陳氏很是猶豫,這孩子為何要跑去豪州,“可是這路途說近也不近,孩子你又有身孕,我怕……”。
聘婷拿筷子的手一窒,可是她攔不住夫人不是嘛!
“沒事的,我會小心的”她安慰道。
“曈曈打算什么時候啟程”李記真是很擔心,單說這十二月的天氣都已經很冷了,雖然豪州差氣候此別處暖。
“我打算年后去”尚清曈還是微微嘆口氣,她真的很想盡快去,越快越好,誰能想到她的心情是多么迫切!
可是白盛的意思是三個月過后,胎穩去更好,而且快過年了呢。
“好”李記夫婦沒有再說什么,既然她都打算好了,肯定也是有不得已的事,就隨她吧。
婺州和豪州雖然挨邊,但冬天的天氣平均差點,婺州相比更冷一些。
又過了幾天,這天天微微亮,聘婷就起身了,白盛和她平時就起床的比較早,而尚清曈因為身體的原因倒是很嗜睡。
當聘婷打開門的一剎那,竟然發現落了很厚的雪,下雪了!前幾天也聽李叔說過,之前已經下過一場了。
怪不得昨天北風呼呼吹的那么厲害,她上身水藍色碎花夾襖配上湖碧色長裙,外面罩個毛絨袍子,夫人說,姑娘要有姑娘的樣子,所以就把自己本來清一色黑衣收了起來。
白盛今天倒是比她起的早,兩人準備好早膳,灶膛里聞著火,免費飯菜涼了,弄好一切,兩人倒是來到主院的天井院里練劍。
當尚清曈睜開眼睛,看了看窗外,好像今天醒來的比以往早呢,穿戴洗漱好,打開房門,驚呆了,下雪了!
她眸子里都冒著小星星,她喜歡雪,看著滿院子的雪景,入目都是白色,假山上,寒梅樹上,房屋紅瓦上,白的那樣純潔無暇,美的那樣精心動魄,她頓時感覺毛孔都放松了。
仔細聽來,后院似是有兵器相碰的聲音,她知道那是白盛與聘婷在練劍,不曉得他們練了多久,但是她不想去打擾他們。
小心翼翼的下了臺階來到滿紙條都覆滿晶瑩的雪的柳樹邊。
輕輕執起一條枝丫,前幾天還只是小小的花苞這兩天競相開放,朵朵淡黃色的梅花襯著上面的雪便“噗簌噗簌”的掉,她伸出另一只手,輕快的接住掉下的雪,唇角微微勾起,手心里雪慢慢融化不見,有些涼涼的,癢癢的,她不禁“咯咯”的笑出聲。
似是到了時辰,似是聽到前院的聲音,白盛和聘婷停下來,相視一笑一起往前院走去。
只見漫天遍地的白雪中,女子一襲淡紫色的長裙,外罩及地銀白錦袍,及腰烏黑的墨發僅用淺藍色發帶挽成一個旋,余下任其披散在身側,纖纖素手似拖著寒梅枝丫上的落雪,完美的小臉微微側著,勾起一抹魅惑眾生的弧度。
此時此刻,白盛與聘婷呆呆的望著她,靜的仿佛都只能聽到心跳,一副如此唯美而殤的畫,是殤,聘婷心驀然一疼,美麗的星眸有些酸澀,她知道畫中人的殤,可是卻無人可替!
白盛察覺到聘婷的異常,大手抬起又落下,最后輕輕的拍了拍身前女子的肩膀。
聘婷微微一頓,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角,無聲的看了一眼白盛,我聘婷發誓未來一定照顧好夫人。
看著站在寒梅旁邊許久都不曾離開的尚清曈,為防止她受寒,聘婷輕輕的走過去。
“夫人,你怎的起床那么早?”。
尚清曈轉身看到二人,笑瞇瞇道:“可能我與雪之間有感應吧,記得去年我可是在宮……,我很喜歡雪呢”她頓了頓,依舊笑意綿綿。
伸手拂去尚清曈披風上的雪花,聘婷拉過她的手,語氣里夾雜著些許嗔怪,“天寒地凍的,夫人怎的如此出來,手好涼!”。
看著聘婷拉過自己的手放到她的溫暖的衣袖中,尚清曈無奈的翻個白眼,“知道了,管家婆,哈哈哈”。
白盛看兩人笑著鬧著,倏然認識到幸福的定義,原來這就是幸福,當初自己行走江湖,名譽,金錢才是最重要,而如今他真的很幸運遇到夫人,遇到……她,想到這,不由的剛毅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尚清曈看了看白盛又看了看聘婷,兩人因為斗劍的原因,額頭上生了些許汗,不禁揶揄:“哎呀呀,管家公好像臉紅了呢”?!
聘婷隨著夫人的目光看去,后知后覺到夫人剛剛曖昧的稱呼,秀眉微微皺起,佯裝生氣:“夫人真壞!哼”。
“哦!,我開玩笑的,某人是不是想多了?”。
聘婷惱怒的就要放開她的手,奈何雪地只留出一條小道,怕她摔倒,索性甩了甩。
白盛:“……”
“夫人我餓了”然后她無辜的指了指肚子,“它也餓了”。
“夫人請,小的給您盛飯”說著做出一個恭請的標準姿勢。
“滑頭”。
“……”
因為尚清曈喜歡雪,所以院子里的雪地也只清除一條小道。
早膳后,白盛搬出一只搖椅,聘婷拿出一條厚厚的毯子蓋在她的身上。
尚清曈看著兩人對待癱瘓病人一般,很無奈的撫額:“我感覺到有點熱”說著便要拿掉。
“熱比冷的好,不能拿”聘婷眼疾手快的壓住。
“額……”
由過了一會,她實在無聊的緊,忽然眼睛一亮,:“我們附近不是有個銀杏湖嘛,我想去看看”。
“夫人,聽說春天賞花,夏天賞荷,秋天賞楓,沒有聽過冬天去賞湖的”。
“那總有冬天賞梅吧”尚清曈抽了抽嘴角。
“那呢,喏,旁邊就是小湖”聘婷素手一指院子里的幾只。
尚清曈:“……”
白盛:“……”他從來不知道這丫頭這么腹黑。
“好聘婷,我想去看看銀杏湖,好吧,好吧?”。
聘婷額角微抽她怎么不知道,她家這位皇后娘娘也有磨人的本事。
輕輕嘆口氣,她說:“好,都聽夫人的”。
于是在聘婷又是一番包裝后,兩人決定做馬車到銀杏湖,當然尚清曈是十分想走著去的,畢竟不遠,奈何那兩人不讓,說什么路滑啥的,無奈只能做馬車。
馬車行走的并不快,約半個時辰就到了。
下車,入眼就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晶瑩剔透童話般的世界,優雅恬靜。
“夫人,你小心點”聘婷寸步不離的跟在尚清曈的身邊,還是忍不住嘟噥。
“得令,不過這么好的景色你應該多看看,我會小心的”尚清曈無奈的翻個白眼,這丫頭就是太緊張了。
三人悠哉悠哉的向著遠處湖上的吊橋走去。
來銀杏湖的人并不多,也都是些年輕人,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
前方未到吊橋旁邊有一處聚在一起的人群,看穿著打扮倒像是文人書生,不時在討論著什么。
白盛看尚清曈有些不解,便解釋道:“夫人有所不知,來銀杏湖的文人雅士們,都會在這湖心亭留下幾句詩來留念,久而久之所登橋的人是都要留詩才登上去的呢,這就是不留詩來不登橋的典故”。
想當年白盛也是書香門第之家,奈何自己當初相忘于江湖,家族逐漸沒落,所以隨性走江湖,游遍大江南北,所以了解的都很多。
“那咱們去看看?”尚清曈并沒有太大的興趣留什么詩,只是隨大流也無傷大雅。
三人在其中的一方桌按前停住,看著白盛和聘婷相繼留下的詩句和各自特有風格的字體,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尚清曈嘴角微微抽了抽。
旁邊的有個書生看了看遲遲不下筆的尚清曈,走過來瞥了一眼她,“唰”的一聲打開玉扇,慢條斯理的扇了扇,出言揶揄道:“這位姑娘可是無從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