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聽雪應一聲,整理了衣襟,余光便瞥到顏傾城進了屋來。
“王爺……”
顏傾城沒有說話,只是眸子緊緊的盯著側坐在床上的那個也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女人。
尚清曈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美的男人,原來美也可以這么具體的用在男子身上,燦若梨花,風情萬種!
只是,不知怎的,看向他時,她潛意識里忍不住的想揍他,揍的他終生癱瘓,大小便失禁。回過神來,她不禁為有這個想法嚇一跳,真是莫名其妙,這么美的人間少有,天上僅有的男人,自己能下的了手,暴殄天物。
顏傾城盯著她的眸子,一瞬不瞬,因為那女人的眼底閃過,驚艷,詫異,狠厲,糾結,他覺得奇怪這女人不像是知道他做了什么吧?!
半天的大眼瞪小眼,終于在尚清曈的慘敗下告終,“你是王爺?”還是姓王名爺?!
“本王是南梁三王爺,顏傾城”?!他分明從她眸子里看出了費解,就算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是誰吧?
“南梁?!有這個朝代?”直到尚清曈把腦子里歷史上所有的朝代都過一遍,也沒找到所謂的南梁!穿越!!!她穿越啦!!!!!!
顏傾城:“……”原來這就是后遺癥!她腦后的傷,難不成是手下扔過來時碰到留下的,嗯,好像也不錯。
聽雪:“……”真有后遺癥!
春兒:“……”后遺癥!
跟過來的太醫:“……”老臣說了會有后遺癥,你們看看,看看!
顏傾城走到榻前,俯視著雙眼驚駭震驚不已的女人:“你可還記得我”。
“我……”她想說她不記得,她想說她看到的臉伸過來,她有想一巴掌打過去,耳朵給他呼失聰的沖動。
于是尚清曈這么想著也就招呼過去了,“啪”好似響徹云霄的一聲脆響,聽雪瞬間繃緊神經,生怕被打的這位爺一下子掐死了姑娘。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對床上的女人一臉的崇拜,又一臉的惋惜,才從鬼門關回來,又要回去,于是都屏住呼吸,以防萬一槍打出頭鳥。
顏傾城精致白皙的臉上迅速騰起一個小巧的巴掌印,“尚清曈!!!”他怒不可遏,雙眼冒火的盯著面前的人。
“呵呵,剛有只有蚊子叮在您高貴的臉上,……”。
原來這具身體本尊叫尚清曈啊。好吧,她現在是失憶了,只記得自己是穿越過來之前的事,只是為嘛對于眼前的這什么王爺好像帶著泯滅不了的怒火。這也是為啥不由自主的手招呼到他的臉上的原因了。
“你……”該死,顏傾城一掌拍碎旁邊的矮幾,雖然他滿心怒火,可是還有一絲理智,那就是這女人剛從死亡邊緣回來,保不了自己一掌下去,會把她拍成肉餅,大羅金仙都救不回來的那種。
看著床上的女人,眼睛里閃過畏懼,顏傾城才好受一些,知道怕就好!然后轉身怒氣沖沖的走了。
太醫開過藥,也戰戰兢兢的走了。大家都找個理由離開了,聽雪終于松了一口氣,可再看看完全沒有絲毫記憶的她,心里暗暗著急,莫不是姑娘連主子都忘了,雖然之前的哪些事……,唉,也不知到底忘了是好還是壞。
自從那一天與顏傾城不歡而散后,尚清曈倒是樂的自在,閑暇之余她都是靜靜的呆著,坐在小凳子上,回想聽雪給她惡補的功課,比如顏傾城不要太接近他,這是一個不好惹的主子,雖然表面人模狗樣,再比如,自己要在這邊養傷,傷完全好為止,等等。
有時她會驀然想起一個她剛醒來時的夢,有個男人的聲音順著什么,可是卻是在想起他的時候,心驀地會疼,嗯,她想,可能是傷到心脈的原因。
她知道自己目前叫尚清曈,至于怎么受傷的,話說是被刺客刺傷的,原本的身份不詳,就是被這個三王爺順手扔回來的,聽雪也沒有說什么,那就既來之則安之。
轉眼間已經十月中旬了,天氣漸涼,此時尚清曈卻是眉頭緊鎖,原因是她總覺得有好幾次當自己迷迷糊糊將醒未醒之間總有一道修長的身影在她的床前,卻又不和她說話。
她有幾次留個心眼,卻每到那個時候沉沉睡去。
“聽雪,你說我這個屋子是不是鬧鬼啊”?!
“姑娘為什么這么說”聽雪不自然的問道。
“額,總覺得半夜三更會有鬼影在我床前饒來饒去”尚清曈歪著頭,微微思索,考慮要不要放幾支桃樹枝。
“……額,姑娘,可能是因為你躺那么多天,腦子會微微的混濁”。
她可不會說每次她家主子來都是偷偷摸摸,還要點上她的睡穴。這也不能怪主子,一是不能讓顏傾城發現主子知道姑娘還活著以防他真的下毒手,二是姑娘的傷太重目前只是恢復期,不能完全康復不能離開,三就是主子忙著朝里一些秋后的螞蚱攪亂的渾水。雖說可能姑娘這恢復期顏傾城可能會難為她,但是只要不使姑娘受傷都無所謂,況且看姑娘的性子好像也吃不了虧么。
“聽雪,聽雪,想什么呢”尚清曈在聽雪面前揮了揮手,這丫頭想什么這么入神。
“沒有”聽雪連忙收起自己的心思,不管怎么樣,不管顏傾城怎樣難為她,她都會保護好姑娘的。
“我想下床走走,感覺一級快廢了”尚清曈乞憐的看著聽雪,這丫頭老是不讓她下床。
“姑娘……”聽雪莫可奈何,好吧,雖然可以下床,但是她害怕,一但她下床,顏傾城會認為她真的無大礙了……。
看著她祈求的眸子,她能說什么呢,猶豫一下,她說:“好”。
終于走出了屋子,傷口并不太疼了,只要不扯動,原來自己居住的只是一個廂房,并不大,有個小院子,再前面是個院子小門。
聽雪本來想攙著她,尚清曈覺得自己真的沒什么大礙了,只是身子太瘦了而已。
反正顏傾城沒有限制她的圈子,所以尚清曈撒歡一般,瞅瞅這個望望那邊,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汪巨大的人工湖邊。
“這湖方圓該有一公里吧”看著如此大的湖,尚清曈不禁“嘖嘖”感嘆出聲“夠大”。
“姑娘說的差不多,這湖是三王爺小時命人開鑿的,長一公里,寬一里”。
“有錢就是任性,小時候就那么敗家玩意兒”。
聽雪:“……”
兩人倒是走的也不快,施施然走到剛剛被沿岸的垂柳和梧桐遮住湖中央地界。
只見湖的偏中央的地方赫然立著一方八角亭,亭四面八方是輕快的雪色薄紗被金鉤掛著,午后的陽光同亭子相應,金色的光輝撒在水波上,波光粼粼,映成細碎的金子,煞是好看。
而此時亭子里,坐著一位男子,一襲白衣勝雪,青絲隨著他的坐向柔柔的披散在頸肩上,冷峻的劍眉,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瞇著,英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本來出色的五官合起,好似不小心落入凡間的仙人,湖風吹過他的衣袂,似要駕騰云而去。
一時兩人癡癡的看了半天,尚清曈暗暗啐了一口“妖孽”。
聽雪尷尬的回過神來,拉了拉尚清曈的衣袖,示意她們趕緊離開。
方一轉身,只聽得那人開口:“過來”。
尚清曈拉著聽雪不理會,徑直要邁開步子,:“說你倆呢”。
“……”沒聽到。
“尚清曈!”顏傾城暴走,每每遇到這個死女人,他都會上火。
“哎呀呀,王爺是叫我嗎”?!
“哼,不點名,你是不答應!”顏傾城揉了揉剛剛蹙起的眉心。
“哪里的話,王爺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哪能敢忤逆您呢”雖是這樣說著,但是她卻沒有挪動步子。
“你的衣食父母渴了!”顏傾城好整以暇的,放下手中的棋子,坐在石凳上。
“你旁邊不是有水壺嗎”?
“如果你能夠的到的話”
“……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還能解渴”。
顏傾城:“……”
聽雪:“……”
眼看姑娘就是不過去,聽雪只好硬著頭皮過去。
“就要她倒”
我擦你老母,尚清曈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過去,聽雪也默默的跟過去……
兩人踱步進了亭子,尚清曈這才看到這廝竟然在下棋,好吧,愛咋下咋下,不關她的事。
于是拎起水壺,拿起茶杯,“嘟嘟嘟”的倒了一杯水,“喏,王爺趁熱請用吧”。
顏傾城滿意的端起茶杯的底座,撇開一絲茶蓋的縫,喝了一口“噗……死女人,你想燙死本王嗎”。
看著如此幼稚的三王爺,尚清曈無語的瞥了瞥嘴巴,眨著無辜的小眼睛:“奴婢是讓你,趁熱喝,又不是讓你趁燙喝……”。
“你……”顏傾城被氣的不怒反笑:“看樣子你這傷也恢復的很快”顏傾城略帶探索的眸子微瞇危險的掃視著她的臉。
“其實我并沒有恢復多好”。
“能牙尖嘴利的何談沒有恢復?!”
“可是人家傷到的是胸口又不是嘴巴”。
顏傾城:“……”。
聽雪:“……”本影衛只想弱弱的問一句,可以放開的笑一笑嘛。
顏傾城開始陷入掙扎,本王這是發的哪門子風,當初就不應該救她,最厚竟然動了惻隱之心,合著浪費這么多冰芝草,救回來她的命給自己添堵來著?!
“明天卯時本王看不到你,相信本王,你的左胸膛也會對稱的一個窟窿”他半瞇著眸子,沒有絲毫憐惜,只有狠厲。
看著那妖孽卻似修羅般的混蛋,尚清曈有理由相信他會那么做。
聽雪不可見的抖了抖身子,這三王爺的武功主子知曉,所以主子說如果他敢傷害姑娘,不必讓自己手下留情,那他的武功應該在她之下,可姑娘不會武功,如果再來這么一劍……。
“哦”尚清曈垂下眸子應道。她并不多害怕,這妖孽敢給她左胸捅個窟窿,她絕對會在這之前,讓他整個王府都是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