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長安醒來,卻發(fā)現(xiàn)那個老乞丐不見了,還有了了也不見了。他只在臺案上發(fā)現(xiàn)一封信。
信上說:“既然已經(jīng)放下了,那現(xiàn)在身輕無物,就大膽的去拿起你想要拿起的東西吧。還有這個小東西就先寄借給我了,跟著你也是委屈了它。”
長安雙眼濕潤道,“你將了了又帶走了,剩下我一個……”
青城山。
“桓兒拜見父親。”昨晚那個偷看了明月的男子連夜趕回了青城山。
“何事啊?如此急忙。”青城派掌門天一子問來。
“我曾聽父親講過有關秦陵藏寶圖的故事,這藏寶圖被人用火螢砂刺青于兩個嬰孩的背上,只有預熱后才會浮現(xiàn)出來,而孩兒昨日在山下一個驛站里發(fā)現(xiàn)了其中寄藏著一半藏寶圖的那個人!”衛(wèi)風興奮的說來。
天一子聽后異常狂熱!急切問道:“那人現(xiàn)在何處?”
“孩兒打聽到了,他們是要去峨嵋山,送信。”衛(wèi)風道。
“二十年了,離那場惡戰(zhàn)已經(jīng)二十年了!都是為了那所謂荒謬的傳說。當年武當找到了尋求寶藏的藏寶圖,嵩山也持擁著開啟寶藏的鑰匙。那日,昆侖山?jīng)Q戰(zhàn)。武當弘引道人,嵩山白秋山,南岳天臺派林芝靈,神魔教魔道子,華山派仙靈子,峨嵋派凌霄子,崆峒派封天道長,點蒼派留云子等天下各門各派的高手匯聚昆侖山巔。”天一子陷入深深的回憶,“那日各門各派均敗俱傷,弘引道人和藏寶圖墜入山崖,林芝靈生死救回白秋山,帶著火玉逃隱。眾人奔下山崖卻不見弘引道人的尸首……不知他是被野熊吃了還是掉進冰谷里去了。總之是沒有人敢下去尋。直到后來,得聞弘引道人此前已經(jīng)將藏寶圖分別刺繪在了自己的兩個親生孩子的背上……”
長安城,太極殿。
“微臣,拜見皇上。”李德裕躬身有禮道。
“愛卿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李瀍愈發(fā)消瘦枯黃。
“臣,近日察觀長安城內,躁動非常,與他日截然不同。遂仔細打聽方得知,江湖之武林大會將于五日后中秋在城內舉行!”李德裕悉心說來。
“武林大會在長安舉行,這也非什么壞事,朕倒還能一睹江湖中的武林高手,見識見識江湖武功。”李瀍不以為意轉而向身旁的宦官馬元贄道,“你負責下令設觀武高臺,朕要親臨現(xiàn)場,一睹為快!”
“皇上萬萬不可啊!自古江湖之事不進皇城,武林之風不擾皇土,而如今江湖門派將武林大會設于京城之內。中秋之日,天下門類齊聚京都,其中不守江規(guī)者必然有之,以武犯禁者不可不防啊!”
“愛卿所言不無道理,那依你看應如何設防?”
“武林大會由江湖中武當派發(fā)起,這置地設臺之事也非廉價輕易之舉,其將比武大會設在長安城內必然大費資金,建之必陋也。我們不如先在城外,為其搭建一座更為雄偉的擂臺。這樣一來,主人家便鑒于禮數(shù)和門面,必然棄之始臺而用之君臺。大會在外,皇城內陳軍而待,眾將拿守城門,若有異常迅速封城。武林者均輕功非常,可在城樓暗伏弓弩,若有飛檐走壁之徒,齊而射之。此為上策。若此策失防,四方郊外加備狼煙烽火,鐵馬飛鴿,大力求援!”
“愛卿心思縝密,既然心中有想,朕便全依愛卿。今日朕有些疲倦了,就這樣吧。”李瀍精力衰竭,面黃肌瘦,想來已是病入膏肓。
馬元贄正要扶李瀍回宮,李德裕退下,趙歸真卻又進來了,兩人視線相交,充滿敵意。
“貧道拜見陛下。”趙歸真躬身道。
卻說李瀍疲倦了,但見趙歸真來卻神奇般的又回神了過來,但那雙眼睛確實異常縹緲虛幻,李瀍渴問:“國師來啦。”
“陛下近日龍體可安康?”趙歸真問。
“自從服用了國師的長壽丹,朕身感縹緲,身思輕盈,夜里夢中多遇仙人為朕傳道化渡。國師仙丹果然神奇。”李瀍瘋狂感嘆。
“哈哈哈……”趙歸真大笑,“陛下能有如此體會,乃是陛下仙骨靈緣,龍體真誠,道悟非凡。終于感動了上天,陛下得道羽化指日可待啊!”
李瀍聽后更是信以為真,不可自拔。
“陛下,貧道此次前來,是想借陛下玉璽一用。”趙歸真平靜說來。
李瀍聽了卻有些謹慎了,“國師何意啊?”
“貧道前日聽聞江湖之中出現(xiàn)了一味千年難遇的奇藥,此藥異常靈性,若不見天子龍印圣喻卻不開放。故而斗膽求璽,若能奪得靈藥以制成仙丹,方可再助陛下一臂之力!。”
旁邊的馬元贄聽了已然心中大罵荒謬,可他知道現(xiàn)在的皇上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自己去勸阻,必然會受趙歸真的謀害,故只有閉口不語憑風駛舵。
李瀍也信服了趙歸真,讓馬元贄去取來了玉璽。
……
懸崖寺。
長安正欲去找江南要回九月時,江南已經(jīng)自己找來了。
“我和她中秋成親,在長安城。”江南平靜的道。
長安聽了心里很是震驚,竟有些不知所措。長安突然在腦海中閃過他和九月小時候的畫面:那次逃亡時緊拉著的九月的手……他找不到九月時哭喊:我長大了要娶九月的……
長安問江南:“她愿意嗎?”
江南道:“她答應了。”
“答應了?”長安不知所措的重復了一遍,也就在這時他的眼淚也滑落了出來,“不會!”
江南丟給了長安一封信:“這是她寫給你的。”
“見信如晤。長安,七年流離恨缺,八月中秋望圓。”
長安握緊了乾坤棍,情不自禁的揮棍而去,江南也不躲,乾坤棍攜風而去,卻在江南肩頭兩寸停下了,“你帶九月離開崇玄館!離開劉府!”
“為什么。劉伯是我這個世界上剩下的唯一的親人,那里是我的家。我會光明正大的把九月迎娶回家!”江南說。
“你被他利用了!你被他的榮華富貴所迷惑了!”長安將白居易給他的信給了江南:“他,才是你真正的殺父仇人!這是師傅留給你的。”
江南看到了那封泛黃陳舊的信,心里瞬間有了顧慮,但他放不下,他從小過夠了貧苦的生活,這突如其來的榮華富貴讓他迷失。對于一切不利于自己的忠言與讒言都無法分辨。他心里顧慮萬重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一本正經(jīng)道:“你是嫉妒我,你無父無母,無親無故,九月答應嫁給我,你現(xiàn)在一無所有了!你以為憑著這封書信就想挑撥離間嗎?什么是恩什么是恨我比你更清楚!因為我親眼看到白秋山他殺死了我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以此滅口!”江南發(fā)怒將信撕毀了。
“財迷心竅!不可救藥!”長安持棍打去。
江南舉槍攔下。他打不過長安。相敵數(shù)招后他拔出了九龍亢金槍內的長劍。玄詩劍法發(fā)揮淋漓盡致。長安守不能攻。拈花指止住江南的長劍卻不能完全遏制,指、劍相持了良久,突然江南劍身劇震破指而出。
長安終于使出幽冥佛掌來,空手接白刃。內力通過劍身傳入江南身體,江南受了內傷,但他強行運功。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層云,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詩圣。
江南使出少陵劍達,反擊長安破棍而去,此劍法被江南發(fā)揮到了極致。長安也受創(chuàng),如今兩敗俱傷,二人才停了下來。
“我已經(jīng)放棄火玉了,你拿著它去做你的武林盟主,我和九月過我們的安定生活!從今以后你若再踏進長安城,休怪我無情!”江南說完就走了。
江南走后,長安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倒了下去。此時林間飛來一道黑影,風行子趕來。
“先是幽冥佛掌,再是玄詩劍法。失傳的絕世武功都現(xiàn)世了。有些意思……”風行子將長安背了起來,“這小子,又是和尚心里還惦記著姑娘的,不想這覺悟還挺高嘛!”
……
峨嵋山。
“來者何人?”一個守山的女童在山門山呵道。
“在下,武當派弟子,前來貴山有要事相達。還望仙子傳達掌門。”清風有禮說來。
“武當山?你們在這等著,我去通報掌門。”
不一會那山童回報道:“掌門有請。”
峨嵋山卻是一個清涼之地,景色與塵間不同。清風明月來到了山上金頂,不覺一曲清音飄了過來,聲聲入耳。
“你們師公清虛真人,近來可好?”一個空靈之音和著琴聲傳來。
“凌霄子?”明月直呼道。
“大膽,竟敢直呼掌門名諱!”一個峨嵋弟子呵責道。
“巧兒,怎么對貴客這么無禮!?名字本是拿來讓人叫的,若是沒人叫喊,這日子過著不是很孤獨寂寞嗎!”那聲音越來越近。
“是,師傅,徒兒知錯了。”巧兒認錯道。
突然一陣清風拂來,卻有些強勁。從那人打扮來看居然是個男的,但那張臉卻是十分俊秀,清風有些大失所望。而明月卻有些得意了。
“男的!”清風小聲失望自言自語。
“嘿嘿,師哥你猜對了。堂堂峨嵋派掌門怎么可能是女流之輩。”明月得意說來,“不過長得還挺英俊的,年紀還很小,怎么敢那樣直呼師公名諱!”
“兩位在議論什么呢?可得讓我也聽聽?”凌霄子風趣問來。
“沒什么,沒什么……”清風將懷里的邀請函遞了過去,哪知信還沒出手,一股強風略過,將信直接推到了凌霄子手中。
“八月中秋,長安城內。想必是那朝中劉玄靖劉太師的主意吧,看來這浪起得有點大啊……”凌霄子平靜說來。
“巧兒,你去傳書派下其他各門,就說中秋長安盟會,有意者往!”凌霄子吩咐道。
“是!師傅。”
“二位就留下來,住一晚,我們明日一同去長安,也好有個相互照應。”凌霄子盛情挽留。
“也好,反正袋子里的錢都被明月那丫頭花光了,就跟著他們混一路吧。”清風心里想道,轉而一口答應了下來,“好!就有勞掌門關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