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是的。是鶯兒自己沒做好?!柄L兒心思一轉,將矛頭指向了唯一一個對文熙曉忠心耿耿的人。
冷語沫冷眼旁觀,想看看鶯兒到底能推到誰頭上:“哦!發生了什么?”
“小姐,其實我并沒有去洗衣房,而是去了蓉媽媽那?!柄L兒小心地觀察冷語沫的神色。
冷語沫捕捉到了鶯兒的小動作,不露聲色地試探著:“你去蓉媽媽那里做什么?”
鶯兒這才開口道:“蓉媽媽不是神智不清嗎?一直都呆在院子后面,我想道她之前任勞任怨為小姐和死去的夫人付出了很多,我就去看看了。沒想到蓉媽媽發起瘋來,見誰就打,我躲閃不及,就被狠狠打了一巴掌?!柄L兒捂著臉蛋,有些委屈地看著冷語沫。
冷語沫已經完全沒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此時此刻她地腦海里一直在思考這個蓉媽媽扮演的角色。冷語沫打起精神。試探地問道:“鶯兒,我好久沒去看蓉媽媽了吧!”
“是的,自從夫人死了之后,蓉媽媽就瘋了,為了不讓蓉媽媽傷害到周圍人,但又顧念著蓉媽媽對文府的付出,就將蓉媽媽安置到了院子后面。好像也是那天以后,小姐再也沒有看過蓉媽媽了!”鶯兒回憶道。
“是呀!都這么久了。都沒有見過蓉媽媽,等下去看看好了!”冷語沫感慨道。
“別,小姐。蓉媽媽神志不清,即便是你的奶媽,也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鶯兒連忙阻撓。
冷語沫看著鶯兒的反應如此激烈,心里的疑團越滾越大,冷語沫覺得這蓉媽媽神志不清的時間點跟文熙曉的母親死去的時間點一致,肯定存在問題。
“沒事,我意已決,就是過去看看,不會有什么事的?!崩湔Z沫決定下來。
“可是,小姐....”鶯兒還是不死心,打算勸阻冷語沫。
冷語沫聽得有些心煩,強勢地說道:“不要再說了,等下就過去。好了,你下去吧!”
鶯兒有些不情愿地離開了書房,冷語沫眼神冰冷地看著鶯兒離去的身影。
半晌,冷語沫整了整衣服,帶著鶯兒出發了。本不想讓鶯兒跟隨的,但是沒有辦法,只有鶯兒知曉怎么走,畢竟自己接收的信息有限。
鶯兒一直沉默地走在前頭帶路,冷語沫十分悠閑地欣賞路途的建筑,星際的那些奇形怪狀的建筑看多了,再回過頭欣賞這種古香古色的風景也挺不錯的。冷語沫發覺周圍環境越拉越荒涼,甚至還透露出一絲絲的陰森,枯草枯樹,簡陋的小木屋,昏暗的燈光,即使是白天,都能感受到無盡的孤獨與黑暗。
冷語沫用余光看了一眼鶯兒,發現她滿臉的嫌棄與厭惡。冷語沫便不再管她,率先走進了木屋,木屋里沒有一人,只能看見墻壁上有著厚厚的一層灰,蜘蛛網囂張地掛滿了屋頂的四個角落。木屋里只有一張搖搖作響的木板床,和缺了一塊角的木桌,木桌上微弱的燭光搖曳著,木屋的主人卻不知去向。
冷語沫皺了皺眉,質問鶯兒:“不是說,蓉媽媽在這嗎?人呢?”
鶯兒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也不清楚,明明是住在這的!”
“你不是上午剛來過,怎么,下午人就不見了!”冷語沫聽著鶯兒蹩腳的謊言,對她越發不喜。
“小姐,我也不知道?!柄L兒有些郁悶自己提誰不好,偏要提蓉媽媽,可也只有蓉媽媽不會拆穿她的謊話。
冷語沫甩了甩長袖,走出小木屋外,在木屋四周找尋了一下,都沒有發現蓉媽媽的蹤跡,只得打道回府。
這時候,一個有些年邁蒼老的聲音響起:“小姐乖,不哭?。 ?
冷語沫十分敏銳地聽到了,冷語沫循聲走了過去,發現在一堆亂石后面坐著一個穿著破爛,臟兮兮的衣服的老婦人,她的臉上都是一抹抹灰色,雙眼無神,嘴里喃喃,手里捧著一件衣服,不停地搖啊搖。不知道為什么,僅僅只是看著這張憔悴的臉,冷語沫心里猶如針刺一般,冷語沫不知不覺之中,展開了雙手,想要環抱那位蓉媽媽。
這時,鶯兒出現了,阻止了冷語沫上前一步的打算:“小姐,蓉媽媽現在的樣子會弄臟你的?!?
冷語沫剛想呵斥鶯兒的時候,蓉媽媽一把抱住手里的衣服,驚恐地看著鶯兒,不停地往后退,另一只手不停地揮來揮去,嘴里喊道:“你這個惡魔,不要過來,不要傷害小姐。都是因為你們,夫人,夫人,才會死的?!闭f到這,蓉媽媽止不住地留下了一行熱淚,而后,蓉媽媽又似發瘋了一般大笑,嘴里念叨:“哈哈哈,你們不會得逞的,小姐豈是你們這些宵小之輩可以傷害的,被那個人知道了,你們都不得好死。夫人,原諒我不能下去陪你,我得看到小姐健健康康長大,和那些豺狗得到應得的報應,才能安心地下去找你?!?
冷語沫看著蓉媽媽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十分心疼。于是,冷語沫轉過頭對鶯兒說道:“鶯兒,你先走遠點,看見你,蓉媽媽似乎就會發病?!?
“可是,小姐,鶯兒不放心你跟蓉媽媽單獨在一塊?!柄L兒心里有些不安,當初文夫人從小妾被提拔成了正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蓉媽媽趕到這里,要不是蓉媽媽瘋了,否則等著她的結局就是死這條路。但是即便這樣,文夫人還吩咐我要看好小姐,不讓她跟蓉媽媽接觸,如果被文夫人發現了,一定會懲罰我的。
“你走遠點就行,遠遠地看著我和蓉媽媽,萬一有個意外,你也可以及時地發現。”冷語沫說完就不再理會鶯兒。
鶯兒察覺到了冷語沫的不耐煩,心里憤恨地想到:要不是皇上自夫人死后,一直都有問小姐的近況,文夫人怎么可能還留著小姐。小姐不過是個所有人的眼中釘而已,等到皇上不再理會了,小姐的下場說不定比夫人還慘,二小姐可是一直期盼著這一天。
鶯兒表面上乖乖地離了五步遠,眼睛卻一直密切地注視著兩人。
冷語沫總算可以好好地抱一下蓉媽媽,為她擦拭臉上的污漬,蓉媽媽乖巧地任由冷語沫擺布,一副舒適自在的樣子,與之前相比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