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看的目瞪口呆，背于身后的雙手顫抖了一下，手指相互攪在一起仿佛在用力的拉扯著：“這家伙修煉的什么斗氣？怎么這么奇怪？”

亞波恩同樣好奇的看著羅納德，不過因為他是魔法師，所以內心倒不如老頭那么震撼。

魔法師的好奇心，迅速的躥升了起來。

“你從哪里找來的家伙？我讓你去找一個信得過的黃金級，你怎么找了這么一個古怪的白銀級過來？”亞波恩伸出腦袋，眼睛幾乎要貼到羅納德的身上仔細的看過去了。

“我呸！這窮鄉僻壤的，我去什么地方給你找一個背景干凈的黃金級？這個家伙還是我意外發現的，原本就是覺得挺順眼的，沒想到竟然還讓我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老頭站在那里搖頭晃腦，神色得意的說道。

“不得了的東西？”亞波恩有些好奇的看著他，雖然這個老頭做事總是不靠譜，但是能夠活到他們這個年齡，能夠讓他們說上一句‘不得了’，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了。

老頭看著亞波恩好奇的樣子，神色越發的得意起來，站在那里輕笑不止卻什么都不肯說。

亞波恩看到他這副模樣，眉頭微皺，左手抬起，食指朝著老頭伸了過去。也不見他有任何隱秘的動作，一道白色的電光驟然在指尖上閃現，猶如一條溫順的小蛇纏繞到指頭上，滋滋作響。

“威脅也沒用，我可不怕你。”老頭對指尖上的閃電視而不見，神色悠哉。

亞波恩微微一笑，手指方向一轉，竟然朝著羅納德指了過來：“我這五級的雷系——雷矛，雖然傷不了你，但是殺了這個年輕人卻沒難度。”

老頭輕咳一聲，神色略顯尷尬：“好了……算我怕了你了。別人都以為你們這些魔法師一個個是精明、睿智，卻不知道你們骨子里面都是一些小氣和奸詐的脾性。”

“獻祭！”老頭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看著依舊沉浸在架子中的羅納德說道：“我親眼看到他將一些掠奪金幣進行了某種神秘的獻祭，然后換來他現在的力量。”

亞波恩手指一顫，一道細如白線的電光從手指上竄射出去，直接將地上的一塊拳頭大的巖石打成了粉末狀。

“獻祭？你確定沒看錯嗎？”亞波恩深吸一口氣，手指上的電光悄然散去。

“我是老了，但是這雙眼睛還沒瞎呢。”老頭自信的說道。

亞波恩似乎回想著什么，微微仰頭，視線看向頭頂漆黑的夜空：“傳說在四千多年前的黑暗時代，大陸上曾經頻繁出現過一群異教徒，他們以異界的邪神為信仰，崇尚以活人的生命乃至于是靈魂進行獻祭，然后換取邪神的賞賜。”

“不過這些異教徒在興起了不到兩百年便被光明教廷徹底的消滅殆盡了，這么多年來從來沒聽說過有懂得獻祭的異教徒出現過。”

老頭聞言嗤笑一聲：“你膽子還是那么小，干脆直說就是了，四千年前的黑暗時代正好是光明教廷創建和崛起的時代。在當時的環境下，光明教廷不也是那些信仰異界邪神的宗教之一嗎？”

“光明神……傳說中居住于天堂光明山的至高神……”

“在黑暗時代之前的魔法紀元中，這個世界可從來沒有所謂神靈的文字記載。”

亞波恩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魔法師的一切力量都是來源于前人傳承下來的知識，所以難免就會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一些，這也是為什么光明教廷幾千年來都在暗中打壓魔法師的原因。因為他們頗為不干凈的歷史，在這個時代也就只有我們這些魔法師才能從那些快要腐爛的書籍里面翻出一些只言片語了。”

“亞波恩，你看了那么多年的禁書，知道黑暗時代有哪個異界邪神是以金幣為祭品的嗎？”老頭撓了撓額頭，有些苦惱的問道：“我雖然知道的也不少，但是這些隱秘的歷史，還是你們魔法師傳承的最多。”

“我聽說過以靈魂獻祭的異界神，也有以血肉獻祭的異界神，也有以能量獻祭的異界神，也有如同光明神這樣單純以虔誠的信仰為祭品的異界神……但是以金幣為祭品……”

亞波恩神色頗為古怪：“能夠接受信徒獻祭的異界神，哪怕是實力最為弱小的存在……那也是神！他們還會在乎金錢嗎？”

老頭和亞波恩兩人同時看向了擺著架子的羅納德，眼神充滿了好奇和審視。

“至高無上的神靈啊，哪怕是來自于異世界的神靈，隨便一點力量投影到我們這個位面，也是無可匹敵的強悍存在……這么好的事情，怎么就讓他碰到了呢？”亞波恩語氣中充斥著羨慕，低聲說道。

“要不你給他跪下來磕幾個頭？說不定異界神感受到你的‘虔誠’信仰之后，直接將他的力量跨位面投影過來，賜你難以想象的獎賞？”老頭調笑的看著亞波恩說道。

“傳奇級的魔法師呀，異界神怎么也不好太小氣吧？說不定會賜予你永生呢！到時候，你可就走到我們這些老朋友的前面了。”老頭背著雙手，嘴角微微勾起。

亞波恩雙眸深處，仿佛有無窮的海洋流轉，無窮的波濤掀動又落下：“要是真的能夠賜予我永生，我給他跪下磕幾個頭算的了什么？我是魔法師，知識是我永恒不變的追求，但是只有長久的生命才能讓我學習更多的知識……要是真的有神靈能夠賜予我永生，我還真不介意給他跪下。”

“不要臉！魔法師的恥辱！”

老頭看著義正言辭的亞波恩，頓時撇了撇嘴。

“哼，說的你不想永生一樣，那你把他帶過來干什么？”亞波恩也不生氣，只是冷哼一聲問道。

老頭注視著羅納德，微微一笑，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一絲說不清的曖昧：“看到他，讓我想起了當年的自己。”

亞波恩意外的愣了一下，然后想起了什么，詫異的指著羅納德說道：“這個年輕人……難道他是……”

“沒錯，他是個盜匪。”老頭點點頭，嘴角的微笑越來越濃了。

亞波恩看著老頭曖昧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氣，差點一口血吐出來：“你當年不是教廷的圣騎士嗎？看到一個盜匪能回想起什么‘當年’？你才是真的不要臉……光明教廷的恥辱！”

“活該異端審判所的那群瘋子暗中通緝你一百多年，你這樣的家伙就該被綁在火刑柱上活活的燒死，讓你骯臟的靈魂得到徹底的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