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蕾揚起笑臉道:“世事如此,我也不敢太特立獨行了,不說別的,起碼不能給咱們家抹黑。不過有了母親大人的允許我就放心啦。”
長公主一笑:“這回不害臊了,還是這樣好,咱們不學那小家派。”
當晚長公主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喜得云烈一拍大腿,道:“還是公主想得周全,我看著林小子心里怎么也喜歡不過來,還想著收他做干兒子呢,怎么就沒想到這點。咱們可得手快些,這林家小子也到年歲了,求親的肯定多,兵貴神速,明兒飛揚你就去和林小子說,可不能讓別人搶了先。”
云飛揚倒無可無不可,不過看妹妹情竇初開的模樣妹控的他在心里已經暗暗發狠,林墨涵你若到時候不要我妹妹,看我怎么收拾你。
次日墨涵才回家就這么被一朵大桃花砸中了腦袋一時有些怔愣。半晌覺得也不錯,云蕾活潑開朗,大方展樣,武功文才都不錯,比往常所見的封建閨秀好上許多。而自己怕再也找不到曾經那樣刻骨銘心的感情了,但既然做了林海的兒子,他就沒有任性的權利,結婚是責任是義務。他知道古代的女人地位卑微,自己若隨便找個女人相敬如冰過著也沒什么,不過他不想,即使不能付出全部感情,他也不愿像古代男人那樣將女人視作物件,所以他絕對不想來個盲婚啞嫁。而云家說了先交往一段時間,以一個月為限期,成了就給林海去信訂親,不成也不會讓人知道,這不就是現代的談戀愛嘛,雖然需要入鄉隨俗,全程都讓云飛揚這個五千瓦锃亮的大燈泡監視著,但這已經是封建社會里最自由的戀愛了。可憐墨涵腦袋里只轉著“自由戀愛”幾個字,就把其他忌諱全忘了。
墨涵從此開始了甜蜜而痛苦的古典式戀愛生活,出去玩,可以,哥哥必須在跟前,說笑,可以,連手都不能拉。對于這種柏拉圖式的純潔戀愛墨涵真是無可奈何。他當年和女友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過了,可在這個時代戀愛卻如此麻煩,沒辦法,這種方式已經是舉世難找的了,總不能壞了女方的名聲。
隨著一步步的接觸,墨涵越來越欣賞云蕾的個性了,有著男兒的英氣和女兒的嬌柔,雖然被全家寵著卻沒變成跋扈的嬌嬌女,但墨涵也只限于欣賞。總覺得和她的關系更像是好哥們而不是女朋友。也許他真的找不到當年的感覺了,他這樣對自己說,卻從沒有發覺自己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想不起那個人的模樣了。
眼看一個月就到期了,墨涵也開始有些焦慮了,他現在很明白自己是被云家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的話給套住了。眼看云蕾對自己已經情根深鐘,自己再說什么推脫訂親之詞自己都覺得罪在不赦。說實話他心里不懊惱是不可能的,誰讓他信任了云烈的武人的爽直人品卻忘了人家戍邊數十年,什么陰謀詭計沒耍過,哪能想表面看著那樣粗豪呢,人家既認定了他這個女婿,怎么能不想法設法達成心愿。輕敵的代價就是將一輩子都拴住了,可墨涵偏偏對著云蕾天真而戀慕的目光他半句重話也說不出。
這日墨涵中午下班回來就見趙總管正急匆匆在院子里轉圈,一見他來了,老管家喜上眉梢:“少爺,今兒得了信說咱們老爺八月要進京述職呢,老奴掐算著日子若快得化沒準能趕在中秋節前到家呢。”
墨涵大喜,抓住趙總管的手道:“真的嗎,是老爺自己來還是全家都來。”
“這……”趙總管也一愣,“既是述職想來只有老爺回來吧。即使皇上在述職后另派職務也得再回去交接呢,一來一往豈不麻煩。”
墨涵聽趙管家說得含含糊糊,不由起疑:“趙爺爺,是揚州傳來的消息嗎?”
趙總管搓搓手道:“不是,是今兒忠勇公府上來人說的。”
墨涵心中一動,云家怎么知道這事的。
趙管家說:“聽那府上人說他們長公主入宮時聽說皇上今年五十整壽的萬壽節因著西北百年不遇的旱情不準備過了,只叫外省大員來京述職。老爺也在其中。”
墨涵蹙眉:“不對呀,我明明聽郝俊說是讓西北的官員進京,關爹爹什么事情啊。”他眼珠轉了轉,暗暗思量,等等,云家,他擰起了眉毛。
哎呀,眼皮開始跳了,墨涵捂著眼睛有種不好的感覺。
“少爺,你沒事吧。”趙管家見墨涵忽然捂眼睛,關切問道。
“沒事,我牙痛。”
“哦。啊……”
果然沒幾天揚州就傳信來說林海八月要進京述職,已經于七月二十三日啟程。墨涵掐算著日子每日讓人去碼頭等著。
林海還沒到,八月的選秀卻已如期而至。墨涵想皇上連大壽都不過了卻不忘選秀,也太好色了些,后來才知道選秀不光是要充實后宮,有的秀女還會被皇帝指給皇族宗室甚至蒙古諸王,所以這選秀之舉乃是國事,卻不是為滿足某人的個人私欲的。那些有秀女的家庭像賈府那樣一門心思要入宮做貴人的也不多。
其實墨涵一直好奇賈府對女孩的教養,讓女孩學琴棋書畫詩酒茶,可唯獨就是不學管家,這明明是妾的標準嘛。最后教育出來的結果元春當了皇帝小老婆,迎春當個大老婆卻撐不起家被折磨死了,惜春干脆出家了,只有探春因為出身比別人差又個性好強多用了點心,不過想想戰敗和親又能是什么正妻不成,那藩王娶親之前不定有多少妻妾了呢。
沒多久傳出元春被指給三皇子做庶妃的消息,賈府的爺們不免有些失望。自從太子失勢后他們正和大皇子打的火熱呢。賈母和王夫人卻十分高興,尤其王夫人只覺得自己成了皇子的丈母娘了,因此她蝎蝎螫螫跑到賈母面前報喜道:“元丫頭總算熬出來了,這都是老太太教導有方啊。媳婦想著元丫頭好歹要成為皇家人了,這嫁妝什么的媳婦也不是很懂,只是想著總不能落了皇家的威儀,特來討老太太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