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聲,隔斷們從里面被關上了以后,趙九這才把緊閉著的雙眼睜開,并轉過身去,覺得這女衛生間不宜久留,必須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剛才,有一個女人讓他去幫忙取衛生巾,說不定待會兒再遇上了一個女人,叫他干更加難以啟齒的事情呢,他堂堂一個大老爺們,怎么能夠去干這種事情呢,說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呢。
說時遲,那時快,趙九轉過身去,急不可耐地就往女洗手間大門處走去,在離開之前,他還不忘帶上自己被扔到一邊的拖把。
“你先別走,我還有話問你!”“嘭”地一聲,隔斷門從里面打開,走出來一個女子,叫住了馬上就要到了女衛生間門口的趙九。
還有一步之遙就出了女衛生間門的趙九,聽到身后傳來了女子的聲音后,他把向前邁出去的那一只左腳給收了回來,生怕跟身后的女子打照面發以后發現自己是一個男的,就站在原地,背對著身后的那個女子。
“噔噔噔”發出了一陣高跟鞋踩踏地板的聲音,直到聲音消失,站在趙九身后的女子,厲聲叮囑道:“今個兒,讓你幫我取衛生巾的事情,不得說出去,把這件事情爛在你的肚子里,不然的話,后果你應該清楚的。”
原本趙九還想著一走了之呢,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冒著丟掉男人尊嚴的風險,跑到外邊去為她取衛生巾,而這個女人非但沒有對她說聲謝謝,還對他進行恐嚇威脅,頓時,就讓他心里頭的火氣變大了。
隨著趙九心中的火氣是越來越大,他的身體便由內而外散發出來一股接著一股的暗勁,而讓他感到警惕的是,若是普通人在感應到他釋放出來的暗勁時,定然會感受到極大的壓力,進而會呼吸急促精神絮亂,造成心神不寧的情況發生。
而現在讓趙九覺得奇怪的是,站在他身后的這個女人,距離他不過有兩米遠,卻并沒有因此他散發出來一浪高過一浪的暗勁而受到控制,呼吸均勻,十分淡定。
恰恰相反的是,趙九明顯感覺到他散發出去的陽氣旺盛的暗勁,碰撞到了一股陰氣逼人的暗勁,兩股截然相反的暗勁在互相較量,難分上下。
由此,趙九臉頰上略過一絲驚詫之色,覺得此時站在他身后的這個女子,絕非是一般人,定然也是一個跟他功力旗鼓相當的高手,最起碼從暗勁的較量中,這一股強大的陰氣暗勁,在碰撞到了他的陽氣暗勁時,絲毫不落下風。
就這樣,站在女洗手間門內的趙九,一直背對著他身后的這個女人,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原地,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卻都適用自己身上散發出來陰陽兩極的暗勁,在暗中彼此較量著,誰都沒有要收斂的意思。
“你,你到底是誰?一個女人怎么適用的暗勁陽氣那么重?”站在趙九身后的那個女子,終于沉不住氣了,她倒是想要見識一下,世間怎么會有女人修煉陽氣如此之深厚的功法,加之她尚在生理期,內力耗損的過快,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忍不住問道。
見到身后傳來了的陰氣十足的暗勁漸漸散去,趙九又聽到了身后女子的問話,他先是收斂起自己旺盛的陽氣暗勁,猛然轉過身去,摘掉了帽子和口罩,嘴角掛著一抹邪笑,應答道:“老子什么時候是女人了,老子是一個純爺們,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人不是竟然,竟然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差點沒有讓這個女人氣得吐血,羞赧地面紅耳赤,真的想讓一個地縫鉆進去。要是找不到地縫,哪怕是她自己挖一個地縫也要鉆進去不可。
剛才竟然是讓一個男人為自己到外邊去取的衛生巾,而且,為了能夠讓衛生巾送進去,還打開了隔斷門露出了一指寬的縫隙,越想越讓這個女人羞愧難當,覺得這一次她的一世清白,恐怕真的就要毀于一旦了。
而趙九剛把話說完,定睛一瞧,看到站在他對面的這個女人,頓時,就讓他感到分外眼紅。
因為,站在他對面的這個女人,在趙九看來,即便是這個女人化成灰燼,他也能夠認得出來。
這個女人就是跟趙九有著血海深仇大恨的柴靜,他六年來,無時不刻不想對這個六年前陰損狠毒的女人除之而后快,為來死去的父母,還有幾十口子的族親報仇雪恨。
待趙九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后,他發現此時的柴靜,脫去了往日的稚氣,多了許多成熟,棕麻色的長發披肩,精致的面頰和妝容,白皙的皮膚,修長的身材,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真真的真材實料,活脫脫一個魅惑的尤物。
就拿裝束來說,也明顯多了幾分成熟的女人味,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瞪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看起來多了幾分嫵媚和性感,還有職業女性特有的干練和颯爽勁兒。
唯一讓趙九忘不掉的是,柴靜六年前的眼神,跟六年后現在的眼神,沒有太大的區別,依然是能夠勾人魂魄,只要跟他對視超過十秒鐘,她只要輕輕地勾一勾手指頭,站在他對面的任何男人都抵擋不住那一雙美瞳的誘惑,進而任由她的擺布。
跟柴靜對視了幾眼后,趙九趕緊移開了目光,不敢繼續直視著柴靜那一雙會讓男人沉淪的美瞳,他生怕自己重蹈六年前的覆轍,不僅無法為死去的父母和族親報仇雪恨,反而還會把自己的性命再一次給打上,那就太不值當的了。
六年前,趙九已經上過一次當了,六年后的他,自然是不會上第二次當了,吃一塹長一智,只是,趙九為此付出的代價太過慘重。
心神慌亂了片刻后,柴靜的情緒也漸漸地平撫下來,她抬眼一瞧,看到站在自己對面的這個穿著保潔工作服的年輕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她幾個鐘頭前,在會議室內的顯示屏上看到的那個叫趙九的小保安。
“趙九”這個名字,對于柴靜來說,是極度敏感的,可以說是她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陰影,是她注定一生都的軟肋。
一個跟六年前的那個趙九同名同姓的人,此時此刻站在柴靜的面前,即便是從相貌還是從體征,以及膚色上來看,都跟一點兒都不像六年前的那個趙九。
唯一引起柴靜高度警惕的是,現在的這個趙九的那一雙眼睛,像極了六年前那個趙九,讓她恍如隔世一般,直視著對面的趙九,想要從他的眼睛里發現一些她覺得有用的東西。
“你為何不敢與我對視?”柴靜看到趙九移開了目光后,面色恢復如常的她,冷然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