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陳昊推到車上后，章警官隨后上車，關上車門，看著陳昊皺眉道：“早就跟你說了，你們學校的那個教導主任就那樣，你摟著點火，跟她來勁有什么用，當著這么多人你指著她鼻子罵，她回去準給你穿小鞋，找別扭。”

陳昊氣不打一處來，道：“她推卸責任我可以理解，但她說的那叫人話？”

章警官皺眉：“你呀，還是太年輕。走。”章警官讓和他一起的刑警開車。

車開動了之后，沉默了片刻之后的章警官忽然笑了起來，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煙，丟給后座的陳昊，笑道：“其實你罵她第一句的時候我就出來了，故意沒過去，就等你多罵她幾句。”

陳昊驚愕。

章警官笑：“后來我看你們那教導主任嚇得腿都哆嗦了，真怕她一下子過去，怕你那出麻煩，不然，我巴不得看熱鬧?！?

開車的刑警也樂：“罵得好，你們學校那個教導主任啊，壓根就沒問過一句案情，拉著我沒完沒了的說她辛苦啊，操心啊，然后沒完沒了的往受害人身上潑臟水，要不考慮到這工作實在是不允許，我都想罵她了?！?

把車窗落下一條線，章警官看著陳昊正色道：“其實你們女校最近這幾年的案子，在我們那已經裝滿了一個檔案柜?！?

“女校的女生年紀都不大，社會經驗少，加上家一般都在外地，在這邊人單勢孤，所以很多人都在打女校女生的主意?！?

“案情主要是集中在針對女校女生的盜竊，強0奸，綁架，搶劫，謀殺和失蹤。”

看著陳昊，章警官很認真的說道：“除了三年前，你們女校有一個女生，和拆遷辦房屋征收中心的主任有不正當男女關系被殺案之外，以我經手的案子來看，這幾年女校遇害的女生，沒有一個是你們教導主任所說的那種女生，而且恰恰相反?！?

“遇害的女生，一般都是極少到外面，并沒有什么社會經驗的女生，真正私生活不檢點的那些女生，發生在她們身上的案子，一般比較常見的就是涉毒。”

陳昊沉默了片刻，道：“甘曉的案子有線索嗎？”

章警官道：“正在查，需要你協助的時候，我們會和你說。我對你講女校的這些案子，是希望你回去之后能多留意一下女校的這些女生?！?

“畢竟你就在她們的身邊，而我們這些刑警，說句不客氣的話，等我們到場的時候，基本上都已經無可挽回了。”

陳昊深吸了口氣，望著車窗外的毛毛細雨，沉聲道：“我會的?！?

看著陳昊認真的神情，沉默了片刻的章警官說道：“這個案子是五個人以上的團伙作案，因為他們人多，所以這個案子并不難破，你不用太擔心，回去之后也不要再和你們那個教導主任吵?！?

“她現在就是在混日子等退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雖然推卸責任，又胡說八道，但你真的沒有必要和她計較?！?

陳昊點頭：“我明白。”

回到女校。

已經上午十點多。

上夜班的人基本都走了，唯獨馬小帥沒走。

在門崗里值班。

陳昊回來之后，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后，陳昊道：“走吧，回家睡覺休息去吧，明天再來?！?

馬小帥笑了笑：“算了吧，昨晚我自己懶，在北門睡得挺好的，你回去休息休息吧，今晚你自己值班?！?

門崗里的劉成剛樂：“陳隊，這貨昨晚值班的時候還跟我們吹牛呢，說讓我們等一會過去拿宵夜，結果，等到關大門，一個給買吃地的都沒有?！?

劉成剛樂。

但陳昊樂不出來。

他道：“沒事，回去我也睡不著?！?

馬小帥笑：“你回去休息吧，有人想和你聊天?！?

聽到這話，陳昊皺眉。

馬小帥笑瞇瞇地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之后，就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劉成剛閑聊。

陳昊皺眉，轉身出了門崗，往回走。

走在路上，就掏出了手機。

登陸微信后，查找了一下信息后，立刻就看到蘇文慧發送來的消息。

消息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站在黑色轎車旁的女生背影。

看著女生的背影，陳昊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照片上是甘曉嗎？什么時候照的？”

發了消息不到一分鐘，蘇文慧的文字消息發了回來：“昨晚拍到的，在上課，不方便講話?！?

陳昊立刻打字：“只拍到一張？有沒有看到她和誰走了？”

等了片刻后，蘇文慧發來消息：“就一張，當時蘇小雅距離她只有五六米的距離?！?

陳昊皺眉，沉思了良久道：“車牌號?！?

很久之后，蘇文慧才發來消息：“那個車牌照上面貼了婚慶的紅字，就因為這個，我才順手拍了這張照片。”

陳昊立刻問道：“你還知道些什么，直接告訴我?！?

不大功夫，蘇文慧發來消息：“車里有個女生，那個甘曉應該是認識，因為蘇小雅和百里千竹離開了那里，我也就離開了，后來發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

沉思了良久的陳昊，回復了一句謝謝后。

陳昊走到了路邊，從口袋里拿出了章警官的名片，猶豫了片刻之后，陳昊按照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等了一會之后，電話接通。

陳昊開門見山地說道：“章警官，我回到學校之后了解到了一點情況，昨晚有人看到甘曉和一輛黑色帕薩特車里的人說話，車里應該是一個甘曉認識的女生?！?

電話另一邊有些嘈雜，沉默了片刻的章警官說道：“你自己找輛車到文興街與幸福路岔口的裕民橋來，我在這等你?！?

說完電話就掛了。

將電話裝進兜里，帶上白手套，在腳上套上塑料袋的章警官，看了一眼路旁的黑色帕薩特，邁步從水泥階往下走，走到橋下排水渠旁。

蹲在了一個警戒線里的被白布遮蓋的物體旁，隨后用手掀開了白布。

白布下，是一個秀目圓睜，光著下身的年輕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