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務處的教導主任明顯是在推卸責任，陳昊明白，無論是從她自身的角度上考慮也好，從女校的角度上考慮也好，推卸責任都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這涉及到個人和女校的利益。

但教導處主任不分青紅皂白，根本就不想了解情況，直接就把女校的女生定了個私生活不檢點的態度，令陳昊的心里異常的不舒服。

只是這時，跟著教導主任一同出來的三名刑警，其中一個正是昨晚說陳昊遺落袋子，塞給陳昊兩條煙的那個。

他看到陳昊，立刻對兩位刑警道：“這位就是女校的保安隊長，陳昊。”

另外兩名刑警的眼睛一亮，其中一個立刻邁步上前，握住陳昊的手道：“陳隊長你好。”

陳昊連忙回應。

看著三名刑警對陳昊特別客氣，覺得有些被冷落的教導處主任，在一旁說道：“我們走吧，抓緊時間，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聽到教導處主任的話，那名刑警笑了笑道：“小張，你帶李主任他們。”

說罷了，他對陳昊道：“陳隊長你和我走。”

一行人上車。

陳昊坐在后排。

和陳昊說話的那名刑警上車了之后，同行的年輕警員開車，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道：“陳昊，隊里的人挺感謝你的，如果以后女校真的出了什么問題，你可以直接找我。”

說到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陳昊道：“我姓章，上面有我的電話。”

陳昊接過名片看了一眼，上面只寫了市刑警大隊，章德明警官，和聯系方式。

將名片收好，陳昊皺眉道：“章警官，出事的女生具體是個什么情況？”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章警官，嘆了口氣道：“案件處于偵查階段，太具體的我不能多說，但根據現在的情況看，這個女生的死亡原因，符合被的強，奸后殺害的特點。”

“不是淹死的？”陳昊詫異。

章警官沉默了片刻道：“人工河是拋尸體地點。”

見陳昊沉默，章警官遞了根煙給陳昊，道：“你到女校任職時間短，可能還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一會到了殯改站，你在車里待著就行了，等你們那個主任走個手續之后就行了。”

陳昊接過煙，有點詫異，道：“刑事案件還需要女校走手續？”

章警官道：“按照規定，其實這種案子，根本就不需要女校走程序，但是這里面有很多事情很麻煩，確認尸體的身份，醫生出死亡證明，女校確定知情，然后法醫才能解剖。”

陳昊皺眉：“刑案不用這么麻煩吧？”

“這還叫麻煩？”章警官笑了：“這已經是最快最簡單的處置辦法了，你是沒試過，一邊辦案，一邊和遇害者打官司，遇上無理取鬧的，上訪，拉條幅都是簡單的。”

陳昊無語了。

從倒視鏡里看陳昊的章警官道：“而且你們女校，是咱們這出了名的案件大戶，事主家里都有錢有勢，一個環節不走，就一屁0股麻煩追過來。”

陳昊沉默了片刻道：“你覺得這事，真得會是因為這個女生私生活不檢點嗎？”

章警官笑：“在我們這沒有這個詞，只有被害人和嫌疑人。”

見陳昊神情有些不太好看，章警官道：“你們那個教導主任，每次女校的女生一出事，就說是因為女生私生活不檢點。”

“失蹤了，是因為私生活不檢點，被害了，是因為私生活不檢點，哪怕是在校外被車撞了，對方逃逸，也是因為女生私生活不檢點。”

“你啊，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不然她回頭在工作上給你穿小鞋，犯不上。”

陳昊笑了笑道：“我明白。”

天空飄著毛毛細雨。

車子出了城區，去了火葬場。

到了火葬場時，有很多家里有人去世的人在。

下了車的教導主任，讓那個眼圈紅紅地小田老師去確認尸體是不是她的學生，隨后自己笑呵呵地和另外一名刑警，去大廳辦手續。

小田老師很緊張，她和陳昊說：“陳隊長，我有點怕，你能不能和我一起進去？”

見陳昊點頭，刑警隊的章警官，帶著兩個人往火葬場的樓里走。

穿過有些寂靜地走廊。

聽著焚燒爐的響聲，和那些家屬的若隱若現的哭聲，一旁的小田老師，緊張地抓著陳昊的衣襟。

章警官帶著兩人往里走，道：“別害怕，這邊是咱們市局租用的地方，不是火葬場，只是保存一些案件遇害人的遺體，法醫檢驗，和解剖的……”

正說著，章警官一眼就看到小田老師臉色已經白了。

于是立刻就不說了。

走到西北角的地方。

章警官帶著陳昊和小田老師進了一個像大會議室那么大的房間。

空氣中，漂浮著濃郁的消毒劑味道。

章警官對走過來的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道：“認尸，今早警隊送的那個。”

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點頭，帶著陳昊和小田老師，走到里面大隔間。

看了一眼遍布了正面墻，整齊密集的像冰箱門一般的儲存室，他打開了一個門，隨后伸手往出一拉。

在刺耳的摩擦聲中，拉出來一具尸體。

隨后，工作人員很平淡地掀開蓋在尸體臉上的白布，道：“認識嗎？”

陳昊不由得看了過去。

只一瞬間，陳昊就愣住了。

望著尸體灰白色的臉，陳昊幾乎瞬間就想起來了，這個之前聽到名字就覺得有點耳熟，卻一時間沒有想起來的女生他認識。

她叫甘曉。

兩天前，就在白嬌給他買了早餐后，她也買了早餐給陳昊，當時的陳昊還記得，她笑得很甜，很可愛，她還調皮地對陳昊說，她的室友在等陳昊晚上去幫忙捉蟑螂。

只是眨眼間，她已經變成了一句尸體。

“是甘曉。”小田老師哭了：“真的是她。”

工作人員，拿筆做了個記錄，隨后把尸體推了進去，關上門道：“出去吧。”

小田老師哇的一聲哭道：“她是我們班上最開朗，最乖巧，最懂事的女生，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陳昊心情有些沉重地拉她往外走，沉聲道：“走吧，哭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正這時，外間里，一名帶著眼鏡的青年法醫正對章警官說道：“在做受害人的陰0道內提取物檢測的時候我們發現，精0液是來自不同的五個人的。”

“而且根據陰0道內壁的損傷和處0女膜撕裂傷的情況來看，我們可以確定，受害人是處0女，綜合她身上多處的外傷，完全符合多人強迫性侵的基本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