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總。”鹿鹿在距離辦公桌一定距離處站定,臉上帶著無可挑剔的職業化微笑。
喬慕安已經脫下外套,只著一件白襯衫,袖口習慣性卷到手肘。他抬眼看了鹿鹿一眼,見她站那么遠,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
“過來。”喬慕安放下手上的文件,低聲說。
“啊?”鹿鹿裝傻假裝沒聽到,其實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喬慕安定定地看了她兩秒,沉聲道:“過來。”好看的眉頭微蹙在一起,眼中帶著一絲不悅,“我會吃了你嗎?”
會!鹿鹿在心里說,但是腳步還是不由自主地往桌前移去。
喬慕安看見她靠過來,沒有說話,但表情明顯舒緩了很多。他繼續低頭翻看桌上的文件,似乎沒打算說什么。
喬慕安沒有說話,鹿鹿自然也不敢出聲,她,腳受傷后,喬慕安禁止她穿高跟鞋,所以現在站著并不覺得累。
她百無聊賴地四處打量,喬慕安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雙手支撐在桌子上,彎著腰,光線從背后的落地窗照進來,顯得他的身體更加傾長有型。支撐在桌子上的雙手白皙修長,指甲圓潤泛著健康的光澤,露出的手腕漂亮而有力。
鹿鹿下意識動了動手指,一個男人的手怎么可以長得那么漂亮!
鹿鹿看了一會兒,視線左移,落在他手邊的一抹綠色上。她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揚,眼中浮現起淡淡的笑意。綠蘿長得真好,藤蔓又長長了一小節,幾片嫩綠色的小葉子還沒走完全舒展開來,泛著淺淺的黃色。
看來喬慕安把它照顧地很好,鹿鹿在心底生起一點小小的喜悅。
突然,她的視線移到旁邊的相框上,她看著纏繞在相框上的綠蘿藤蔓,目光暗了一些。相框里究竟是誰呢?鹿鹿有預感,相框上面一定是個女人。
她斂著眸,眉眼低垂,微翹的長睫毛輕輕顫動,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喬慕安抬頭,看見鹿鹿垂著眉眼,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鹿鹿回過神來,強笑著,“沒事。”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
喬慕安皺眉,他不喜歡她這樣笑,讓他覺得心疼。但也沒有說什么,“下午一起回家。”聲音沉穩溫潤,仿佛是很順其自然的一句話。
“嗯?”鹿鹿抬頭,隨即反應過來,忙點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
喬慕安點點頭,似乎不打算再說什么,鹿鹿見狀便說:“那沒什么,我先出去了?”說完看著他的臉色。
“嗯。”喬慕安點點頭,看著她轉身離開。待門關上后,他看向一旁的相冊,有片刻的失神。
“咚咚!”門又響了,還沒等喬慕安抬頭,門已經被推開,抬頭一看,不是羅遠又是誰。
喬慕安看著他沒有說話,用眼神詢問:什么事?他們之間從不客氣。
羅遠倒是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的形象,表情嚴肅,大步走到桌前,雙手撐在桌子上,難得認真地看著他。
喬慕安往椅子里一靠,氣定神閑的看著他,知道他是知道了那件事,來興師問罪的。
果然……
“喬慕安,你什么意思?”羅遠一副憤憤的樣子,好像喬慕安欠了他幾個億。
“怎么了?”喬慕安明知故問,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這種無所謂輕松的態度,真的深深刺激到了羅遠。
“怎么了?”羅遠忍不住繞道他年前,一下子坐在桌子上,看著喬慕安說:“你太不夠意思了,發生這種事你竟然不告訴我,沒把我當朋友是吧?”臉上一副哀怨的小媳婦神情。
喬慕安失笑,“我沒告訴你,你不也知道了嗎?”這件事他還沒查清楚,不想牽扯太多。
羅遠一聽,幾乎要跳起來,“那能一樣嗎?我知道那是通過我自己的渠道,又不是你告訴我的。”羅遠白了他一眼,轉頭不去看他。
喬慕安笑著起身,走到對面的沙發上,邊倒茶邊說,“好了,我錯了還不行,以茶代酒。”對著舉了舉手上精致的陶瓷茶杯。
羅遠坐到他對面,拿起茶隨意喝了一口。“事情怎么樣了?”
喬慕安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喝了口茶,看向遠處,說:“還在查。”
羅遠一聽,茶杯往桌上一放,道:“所以說你找我啊,找出罪魁禍首,分分鐘鐘的事,少爺我在海市可不是白混的。”羅遠說著,有流露出那副痞態,一臉的不屑。的確,在海市,沒有什么是他羅大少爺辦不到的。當然,他知道,他能辦到的事,自然也難不倒喬慕安。
“你覺得是誰?”羅遠直接問。他知道喬慕安一定有了懷疑對象。
喬慕安握著杯子的手漸漸收緊,嘴唇微抿。“呂建文。”
“呂建文?”對于這個人,羅遠自然是有所耳聞,也知道喬慕安跟呂家的恩怨,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情會跟他有關。畢竟呂氏在海市還沒走立足,一個初來乍到的外地人,竟然就敢做這種事情,還是對他兄弟,這件事他管定了。
羅遠看了喬慕安一眼,心照不宣地沒有說話,端起茶一仰而盡,只是眼中的光讓人沒有來的覺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