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又不是孩子
- 臨塵初上
- 煙茹蓮塵
- 2159字
- 2019-08-08 01:01:33
程可卿看著她離去的孤寂背影,張了張嘴,嘆氣著放棄了,將朱漆匣子重新收于袖中,“晟兒,拿上東西,回去。”
趙秦晟依言起身,拿了玉佩跟在程可卿身后,手捏著繩結(jié)看了又看,嘟囔著,“我可是送了盒子的……”
程可卿回頭看了他一眼,瞄到左右窺視的人,低聲囑咐他,“還不收起來。”
“娘,那我們……”趙秦晟將玉佩收進(jìn)袖中,遲疑著到。
這時(shí)正有一瘦弱男子垂頭走過來,步伐散亂,擦著他肩過去,回頭一望,手一抬,擺了擺兩指倒扣著的酒壺,壺中酒水激蕩發(fā)出清脆水聲,“借過~啊!哈哈哈……”
趙秦晟垂手多看了他幾眼,再回神,程可卿已到了轉(zhuǎn)口處快要不見身影了。十指微緊,急步跟上去,匆忙幾步后忽覺不對(duì),翻袖一看,卡在袖袋中的玉佩已然不見蹤影。
回頭,看了幾眼,勾唇一笑,“呵!偷到小爺頭上了。”
理著衣袖,扭身繼續(xù)往前走去,過了轉(zhuǎn)角,忽見自己母親等在那,喜然喚到,“娘。”
“做什么去了?”
“我能做什么?”趙秦晟甩手很是不滿的嬌嬌道,“娘都不信我。”
“行,信你。”見他如此孩子氣,程可卿滿目柔情,抬手替他拍去肩邊的白色粉末,叮囑到:“出門在外留個(gè)心眼,但凡少一個(gè)物件也是不便利的。”
“娘,你都知道啦?”趙秦晟摸著自己的袖子不自在的說到。被人順了東西走,讓他面子上掛不住,極其的扭捏,又有些惱怒,“娘,你怎么不與我說?”
程可卿偏了偏頭,垂下眼,“娘要怎么與你說?”抬眼看他,見他仍是那副模樣,只怕他要臉面與自己生分,又緊著解釋一句,“晟兒,你知道為娘不會(huì)武功,為娘知道,只是靠著你這肩上的白色粉末。”
將手遞到他面前,“你看,好端端的走著,肩上哪擦來的粉末?”
“白色粉末怎么啦?”趙秦晟懵圈又較勁的說到。
“呵呵……”程可卿低笑了幾聲,等得他又心焦又是氣惱,“娘,你笑什么?那個(gè)勞什子的云姨這般說話,你都好言好語的,怎么到了我這……你就只顧著笑了?”
話罷,又覺得話不夠重,加一句,“娘,你眼里還有我嗎?”
“有,有有。”程可卿笑著揩了揩眼角,朝他道:“就知道逗娘開心。”
“何蕭出手……江家公子定然是沒有前來,晟兒你妄動(dòng)他人的東西,江家前來問話,可想好了說辭?”程可卿眉頭微攢,柔聲與他分解,盼他明些事理。
趙秦晟最厭煩的就是她這般樣子,總把自己當(dāng)個(gè)小孩子,不打不罵,連哄帶騙的,可自己明明就已經(jīng)長(zhǎng)大了。
攢著眉頭,皺起一眾丘壑,語帶幾分羞惱嘟囔到:“娘,我不是小孩子了!也在江湖上走了幾遭了,江家那小子,跟著野和尚跑了,這玉佩還是他落下的,又不是我偷的!到時(shí)候問起來,也不是我的錯(cuò)。”
將手一抱,別過臉去。
這時(shí),徐謙雯從房?jī)?nèi)出來,見她二人,上來行禮,“伯母。”
程可卿微笑頷首,打發(fā)他倆出去玩,“行,你知道怎么說就好。我不管你。謙雯與你表弟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明日拍賣行一放管,可是有的忙,趁著天色尚早,好好去走走。”
待徐謙雯點(diǎn)頭,轉(zhuǎn)眼囑咐躍躍欲試的趙秦晟,“莫要貪玩誤了時(shí)辰。”
“知道了,娘!”趙秦晟扯過徐謙雯,擺手往外奔去,轉(zhuǎn)眼不見了身影。
程可卿站在原地瞧了會(huì),念著他的年紀(jì)也到了及冠的年紀(jì)了,該說門親事,好讓人管管了。
……
“哥,你看,那不是云……那女人嗎?”趙秦晟指著鄰街一間酒樓出入處,要徐謙雯看,“是不是?”
“我瞧著不像。”徐謙雯遲疑到。
“你……”莫不是眼瞎!
“走,我們過去看看!”
徐謙雯被他拉著躲到了樓下,與他一同貓著腰往里覷,可惜簾子遮著,什么也瞧不清。
“這什么破酒樓啊?好端端的架簾子做甚?喝酒都不痛快……”
伸著脖子往里看了許久,瞧酸了眼也沒見著那人一分,偏又想起先時(shí)一場(chǎng)話語,滿心怨憤,手叉著腰,低聲咒念惹得徐謙雯耳朵生繭,擺手要走。
“誒,是她,就是她!”趙秦晟激動(dòng)的大喊。
落云舒停住腳步,往這邊看過來,神情淡淡,見是他倆,扭頭便走。
卻不想那倒霉孩子追了上來,反手彈出一粒鐵珠砸在他腳前,嵌進(jìn)石磚里,腳步不停的繼續(xù)往前走去。
趙秦晟嚇呆在原地,低頭愣愣看著那鐵珠。
這時(shí)馬車擦著兩人過,車上簾子放下,趙秦晟未回神,徐謙雯又蹲在地上用匕首摳那嵌進(jìn)去的珠子,馬車轱轆而去,在風(fēng)中留下一聲嗤笑。
一番努力后徐謙雯才將鐵珠起出來。
趙秦晟盯著那鐵珠,不敢眨眼,半晌咕嘟下去一口口水,“咕~沒想到那女人這么厲害!背著手也……”
徐謙雯將鐵珠交到他手里,“走吧!”
“誒,你不覺得厲害?”趙秦晟反手拉住他問到。
“厲害,比我厲害多了。”徐謙雯甩開他的手,往回走。腦子里回想著鐵珠飛來時(shí)那女人的云淡風(fēng)輕,仿若只是簡(jiǎn)單的一個(gè)曲指,偏偏自己心口如擂嚇到不能自已。
明明那珠子向著的是自己的喉頭,怎么會(huì)?
有兩顆鐵珠!!!
徐謙雯突然轉(zhuǎn)身,蹲下身檢查那鐵珠留下的洞口,“怎么會(huì)?”
趙秦晟也跟著蹲下來,瞧了眼,“你也發(fā)現(xiàn)了?”
“以后不要做這樣的事了。”徐謙雯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想死,不要拉著我。”
趙秦晟仰頭與他對(duì)視,手指抹過那洞口,將其周圍碾碎堵住洞眼,起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拍拍他的肩,“這不恰巧遇見了嘛!”
“哼!”徐謙雯冷臉往前走。
趙秦晟兩手合抱在胸前大搖大擺跟在他身后,“表哥,我想吃糖葫蘆。”
徐謙雯腳步一頓,未予理會(huì),繼續(xù)往前走。
“表哥,我想吃糖葫蘆。”趙秦晟又道。
“……”
“表哥……”
“這邊關(guān)怕是沒有。”徐謙雯到底回了他。
“玉梨膏也行!”趙秦晟趕忙改口。
“怕是也沒有。”徐謙雯慢下腳步,等他與自己并肩。
“那……”
“讓伯母與你買去。”徐謙雯搶著說到。
趙秦晟一噎,氣憤到:“我又不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