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加了蜂蜜的糖水后，楊凌難看的臉色緩解了不少，不過面無血色的情況還是存在，無奈之下的他只能閉上眼睛，希望可以通過睡眠盡早度過這一個小時。

至于楊凌身旁的張琦？

原本滿是幻想的小女生此刻一臉郁悶地以手撐著下巴，如同自我放逐般將焦點全部都放在窗外的美景上去了，同時心中如此哀嚎著。

教練，這與我想好的不一樣啊！

坐在這二人前排的郭曲，不同于姬家兄弟以及楊凌張琦同座，他倒是與一位不相識的老先生同座，同時帶著一臉苦笑與歉意看了一眼楊凌，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識海世界中去。

說實話，郭曲自己也不知道楊凌暈機，不過如今木已成舟那也沒有辦法了，相較于將精力放在楊凌身上，郭曲對于那“尼伯龍根計劃”更加感興趣一點。

于是，此時的郭曲再度來到了靈魂碎片所居之處，決定在這難得的閑暇時間里好好地和靈魂碎片聊一聊那日純黑之瞳看到的東西。

“那么，在聊這個話題之前，首先你要知道，尼伯龍根這個詞的意義是什么。”

一如既往地，靈魂碎片不緊不慢地給郭曲倒了一杯大麥茶后，便自顧自地喝下一杯茶水。

“尼伯龍根，萬國盟四大民族中的德曼民族神話中的死人之國，同時也是萬國盟大地上傳說中的黑龍王，尼德霍格儲藏寶藏，并且啃食世界之樹的地方，大致上就是這樣，畢竟年代太過久遠，很多典故都已經遺失了。”

這幾天雖然將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挑選同伴的事情上，不過郭曲還是忙里偷閑中查閱了一些有關尼伯龍根的相關資料，所以此刻他倒也是照本宣科地說了出來。

“嗯，的確是如此，”靈魂碎片點了點頭，同時神情嚴肅地說道：“根據那個叫麗莎女人的有限記憶，尼伯龍根計劃并不是一個短暫的計劃，而是虛靈議會特別針對明珠制定的一連串計劃的總稱，甚至這份計劃本該在五年前就結束并且成功的，只不過后來出現了一些變故，才導致了這份計劃還只是留于紙上的計劃，而非具體事件。”

靈魂碎片的聲音到這里結束，他話里所想表達的意思也讓二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五年前阻礙這尼伯龍根的變故，毫無疑問和他們的父親，郭霖以及那些犧牲了的酆都前輩有關。

說起來，在這幾日和姬雨的接觸中，姬雨也告訴了郭曲他結合自由城陷落的情況所分析出的真相，此時這尼伯龍根計劃的解讀更是進一步證明了他們的猜測是正確的。

片刻之后，倒是郭曲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那么，除了這個計劃十分龐大，時間跨度也很長之外，這個女人對于這個龐大的計劃還知道些什么呢？”

“說起來，這才是我最沒搞懂的事情。”

皺了皺眉，這種對情況的不解與疑惑讓靈魂碎片頗為不爽地繼續說道。

“你也知道搜魂術所能搜取得信息并不多，而這尼伯龍根作為那女人心底最深的記憶，自然所能得到的信息也不過就是只言片語，但是純黑之瞳卻僅僅只是閱讀了那只言片語，就做出了反應，甚至還找到了某個沉睡的家伙打了一架。”

“只言片語？比如？”

深吸了口氣，靈魂碎片回憶著操控純黑之瞳時的記憶，緩緩說道。

“在真龍攜珠之時，以朝陽之魂為引，困龍圍殺，斷龍之爪，毀龍之魂，大勢可成。”

緊接著，靈魂碎片解釋道：“這可以說是最清晰的一句話了，其他的都是不明所以的單字，支離破碎地根本看不出意思。”

“確實，就我們現在的情報看來，這句話到底代表了什么，”郭曲的手指勾著下巴說道：“不過這句話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必須要真龍，那么真龍是指什么，是指華夏本國，還是指華夏人，亦或是……”

話說到這里，郭曲突然想起了成人儀式上，那突然復蘇的五爪金龍，還有它那登天咆哮前的眼神，心中泛起了一個小小的猜測。

“不過話說回來，你倒還真敢坐飛機啊？”

就在郭曲思考揣測的時候，靈魂碎片突然冒了這么一句出來。

“什么？你是說楊凌暈機嗎？我哪里知……”

靈魂碎片冷不丁的問題，讓郭曲下意識地回答道，同時抬起頭疑惑地看向靈魂碎片，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靈魂碎片那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上，一雙跳動著純黑暗焰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正常情況下，純黑之瞳是不會自動跳出來的，甚至靈魂碎片都不會輕易使用純黑之瞳的力量，可是一旦它顯現而出，必然說明郭曲的本體有異。

“這是？！”

再仔細感受了一下本體的情況后，郭曲這才發現了此時覆蓋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壓迫靈魂的力量，而能夠直接影響到靈魂的力量，只有……

“領域級強者的攻擊？！”

此時，原本難受得只能緊閉雙眼的楊凌突然正襟危坐了起來，與那純黑之瞳一樣，傲雪仙火同樣也感受到了那股約束之力，而收到傲雪警告的楊凌于此時用無比銳利地掃視著整個客艙。

這讓感受到身邊異動的張琦轉過身來，驚奇地看著此時無比認真的楊凌，原本大失所望的她眼前一亮，本以為終于見到這個酆都第一偶像帥氣的一面了。

然后，不出所料地，楊凌又跪了。

“肚子好難受……”

無力地說著這番話，楊凌比先前更加軟弱無力地躺在了椅子上，似乎先前那一瞬間的認真已經掏空了他僅存的體力。

“沒想到，竟然還有人還來截殺我們？卻不知是哪里人馬。”

從郭曲此時的這句話倒可以看出郭曲他曾經得罪的人絕對不少，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是哪里的高手。

不過郭曲的這句話倒是讓靈魂碎片想起了他倆先前討論的問題，不由出言提醒道：“這么說起來我倒是想起來了，在麗莎那女人的記憶力，尼伯龍根計劃之前，其實還有這樣一個這樣的詞來形容尼伯龍根計劃的重要性。”

“什么？”

沒想到還有這層內幕的郭曲立馬問道。

靈魂碎片看著郭曲，一字一頓地說道：

“虛靈議會最高機密，誰知道，誰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