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對那侍衛做了什么?”
蘭薇薰慵懶的聲音傳出來,卻讓千畫冷得似乎墜入了寒冰極地。
剛才她怎么忘了呀,殿下的修為不只高她一星半點,她要做點什么,別人察覺不到,可殿下必定察覺得到?。。?!
嗚嗚嗚~殿下會不會懲罰她啊?!
畢竟跟了蘭薇薰這么多年,千畫好歹能摸出蘭薇薰的脾性,蘭薇薰最討厭的就是那種給她惹麻煩的人啊啊啊~!
等了許久,都不見千畫回答,弄得一旁的三月都看了千畫好幾眼。
蘭薇薰似乎看千畫心中所講,無奈地說:“說吧,我不懲罰你。”
一聽蘭薇薰說不懲罰她,千畫頓時開心了:“唉呀,其實也沒什么了,就是給他下了能讓他不舉三個月的藥而已啦?!鼻М嬓Φ觅\兮兮的。
馬車里的蘭薇薰無語扶額,十分后悔當初教千畫調制這個藥。
“對了,殿下,先前侍衛所說的星瀾閣是藍家最好的住處,但星瀾閣從三日前起一直都在鬧鬼。他們把殿下安排到那兒,簡直就是不安好心!”
一直沉默的三月忽然出聲道。
“鬼?”蘭薇薰輕笑出聲,“這世上哪有那么多鬼,肯定是有東西在作祟罷了?!?
三月啞然,她剛才似乎也并沒有想到這一點。
……
蘭薇薰在藍家果然是沒有地位的,一路上來,除了碰到幾個侍女和侍衛,就連一個藍家人也沒碰到。
可以說,蘭薇薰的回歸,就像一顆小石子投入了大海,泛不起任何波瀾。
一到星瀾閣,果然周圍的氣氛立馬就變了。
星瀾閣的院墻上長滿了青苔,院門也破破爛爛的,樹上不時飄下幾片落葉,漫天飛舞。
蘭薇薰下車觀察半晌后,立即下了定斷:“這是陣法,而且還是陣法皇尊才能布的陰陽太極陣?!?
“可是殿下,您究竟怎么發現的呢?”
千畫充當起了好奇寶寶。
“你們覺得周圍有風嗎?”
蘭薇薰問。
“沒有。”
千畫誠實地搖頭。
“那就對了,周圍無風,落葉卻似被風吹起,這便是一個破綻?!?
蘭薇薰耐心解釋。
“再者,青苔一般生長于陰冷潮濕之處,剛才我摸了一下,它生長的地方卻極為干燥。”
千畫默了,她對于陣法的理解永遠比不過身為陣法皇尊的殿下。
“你們倆先回蘭界,我獨自一人進去看看?!?
蘭薇薰認真道。
聽了蘭薇薰的話,三月臉上浮現出一抹焦慮:“可是殿下,您獨自一人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
“放心吧,三月。萬一遇到危險,我一個人還好脫身,帶了你們反倒不方便?!?
蘭薇薰拍拍三月的肩膀。
三月似乎認為蘭薇薰說得有道理,也不說話了。
蘭薇薰用意念把三月,千畫以及那輛馬車都送回了蘭界,準備獨自闖陣。
她可并不打算破陣,要知道在青鸞大陸上陣法師可是極其稀少的,能請到一位陣法皇尊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
進入陣法,蘭薇薰的雙手迅速結了幾個印,腳步看似凌亂卻十分有規律地走著。
若是有人在外面看,必定會以為這是一個喝醉了酒的人在走路。
不到半柱香時間,蘭薇薰就從陣法里成功走了出來。
周圍場景瞬間變幻,星瀾閣的本來面貌露了出來。
星瀾閣不愧是藍家最好的院子,精致中又不失大氣。
但此刻的蘭薇薰可并無心情欣賞這些美景,因為她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蘭薇薰推開其中血腥味最重的一間房進去,就看見這間房的床上躺著一個男子。
“嘶---”
當蘭薇薰看見男子的樣貌時,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這個男子長得可真俊美??!
他銀色的頭發散落在床上,一襲鑲金墨袍,裹住了他修長的身體。
他那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即使他現在昏睡著,也能讓人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君臨天下的氣質。
“他好像中了千年寒毒……”蘭薇薰在為男子把脈后,再加上被男子身上的寒氣凍得發僵,才下了這個定論,“到底是救還是不救呢?”蘭薇薰為難了。
“看在你是個美男的份兒上,我救!”
蘭薇薰看著床上的男子,咬牙道。
蘭薇薰拿出一包銀針,迅速扒光了男子的上衣。
蘭薇薰都快無語了,這男子簡直就是造物主完美的作品,不僅有俊美無比的容貌,他身上還有八塊腹肌,八塊??!
蘭薇薰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
蘭薇薰的雙手結起了一個復雜的印訣,包里的銀針瞬間飄浮到了空中,再一揮手,無數銀針全部扎到男人的身上。
蘭薇薰纖長白皙的玉手撫過銀針,銀針便似有生命般輕顫了起來。
如果此時有人在這兒,肯定會嚇得腿軟。
先且不說青鸞大陸醫術十分落后,醫師稀少,就光是針炙這種方法,在青鸞大陸上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一番針炙下來,對蘭薇薰的消耗也并不小,她光潔的額頭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細小的漢珠。
蘭薇薰隨手拿出一顆皇級補靈丹扔進了自己嘴里補充靈力,又給男子喂了一顆萬能解毒丹,才放下心來。
皇級丹藥在青鸞大陸很珍貴,但對于蘭薇薰來說,就像糖豆一樣多,因為她自己就是一位皇級煉藥師。
呃……好吧,蘭薇薰煉制的丹藥也確實是糖豆,因為她有一個怪癖——不喜歡有腥臭味和苦的東西。
青鸞大陸的丹藥煉制出來的丹藥普遍都帶有一點腥臭味,而且還是苦的。
于是蘭薇薰每次在煉丹時都會在適當的時機加入花瓣和糖霜,這樣能保證既不破壞藥效,又能去掉腥臭味和苦味。
當初蘭薇薰第一次煉制出這種丹藥的時候,就連她的師父天夜云和師叔天夜殤、天夜墨都被震驚了一番。
從那以為,蘭薇薰幾乎每次煉丹都會放花瓣和糖霜。
千年寒毒并不是那么好解的,就剛才為男子施針,就耗費了蘭薇薰將近五分之四的精神力。
蘭薇薰估計男子也要再有個一兩天才醒,于是精神力本就嚴重不足的她就近坐在地上,趴在床邊睡著了。
蘭薇薰剛睡下沒多久,床上的男子兀的就睜開了眼睛。
帝夜煌冰冷孤傲的銀眸里閃過一絲冷冽的光,他看著自己恢復如初的身體,心里泛起了驚濤駭浪。
他中的千年寒毒自己不是不清楚,當初為了解這毒,他可花了不少心思,最終都沒都成功。
這次與人打斗毒發,他才迫不得以躲入藍家,本以為兇多吉少,可如今……
忽地,帝夜煌看見了趴在床邊睡著的女子。
女子長得很美。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絲垂落在肩頭,平添幾分誘人的風情,一身淡紫加金長袍,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原來是你這只小貓兒救了我呢……”
帝夜煌拂身下床,輕盈地抱起了蘭薇薰。
帝夜煌的眉間多了幾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他抱蘭薇薰的動作就像手中有稀世珍寶一般。
帝夜煌把蘭薇薰放到了床上,然后自己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了一本書,坐在椅子上獨自看了起來。
男子俊美無比,手里捧著一本書,目不轉晴地看著。
這一天下午,蘭薇薰剛醒來就看見了這樣一幅畫面。
“咦?你什么時候醒的?按道理不應該醒這么早???”
蘭薇薰坐在床上,看向帝夜煌的目光充滿了不解,頓時煩躁地抓抓頭發。
帝夜煌早在蘭薇薰醒的時候就把書放下了,此時看到蘭薇薰抓頭發,無奈地笑了笑,走過去抓住了蘭薇薰的小手。
“好了,別抓了?!?
帝夜煌看著眼前如同小貓兒的少女,將她攬到了自己懷里,一下一下地為她順頭發,“我體質有些特殊,所以上午就醒了?!?
不知道為什么,蘭薇薰一點也不抗拒這個男人的懷抱,反而有些貪戀這份溫暖,不過她也并沒有忘記問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帝夜煌再次笑了笑:“小貓兒,記住了,我叫帝夜煌?!?
“帝夜煌……”蘭薇薰歪著腦袋想了想,“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天梵殿的帝尊!”
如果說蘭薇薰是大陸第一天才,那么帝夜煌便與她同肩第一。
因為帝夜煌與蘭薇薰同為化神境巔峰修為,而且帝夜煌年僅二十二歲就成為了天梵殿帝尊,是大陸上最年輕的門派掌門人。
帝夜煌不語,表示默認。
“不對,我不叫什么小貓兒,我叫蘭,薇,薰!”
蘭薇薰后知后覺才想起帝夜煌對她的稱呼,瞬間炸毛。
“你看你現在這樣,不活脫脫就是一只小貓兒?”
帝夜煌用戲謔的目光盯著炸毛的蘭薇薰。
蘭薇薰愣住了,對啊,她平時那么淡定和冷漠,什么事都無法讓她變了表情,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才見面的陌生男子面前,她的情緒就那么容易被勾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