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太陽不算毒,卻照的刺眼。仿佛是在告訴人們,雖然沒有了炎熱,但也足以讓你們不敢直視。
人群中,他裹著厚厚風衣,漆黑的墨鏡上映照出對面的人群。匆匆的行進間,便把他淹沒在人海當中。
他走的時緩時慢,臉色開始逐漸變得不耐煩,風衣包裹住了全身,墨鏡遮住了雙眼,但偏偏沒有戴口罩,他不喜歡呼吸間的那種隔閡,他也不愿意因為戴上口罩,而讓人忽略掉自己的特殊。
他想偽裝自己,卻又不想淹沒******,他想要自己成為特殊,是那種理算當然的特殊!
今天,他迫不及待的做了,做了一個讓他感覺很刺激的事情,或許并不是第一次,但卻和平時的不太一樣。
他親自動手,親自布置,他第一次體驗到了這種快感,這讓他的心臟有些起伏。
他的步伐沒有規律,一會左拐,一會右轉,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一張傳單塞到了他的手里時,他停了下來。
五顏六色的宣傳海報,一副副繪畫作品印在了上面,在傳單的最上端,還印有時間和場地。
畫展。
他盯著傳單,沉默了半晌,而后工整的折疊了四下,穩穩的揣到了上衣的兜里。
他繼續前進,沒過多久,再次淹沒在了人海……
咖啡廳里的人漸漸稀落,夜雨雙手捧杯,暖暖的喝上了一口,熱巧克力的濃香瞬間滑滿全身,舒爽無比。
她舒服的喘了口氣后,臉色一正,對晨風說道:
“死者女性,叫劉美娟,二十歲,B市本地人,家住在北環路的一個小區,她是在校大學生,之前聽打過電話的同事講,她已經一個月沒回過家了,所以近期的很多狀況,她的家里人是不知道的。他的父母本地公務員,不過都是最基層的那種,生活平淡低調,所以不太像是仇殺。現場來看,女子的衣物完好,身體器官完好,錢包里的現金沒有動過,所以也排除搶劫殺人或是強奸殺人的可能。以上這些,就是目前所能知道的信息了。”
晨風微微低頭,靜靜望著手中的暖巧克力,沉思一陣后,問道:“死者的近期人際來往沒有嗎?”
夜雨輕笑一聲,隨后說道:“這也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關鍵點,你一定想不到,死者也是中大美院的學生,她是一年級的新生,和你是校友。”
“什么?她是中大的學生?”聽到了夜雨的話,晨風心中頓時一驚。
“看來你并不認識她,不過她是中大的學生,你也是,所以接下來的路線很簡單了,去你們學校調查一番。”夜雨說道。
晨風不可置否,他確實不認識死者,也沒有任何的印象,中大美院上萬名學生,要是都能認得出來,那可真是夠‘無聊八卦’的了。
只是死者是中大美院學生的信息,不禁讓他心中一片冰涼,不知為何,他潛意識里忽然想起了那幅畫,那幅血色的紅日。
對了,還有那場夢,那個作畫的女子,那個用鮮血涂抹畫布的場景。
晨風感覺手有些涼,下意識的握緊了熱巧克力的紙杯。他越來越覺得,案件和那幅畫有關,只是這之中的聯系,他還沒想明白。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看到晨風皺眉思索,夜雨問道。
“沒想什么,只是覺得很別扭,從案發現場來看,除了周遭環境的差異之外,被害者的死狀和之前的四起命案幾乎相同,手法也是一致的,所以從兇手的手法來看,應該是同一人做的,但是有一點很奇怪。”
“什么?”夜雨問道。
“奇怪的是,為什么這一次,兇手卻偏偏忽略掉了自己的怪癖?他每次殺人都把現場打掃的一干二凈,這應該是他獲得成就感的一種來源,這樣會讓他舒服,可是這次就好像兇手迫不急待的解決死者,然后找了間破舊廠房,不假思索的丟棄在這里,除了打掃干凈他留下的腳印指紋的線索外,其余的都被他忽略了,這感覺…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換了一個在模仿前面四起案件手法的兇手,他做的細節很到位,死者脖子上的刀傷幾乎和前面的一樣,但是唯獨死者的現場,他可能是因為沒發現,或許他根本學不來做不到。”
晨風自顧自的說著,手中的熱巧克力已經從暖手,變得有些溫涼。
看著認真分析的晨風,夜雨忽然發現,這小子竟然有些可愛,白凈的臉,清晰的五官,身高也不錯。
“唉,可惜就是小了點……”夜雨忽然嘟喃了出來。
“啊?你說什么?”晨風被打斷,抬頭問道。
夜雨頓時尷尬,“額…啊,沒什么,我是說,也許兇手并不是模仿,也許,他也可能是在展示他自己,正因為環境場景不一樣,他也恰好表達了他的特殊,他和之前的兇手不一樣!”
夜雨一陣冷汗,心中焦躁,感覺有些羞愧。
不過晨風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反而聽到夜雨慌亂的分析,眼睛一亮。
“對呀,沒錯!就是這樣,這次的案發現場,絕不是第一現場,但為什么他要費盡心力的轉移到這里呢?他是在告訴我們!告訴我們他和前面的不一樣,他有他的特殊,又或許是,表達他更加的出色!”
“可是,如你這樣說來,那兇手有兩個?那不是變成兩起案件了嗎?”夜雨疑惑。
“不,并不是兩起,絕對是同一幢案件,只不過案發的前后有兩個人,這中間絕對有著必然的聯系。”晨風說道。
“聯系?什么聯系?”夜雨問道。
“你難道沒發現嗎?雖然死者的現場不一樣了,但是被害者的規律卻是和我之前說的完全一致,我曾說過,兇手尋找被害者會挑選越來越年輕的,而這次雖然換了人,但是死者的條件卻是吻合的,也就是說,他們的目標是一樣的,年輕鮮活的血灘。”晨風說道。
“團伙作案。”
“恩,絕大幾率是這樣。”晨風點頭道。
夜雨聽了分析后,想了想,隨后說道:“好,那目前的情況基本已經分析的差不多了,現場的線索有限,我們第一步可能要到你學校進行調查了。”
晨風點了點頭,終于是喝了一口手中的暖巧克力,只是現在的溫度,已經有些微涼。
隨后他看向夜雨,眼神有些異樣,這感覺讓夜雨有些不自在。
“喂,你看什么看?”夜雨說道。
“夜隊長,這案子分析完了,是不是該說說之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