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孟黎的眼睛不看他們,望向遠處。筱幽、筱諾和千痕則是站在原地,任面部的某個部位不時的抽搐著。
言微茫又笑,一手捂了捂嘴,好讓自己沒有笑出聲來,另一只手卻不曾停止吃豆腐的‘腳步’,口上也不放過楚棠:“楚棠?”
“七皇子?”
“棠兒?”
“棠棠?”言微茫每叫一聲,手指便更加放肆一些,不止于撫摸,更是不僅限于他的臉龐,脖子、耳朵也從來沒有放過。楚棠的頭越來越低,面色越來越紅,幾乎能滴出血來,只蚊子般的低聲‘嗯’著,也不知到底是在應著言微茫,還是深yin。
言微茫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更是恨不得將他就此‘收拾’了,可是每次她總能控制住。一方面是因為不愿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況下,沒有絲毫感情的滿足于肉欲。另一方面卻是因為她對這件事情還是心有余悸的,不管怎么說,自己上輩子可是死在這上面的,雖然是有原因的,但心理上卻開始有著微微的恐懼。
看著楚棠不勝嬌羞的樣子,言微茫不禁想到他的其他幾個如狼似虎的兄弟,再一次感嘆。卻也因此想起了自己本想要問的問題,言微茫看了一眼楚棠,在心中暗嘆:禍水啊!總是迷亂了她的心智,讓她忘記很多自己本要做的事情。
“棠棠,你的兄弟們怎么都不見人影兒了?那天皇上說要商討他們的婚姻大事,到底是誰要成親了呢?”言微茫一邊問著,一邊收手,生怕自己再次被他的‘美色’蠱惑。
然,楚棠一聽卻立刻抬起頭來,眼中滿是警惕與吃味:“微微問這個做什么?”他的面色依舊潮紅,嘴巴卻也微微撅了起來,似是受了委屈一般。言微茫有些驚訝,他這次怎么沒有回答,不僅如此,還反問她?就在言微茫疑惑之際,楚棠也猶豫完畢,他直直的看著言微茫,口中問道:“微微,你,你可是想見三哥了?”語氣中有著試探和小心翼翼,但任誰也看得出來他不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此話一出,言微茫不禁愣住,不自覺的再一次反問:“你怎么會這么想?”她也直直的望向楚棠,眼中滿是詫異與不解。
“那日在皇宮,你不是就很喜歡三哥嗎?”楚棠也不掩飾,接著便回答了言微茫的問題,只是嘴巴撅的更高了。
言微茫一聽,這一時卻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氣了。他能主動說出自己的想法自然是好的,能吃醋也好。只是這醋吃的也太久了點,他還記在心上了。
言微茫終是嗔怒的瞪了楚棠一眼,口中答道:“你才想他了!我不過就是好奇罷了,再大不了就是想看個熱鬧,你怎么還想了這么多?”
楚棠眼睛一亮,面上的委屈盡數不見,而是換上了一臉的喜悅,嘴上卻還是有些不自信的確認道:“真的?”見言微茫輕笑著點頭,楚棠便不再懷疑,樂呵呵的回答了言微茫的問題:“到底是誰成婚父皇還沒有定,這次是有大蒙的公主前來和親,幾位皇兄這幾日都在忙使者和公主的事情,自然是來不了了。”
言微茫一聽便來了興趣:“和親?還是位公主?”可下一秒,她的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那也就是說你們都有可能咯?你父皇會不會把那公主指給你?”說話間,言微茫的語氣滿是抗拒。
楚棠卻一改往日的不自信,信誓旦旦的回道:“不會的,父皇怎會把公主給我一個藍眼睛的,在別人看來都是妖怪的人?”說著,他的話語不自覺的中斷,就連語氣中也是在不知不覺中染了些許難過與憂傷,但他卻極力說了出來,只希望言微茫能夠放心。
沉默的看了一會兒楚棠,言微茫這才難過的扭過頭去不看他:“不許說自己是妖怪,要是有誰說,就像我那天在皇宮一樣,打回去!不要有任何猶豫!”說著,她微微一頓便又補充道:“就算讓我重來一次,那天在皇宮,我還是會打過去!”說罷,她便扭頭過來看著楚棠。
楚棠的眼中滿是感動,面上也是喜不自禁卻又心疼的表情。言微茫輕嗤一聲,口中說道:“哼,說不定人家公主還就喜歡上你了呢!”她的語氣中滿是醋意和賭氣。可楚棠卻依舊是急壞了,急急的解釋道:“可是,可是我只喜歡微微。”說著,他已經著急的站了起來,藍色的眼珠里滿是擔憂。
言微茫瞥了一眼他著急的樣子便笑了起來,卻不想,她那一句話雖然算不上是絕對的一語成讖,卻也帶給她了不小的災難。因為她的笑意還未淡去,不遠處的那幾人眼光已是一閃,下一刻,便有一個女子高亢的聲音傳了進來,帶著一股子跋扈驕傲的味道:“那個藍眼珠子的七皇子在哪里?快給本公主出來!”
言微茫面上的笑意即刻消失不見,她用余光看了一眼楚棠,果然看到楚棠不自覺的后退著,不愿見人的樣子。言微茫微哼一聲,將楚棠的手握緊,低聲對他說道:“不要害怕。”說罷她便站起身來,扭頭看向拱廊處。
一身火紅的女子梳著蒙古的小辮子首當其沖的走近,身后緊跟的卻是六皇子楚祺。言微茫瞥了一眼她身后有點龐大的皇子群,這才將視線放在那女子身上。同她差不多的身高,身材卻是微遜一籌,言微茫額嘴角微微勾起,再一次為她的好身材微笑。
那人不止眉眼中寫著張揚,就是裙角也是高高飛揚,面上倒沒有什么‘高原紅’,但卻不可避免的比一般人稍稍黑了一點,五官深刻卻有失精致,最最出彩的便是那一雙神采飛揚的眼睛以及十分挺立的高鼻梁。
打量完畢,言微茫收回眼光站到楚棠身前。而楚棠雖然聽了言微茫的話不要害怕,可身體卻不自覺做了反映,他不自然的低著頭,不愿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眼睛。言微茫看也不看已經離他們只有幾步遠的大蒙公主,只對著她身后的幾人微微福身,卻并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