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街上人來人往極是繁華,門庭若市車馬如龍……
二月陽光暖暖,一片的春色中。無憂悠閑的走在大街上鳳眸似有似無的打量著周遭的一切,她現在的處境極是不妙,得先給自己找點退路又不能讓淳于風知道……可這樣一來就有些困難了,天銀朝路王權衡朝野有什么事情能瞞的過他,可現在無憂腦子里想的事情卻又必須得瞞過所有人,哎,難啊,慢慢的踱著步,就這樣走在人群中從東到西又從南到北……
精致的酒樓廂房中。
淳于烈白衣黑發飄逸出塵,尊貴的皇家氣息隱隱流動,眸光流轉間一片攝人光彩,望著對面自打他進來之后便安然靜坐一語不發的某人他眉峰微擰輕輕一嘆,“無籌,真的不能來幫朕嗎?”
“皇上,恕草民不能應允。”
聲音清冷如同天上皓皎清月又如夜中寒霜,極致的淡漠與疏離自聲音中幽幽透出。
拒人而千里之外。
“無籌你……哎,來,朕敬你一杯。”
“多謝皇上,只是草民不善飲酒,只能心領了。”
“……”
瞬間的沉默。
淳于烈臉上難堪一浮而逝,卻只是呵呵一笑端起面前的酒一口飲盡,“倒是朕的不是了,忘了你的規矩了,朕現在就自罰三杯吧。”說著話,他已是連飲三杯,而他對面的人卻仍是靜靜的坐著斂眉不語,十足十的老僧入定樣……
眼神一閃,正想說什么,目光卻在樓下臨街的人群中發現一道人影。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下面那女子應該是風的王妃……
她竟然一個人出府?
呵呵……
看著下面女子悠閑自得的模樣,一身的慵懶宛若閑庭信步般的神情,明明不過一身的粗布裙衫丫頭打扮,可那女子于人群中怡然自得的獨特風情讓她整個人的光彩瞬間把她和一街的人區分開來……淳于烈眉眼中劃過些許復雜,只是頓了一頓揚聲向著外面吩咐道,“去把樓下的那位穿粉色衣衫的女子請上樓來,對,就是那位。”
“對不起,我和你家主子不能熟,麻煩你讓讓,好嗎?”無憂眉峰微蹙實在是有些無語,逛個街會碰的到淳于烈。再看一眼眼前的這個侍衛口口聲聲他家主子如何那一身的傲氣兩眼朝天看,最為顯眼的則是他腰間的長劍內端隱隱刻著‘禁’字樣,隨從都這樣的裝扮淳于烈還微服出宮……
“姑娘,我家主子說了,務必請姑娘一行。”
“帶路吧。”
看一眼面前的酒樓,無憂眼一咪,臨風樓,字跡蒼勁有力其力道卻是直透紙背,只一眼無憂便看出了這酒樓的不凡,酒樓老板雖然極力想往低調處走,可整棟酒樓給人簡約精致之外另有一種輝宏浩氣之感,有這樣的酒樓想來主子不會弱到哪里去。
二樓廂房,淳于烈淡然輕笑,“路王妃,咱們又見面了。”
路王妃。
周圍的幾個人眼神暗自一縮,這就是路王妃嗎?暗自里打量的眼神都若無若無的向著無憂的身上瞟去,據傳聞,路王與天乾結盟求娶的路王妃虛弱的很風一吹便倒又因為水土不服導至不能下床……可現在看著眼前驀然出現在街市上活蹦亂跳的無憂,一些人的眼神慢慢變的玩味了起來……
“有事快說沒事我走了。”
“來人吶,給路王妃上茶。”
“王妃娘娘請。”
即來之則安之,看淳于烈的樣子也知道不可能放自己輕易離開,無憂隨著一個太監的引領坐在了其中的一個空位上,想來是剛才淳于烈在窗前看到她才加的,位子靠窗,剛好是在淳于烈的正對面,面容俊逸一身風華氣度高貴,單自外表看來,淳于烈和一身陰柔妖治氣息的淳于風不愧是兄弟,都是人間難得一尋的美男子,然而,眸光一閃,在看到淳于烈右側的男子時,無憂頓時微微一怔,世上真有這樣好看的男人?
一襲布衣,黑玉般的長發松松散散披在背后,不扎不束隨風微拂。目光幽寒而清冷,如同皎月幽幽又若寒霜冰冷,沐浴在陽光的照射下整個人散發著琉璃般的光芒……其實若只是單看他的臉或者比不過淳于風的妖孽,可是,此人卻是勝在一種靜然一種風儀,更有一種遺世而獨立,不染半點塵埃不沾世間凡事的寂然悲愴……
他靜靜的坐在那里,哪怕是看到無憂這個大活人過來卻也依舊眉眼不抬波瀾不起……
芙蓉香冷,云淡煙青不外如是。
這樣的人無憂真的懷疑他竟然還能在這世間生存!
“不知皇上請無憂過來有何事要吩咐?”
“呵呵,朕最近聽說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剛好看到王妃便想求證一番了。”
“皇上請說。”
“十七妙齡攜帶著豐厚嫁資嫁給了年過三十的殺豬小販,而拜堂之時更是大禮末成新娘便被新郎直接抱入了洞房……此事,朕聽后可是覺得頗是有趣,王妃覺得呢?”淳于烈眸中精芒卻是似笑非笑的瞟向了無憂,玩味的舉杯自飲邊聽著對面這個女子的解釋——
王嬤嬤恃功而驕她的女兒王美煙更是在路王府以半個女主人自居多年……
淳于風沒有制止不過是覺得她們還沒有觸到他的底線罷了。
可是這個女人。
據說只是因為王美煙打了她的貼身丫頭……呵呵,她竟然想出這樣一個惡毒的方法。
讓王美煙嫁給一個好賭成性而且是殺豬的漢子。
而且還是在風不在的當,那王美煙想去求救都不成,而府里其他幾個在無憂面前說話有些份量的側妃她平日里得罪的不少,現在看到她倒霉不拍手稱快就不錯了。現在想想,淳于烈也不得不佩服這一招之妙,所有的事情都算計到,就是連王美煙的反抗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可惜,一個弱女子再囂張力道能比的上成年殺豬的漢子?
至于路王淳于風哪里……
恐怕這個女人早會猜到所有的女人在皇兄心里不過爾爾了吧,更何況區區一個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