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墨畢竟是皇子,這種地方也不能多呆,免得替傅夕顏沾上淫亂宮闈這么一個罪名。
慕容青墨原本想著自己既然幫了傅夕顏一回,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心里的煩悶,也煙消云散。
然而再看到傅夕顏急忙進房一刻,覺得有必要為了今日的舉動,解釋些什么,遂開口喚住她道:“傅夕顏!”
傅夕顏同凝蝶急忙停住腳步,回頭看去,道:“奴婢在,殿下還有什么事吩咐?”
“傅夕顏,這世上,只有本殿下才能欺負你!其他人,本殿下不允!”
語畢,慕容青墨是大步流星的走出西苑,只剩下傅夕顏同凝蝶二人驚訝的眼神。
傅夕顏有些訝異,這七皇子做事怎么同小孩一般脾氣,竟說出如此孩子氣的話語。心里有些好笑,但是此刻身上的傷痛再提醒著自己,自己剛剛都經歷了一些什么。
凝蝶只在心中想道,看樣子今日,自己也算是押對了寶,七皇子對傅夕顏,果然非常在乎。
急忙將傅夕顏扶入房中床榻之上,原本想幫傅夕顏看看傷口,卻被她揮手拒絕。
“凝蝶姑姑,今日多謝你幫奴婢說話,奴婢實在感激不盡。其余的事,奴婢來處理便好,姑姑先去忙吧,”傅夕顏用著虛弱的聲音說道。
凝蝶見傅夕顏婉拒自己的好意,想必是姑娘家心里有些害羞,不愿自個身體被其他人瞧見,會心道:“好吧,你自己照顧著點,一會我命人送點藥膏過來。明兒你就好好休息一天,不然這傷口若是出了什么問題,七皇子殿下只怕不會放過我了!”
說完,捂著嘴輕笑起來。
傅夕顏見凝蝶誤會了自己同七皇子之間的關系,想解釋什么,卻發現只是徒然。
不管七皇子是出于什么心理幫自己,但是在這麟芷宮眾人面前的一切,卻是清楚地表明自己同他關系匪淺,如若解釋,反倒讓人覺得是欲蓋彌彰了。
且不論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他今日救了自己,卻是事實。
原來他,還不至于那么壞,她在心中如是想道。
凝蝶退出房間之后,春兒急忙跑進西苑的房間,見傅夕顏躺在床榻上,心里也有些愧疚。
雖然自己不喜歡傅夕顏那人,但是剛才在緊要關頭,傅夕顏并沒有將琴兒的事說出去,反倒是自己承擔了這責罰,說不佩服,是不可能的。
雖然知道因為七皇子的阻攔,傅夕顏只挨了一下而已,然而那一下,卻足以讓人幾天不得下床。
想主動和傅夕顏說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畢竟自己先前對于傅夕顏那般敵意,萬一傅夕顏不理會自己,又該如何是好?
傅夕顏有些口渴,想下床去倒點水喝,卻被眼尖的春兒見著,急忙主動倒好茶水,用手在杯子旁邊試了試溫度,才放入傅夕顏手中。
傅夕顏微微一笑,將茶水接過,細細地抿了一口,道:“多謝春兒姐姐了。”
春兒臉上有些窘迫,沒有想到傅夕顏還會如此待她,露出一絲羞愧的笑意,道:“夕顏不怪我吧?琴兒畢竟,畢竟也同我在這宮里呆了幾年,她平時不是那樣的人……”
春兒開口為琴兒解釋,在她心中,儼然已經將傅夕顏當成自己的姐妹一般。
琴兒的事,傅夕顏心中不是沒有計量,琴兒雖然有意陷害自己,必定有她的原因。
但是這次自己沒有將她說出,一方面是自己在麟芷宮還要呆上好幾年,此刻同春兒關系弄僵,實為不妥。
另一方面,自己就算將這事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會是琴兒所為,自己到時候,只怕是枉做小人罷了。
傅夕顏笑著借口道:“夕顏知道,多謝春兒姐姐的茶水。”
春兒見傅夕顏依舊是笑意滿面,心里的愧疚愈發濃厚,從自己的枕頭下掏出一盒藥膏,道:“這藥膏是上次小林子偷偷塞給我的,說是消除淤血,最有效果,不如你試試吧。”
傅夕顏接過藥膏,道:“多謝春兒姐姐了。”
然而傷勢卻是在背部,傅夕顏的手,根本無法夠著,藥膏無法涂抹上去。
春兒見狀,忙道:“我來幫你吧。”
傅夕顏雖然心里有些羞窘,但是自己的確是沒有辦法涂藥,只得點頭同意了。
春兒幫傅夕顏解開衣衫,就見著烏黑色的長形傷痕,出現在傅夕顏的背部。
傷痕已經腫的老高,春兒在盒子里取了些藥膏,輕輕地涂抹在傷痕之上,只聽得傅夕顏發出“咝咝”的抽氣聲。
春兒生怕是因為自己力度太大,弄痛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夕顏,是不是我力氣太大了些?”
傅夕顏抽了口氣,道:“不是,若不是春兒姐姐你,這傷口上藥,只怕都不方便了。”
藥上好后,春兒怕傅夕顏行動不方便,楞是替傅夕顏穿好衣裳。
傅夕顏紅著一張臉接受了,事后,仍舊是不忘謝道:“多謝春兒姐姐了。”
春兒見傅夕顏仍舊這般見外,嬌嗔道:“日后大家都是姐妹了,還有啥謝不謝的。”
傅夕顏見春兒如是說,心里也明白幾分,自己的這杖責,總算是沒白挨。在宮里有個姐妹,往往好過多個敵人,不是么?
琴兒也在此刻走了進來,看見傅夕顏躺在床上,也是一聲不吭,沒有半點愧疚之意。
春兒見著琴兒這副模樣,也有些生氣,道:“琴兒,還不趕緊向夕顏道歉?今日若是她將你說出,這杖責可就要到你身上了!”
琴兒恍若未聞一般,徑自坐下,倒了些茶水,兀自喝了起來。
春兒卻是再也看不過去了,將茶杯搶了下來,道:“琴兒,虧我還把你當好姐妹,想不到你竟然這么對待夕顏!還不趕緊道歉去?!”
琴兒只是懶懶地看了春兒一眼,道:“把茶杯給我!”
春兒原本覺得自個資歷本就比琴兒深,琴兒平日里也管自己叫姐姐,今日卻是如此不敬,心里的怒火,又多上三分,道:“琴兒,論資歷,你該喚我一聲姐姐!你怎能用這般口吻同我說話?!早知如此,今日就不幫你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