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都說妖冕只能記錄大部分的信息了。你指望不懂的東西妖冕都能告訴你么，很多東西是無法在妖冕上公開的。”敖青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方澤翻了翻白眼，“是是是，我知道，我本來就對你們的世界一點都不了解，所以才要問你的。這幻界怎么同妖冕里介紹的一點都不同，按理說妖冕里的資料應該不會錯誤才對。”

“嗯，妖冕的資料自然是正確的，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打開你的妖冕，我給你添加一份資料包，你要的答案都在里面了，自己慢慢看吧，別再來煩我。”

敖青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剛才的打斗雖然持續時間不是很長，但倒是挺消耗精力的，尤其是在世界干擾下施法，難度加大太多了。

說完，敖青就打開自己的妖冕，向方澤傳輸一份資料了。

方澤意念一動，淡青色的光幕在自己面前展開，上面已經顯示有資料傳輸過來。

下達接受的念頭后，妖冕很快就添加了新的資料包，增加一部分妖族秘辛。這些資料都是敖青作為龍族后裔所繼承的，雖然不知道，青水街為什么沒落。

但論傳承的話，青水街還是極為正統的，也記錄有很多不公開的資料。

資料包加載完畢后，方澤就查詢了幻界守護者存在的含義。

看過之后，方澤發現果然自己和敖青的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這種千載難逢的事都被他們給遇上了。

按照資料里說的，幻界守護者的出現，意味著這虛幻的世界有了自己的意識。

并且準備開始成妖了，對于這種說法，方澤心中的草泥馬已經開始騰飛。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這年頭什么樣的妖怪都有，居然連一個世界也能變成妖怪。

幻界成妖的例子十分罕見，方澤他們能遇上也算三生有幸了，這種事情從有記錄以來出現的情況不過雙掌之數。

之前方澤他們遭受的來自世界的惡意，幻界守護者的出現就是幻界意識對他們的考驗。

打得過幻界守護者，那么方澤他們才有在這個世界待下去的資格。否則的話，會被幻界守護者給滅殺，化為幻界的養分。

看完敖青給的資料，方澤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怎么越看越糊涂了。

“敖青，你給我的資料太夸張了吧，為什么待在這幻界還有實力要求呀，幻界守護者，守護個什么鬼呀。”方澤踢了踢一邊休息的敖青，開口問道。

“你以為這幻界的本質是什么，世界成為妖怪又是否合理呢。”敖青沒有回答方澤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應該合理吧。”方澤沉吟一會說道，“照妖族的說法，應該是萬物皆可成妖，一個虛幻的世界成為妖怪，應該沒什么問題，至于幻界的本質是什么，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萬物皆可成妖！”

敖青將方澤的話念叨了一遍，發現方澤還算有些慧根，居然把握到妖族理念的本質了。

“你說的沒錯，萬物皆可成妖。幻界也算萬物，雖然對于幻界生物來說，幻界只是虛幻萬物的承載體，但對于真實世界來說，幻界的本質卻算個蜃獸，蜃獸的概念你懂吧。”

“蜃獸？”方澤喃喃道。

蜃獸這種東西方澤還是明白的，蜃獸算是龍族分支的一種，又叫做蜃龍，模樣形同蛟類。從蜃口中吐出的氣可以看見各種各樣的幻影，亭臺樓閣、浮生百態皆在其中。

若是有人陷入蜃氣之中，便會不自覺的融入幻影，將幻影中的事物當做真實存在的東西。

被敖青這么一說，對于幻界的存在方澤倒是有所理解了。其實這幻界就像一個無生命的蜃獸一般，不斷重復著一個故事，既然石頭都有機會變成妖怪，那幻界成妖又有何不可。

“可是你還是沒有回答為什么我們同幻界守護者打上一場的原因吶。”方澤發現敖青的話題有些跑偏了。

“幻界意識的形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敖青依舊沒有正面回答方澤的問題。

也許敖青也知道對于這個問題，方澤是不了解的。說完之后，就自問自答起來，“幻界意識的形成，來源于幻界的故事被不斷破壞和修正的過程。對于幻界來說，故事是它的本身，但又是它的禁錮。

因為幻界故事是不斷重復的，就像一場電影不斷的播放，這樣的話，幻界意識是不可能產生的。只有本身的故事被破壞，幻界意識就有生成的可能，但因為故事就是幻界的本身，所以要是故事真的被破壞了，這個幻界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所以如果幻界意識要產生的話，就要將其中的故事不斷的破壞再修正，這樣幻界它才有成妖的機會。”

敖青將幻界的產生娓娓道來，算是解開方澤心中另一個疑惑了。

“難怪我們一進入幻界，幻界的故事就會發生崩壞，崩壞后又要我們修正，這是幻界本能的想成妖呀。”方澤恍然大悟道。

“沒錯，幻界成妖就是要將自身的故事一次次的破壞與修正。”敖青贊同道，“而這次我們進來的幻界，它已經有意識了。只要再經歷一次巨大的破壞與修正，它就能脫離禁錮了。而幻界守護者就是它的考驗，只要我們的實力經過它的考驗，幻界意識就會開啟一次劇情大破壞。”

“也就是說幻界意識在我們身上下了一個大賭注？”方澤立即接茬道。

方澤他們的實力勉強算是通過幻界意識的考驗，一旦幻界開啟劇情大破壞，那么對方澤他們來說也是一個更大的挑戰。

要是方澤他們修復成功了，皆大歡喜，幻界成妖，方澤他們離開幻界。

若是失敗了，方澤他們只能不斷沉淪。直到故事完全崩壞，幻界就會自然消亡，身在其中的方澤、敖青也逃不過滅亡的命運。

“這幻界意識真是下了一個大手筆呀。”方澤一瞬間有些失神，這幻界意識也真夠狠的，算是把自己的命都給壓上了。

敖青躺在地上沒有說話，看著天上皎潔的明月，默默調整自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