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琪兒一直說要去看看音容,順便拜訪一下李霧兒,本就是為了好好處理傷口才答應(yīng)出來的炎易也懶得和她周旋,隨便應(yīng)付了下苗琪兒,便離開了,苗琪兒倒也不強留,回程路上,又換了下紗布,然后在馬車上休息了一個時辰才回去,只是一回去才知道暖霧不在……
暖霧找了半個小時,才找到這里的地牢,因為和夕王府地牢的位置差不多,地牢里倒是沒關(guān)什么人,所以看守的只有門口那兩個打瞌睡的人,里面陰陰暗暗的,暖霧走到第三間才發(fā)現(xiàn)蜷縮在角落的白鬼,三兩下將牢門打開,走近才看清楚,白鬼差不多渾身是血。
“白鬼?白鬼?”暖霧伸手晃了晃他,見他似乎昏迷了,才用鞋底下的銀針扎了他一下。
“呃……”白鬼吃疼的悶哼一聲,才悠悠轉(zhuǎn)醒,一抬頭就看見蹲在面前的黑衣人,嚇的又往里縮了縮,“你……你是誰?”
“是我,”暖霧拉下面巾,“你還好吧?”
“上官?!”白鬼一愣,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似乎不敢相信,“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是上官?”
“劉延?xùn)|干嘛把你打成這樣啊?”暖霧這才看清白鬼的臉,他原本漂亮的臉蛋已經(jīng)青一塊紫一塊的了,要不是他那一頭臟亂的白發(fā),實在認(rèn)不出。
“……沒什么,我做錯了事情,”白鬼搖搖頭,有些難堪的低下頭,“你怎么會來這兒?”
“閑的,”暖霧聳聳肩,轉(zhuǎn)眼想了想,“白鬼,劉延?xùn)|是不是因為薛箐將非真寺的事告訴我,所以才打你的?”
“不是,”白鬼又搖搖頭,“真的是我做錯事了。”
“好吧,就當(dāng)是這樣了,”暖霧點點頭,將面巾戴好,伸手扶起白鬼,“我聽薛箐說,你在非真寺對我也很照顧,我現(xiàn)在帶你走,就當(dāng)是報答你了。”
“上官?”白鬼基本沒什么力氣了,“別,會給你惹麻煩的。”
“不會的,”暖霧笑了笑,“我還正愁他不來找我麻煩呢,他來找我麻煩,我就可以跟他鬧上一鬧。”
“上官……”白鬼一天沒吃東西了,只能勉強站著,“你不知道,王爺他對你……那個樂姑不知道對你做了什么,總之,你如今可要小心他們才是。”
“我知道,”暖霧看了看白鬼,“白鬼,你老實告訴我,薛箐的姐姐是不是接近我的那個玲兒?”
“……是,”白鬼點點頭,“當(dāng)初我本想讓她入了你們陰幽宮,讓她跟在你身邊……”
“那她人呢?”
“……”
看白鬼的表情,暖霧也知道那薛玲兒多半是死了,便不再廢話,架著白鬼就走。
乾煽堂。
“白哥……”薛箐抽抽涕涕的握住已經(jīng)昏迷了的白鬼的手。
“怎么樣?”
“死不了,沒有致命的傷。”張叔收著醫(yī)箱。
“張叔,他們兩個就暫時留在這兒了,”暖霧晃了晃腦袋,“有什么事,你就派人到夕王府通知我。”
“是。”張叔見暖霧似乎不太舒服,“小姐,要不我給你備匹馬吧?”
“……嗯,”暖霧點點頭,騎馬回去也好,不過,已經(jīng)過了兩小時了吧?算了,快點回去吧,回去再扎好了。
翻身上馬,暖霧‘駕’的一聲,往夕王府極奔而去,跑了幾分鐘之后,忽然覺得后背一涼,握緊手中的韁繩,轉(zhuǎn)頭往身后一看,一張死白沒有五官的臉正好和暖霧來了個面對面……
“啊!”暖霧驚叫一聲,便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滾了好幾滾,“呃……”
馬兒繼續(xù)跑了幾步才停下……
后背和手臂一陣疼痛,暖霧躺在地上呻吟著,忽然眼中一涼,然后腦袋便開始抽疼起來……等回過神的時候,竟然已經(jīng)騎著馬兒來到了薛家大院……
“怎么……”暖霧翻身下馬,揉了揉手臂,看著開著大門的薛家大院,“我怎么會來這里?”
疑惑間,就看見苗琪兒遠(yuǎn)遠(yuǎn)的走了過來,苗琪兒?這么說炎易也回去了?
“我等你很久了,”苗琪兒適時的從薛家大院走出來,“上官暖霧。”
“等我?”暖霧皺眉,她可沒打算來的,“你知道我會來?”
“你今天的眼神可是差點把我撕了的,”苗琪兒笑了笑,“像你這種人,可不就會趁著夜色,仗著自己武功高強來對付我嘛。”
“呵,”暖霧冷笑,倒也不辯解,“好吧,既然來都來了,你也都這么說了,那么……你就識相點,告訴我音容眼中的紅血絲要怎么解?”
“想知道?”苗琪兒笑的開心,從一旁的家丁手中牽過馬匹,翻身上馬,“那就跟我來。”
暖霧皺眉,翻身上馬,跟著苗琪兒在夜色中奔了起來,可是因為‘那個人’一直跟著,暖霧無法集中精神,便急忙從頭發(fā)中拔出短針,抖著手往自己心脈扎去,不過也因為馬兒在奔跑,暖霧扎了四五下才扎對,搞的自己胸口疼……
“吁,”苗琪兒跳下馬,等著身后才到的暖霧,“上官暖霧,其實要解很簡單,只要找到白蟲蛇,我就告訴你怎么拿解藥。”
暖霧看著在月光下越發(fā)詭異的這一片千草,知道苗琪兒肯定是有什么打算,便搖搖頭,“不好意思,我不想陪你玩。”
苗琪兒一愣,看向調(diào)轉(zhuǎn)馬頭的上官暖霧,急忙上前拉住她的韁繩,“你不想治好那個音容嗎?”
“想啊,不過,你帶我來這兒,真的是為了給我解藥?”暖霧低頭看著她,眼中盡是嘲諷,“苗琪兒,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嘛,唬我進去,然后要怎么對付我?”
“……”苗琪兒抿了抿嘴,“你當(dāng)真不進去?”
“不,”暖霧搖搖頭,抬腳朝苗琪兒一踢,她便松開了韁繩閃開了,“我現(xiàn)在渾身酸疼,要回去找我家炎易呼一呼,拜拜~”
“上官暖霧!”苗琪兒見暖霧果真要走,急忙追上去,喊道,“你想讓那個音容在痛苦中死去嗎?”
暖霧不理,繼續(xù)悠哉悠哉的往回走。
“我沒有騙你,我……”苗琪兒繼續(xù)跟在馬兒邊上,“你不想知道,我和皇甫公子晚上去了哪里?談了什么?做了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