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涼身上的壓力一輕但是喬羽卻沒有那么輕松了，那老者似乎是顧忌著喬羽所以收了威壓，但是這樣也不見得喬羽就有機會了。一個神或者準確的說只是有著強大實力的人，雖然那人說自己神但喬羽卻能感受到那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神，不過是仗著實力說說罷了。至于他為什么知道喬羽想或許這就是那人非要找他的原因了。

而一個實力強大到他完全沒有能力甚至機會反抗的人卻選擇誘惑控制他甚至考慮到他的修為收斂威壓，這不代表這個人心懷仁慈，能這樣做只能表明他對喬羽身上的東西勢在必得。喬羽想逃根本就不會有機會。但同時也表明那個守道人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的，這也讓那老者忌憚不敢使用強制手段，只能靠誘惑喬羽來離開這里。

這樣他和白涼只要不離開這里就暫時是安全的，但是妖界的事就像一根刺扎在喬羽心里，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這里的，喬羽看著老者，那么什么是以身赴道，他一直在賭博，人生每一步都是賭，只是輸贏未知。

喬羽看向老者微微一笑，“想要我成全你？”

“那就成全你去死吧。”喬羽涼薄的話出口，老者感到不對立馬做出反應，但他似乎低估了喬羽，巨大的天道威壓毫無預兆的出現直接重創老者，老者的幻術散去，露出妖孽的面容，原來竟然是個青年模樣的美男子。

“居然一個小修士也能控制天道。”星瀾毫不在意的擦去嘴角的血跡饒有興味的看著喬羽離開的方向。

“華暮仙君啊，找到靠山了嗎？”星瀾笑得無害但眼里的殺意卻更加強烈。

喬羽看著一池的青蓮有些恍然，然后又把目光投向那個一身青衣翩然如仙踏蓮而來的人。

喬羽神色怔然，“我好像來過這里。”

周圍的一切都有種熟悉感，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熟悉。喬羽順著感覺踏入蓮池，踩在池面上蕩起陣陣漣漪，清風徐來墨發輕揚，喬羽和這一方天地似乎形成了共鳴，滿池青蓮盛放，在喬羽看不見的地方整個秘境煥發生機，強大的共鳴像波紋一樣蕩漾開，上古戰場在這波紋下竟然有了生機。

喬羽站定腳步，那些殘留在這的記憶漸漸清晰。

每一個世界都有自己的規則，也就是自己的天道，天道就是世界運行的根本，一旦一個世界沒有了天道就會漸漸失去規則，最終進入末法時代自我終結，至于這個世界的生靈也會消失。上古的消失就是這樣，這里是上古秘境也是天道誕生之地，這個空間不是什么遺留之地而是一個世界最后的存在。

天道是沒有自我意識的，可是隨著漫長的世界衍化世界終會歸于消亡，天道也會消失。而新的規則就會誕生，也會有新的天道。而是意外也是巧合，如果天道力量太強就會高于世界的規則，這個世界的天道有了自己微薄的意識，它不愿意抹除意識成為這個世界的執行者。

天道脫離了世界，而世界沒有多余的力量形成新的規則所以只能走向消亡，而這個小世界的人不能飛升只能等死，最終成為一個無規則的地方，沒有天道就被外來的天道做了筏子成為上古戰場一個亡靈之地。而所謂的上古秘境其實就是天道誕生之地，因為天道殘留這里是世界最后的凈土。但是如果長久下去這里也撐不久了。

喬羽睜眼，沒有了男子的英氣反而是女子的柔和，喬羽恢復女身了，但是其實男女對于他來說并不重要，他已經習慣了，再一看喬羽又恢復了男身。

“大人，對于您而言，性別不過是您心中所想，無甚重要。”華暮恭敬的看向蓮池中央的喬羽說道。

喬羽看著華暮，華暮神色恭敬但眼里卻還有淡淡的希望。

“大人，可愿以身赴道？”

“不愿”

........

這樣的對話似乎他已經說了很多次了，而他好像也說了很多次了。唯一的變化就是那個問話的人換了很多個，眼里的希望也越來越淺了。但是那個一次次離開的人卻毫無留戀。因為他不愿意。

天道化身，原來竟然是這樣嗎？世人責怪天道不公，可誰又對天道公平呢，天道實力強橫才有了自己的意識，可是他不愿意再成為一個沒有意識的執行者，他，想要自己的人生，想要為了自己，單純的為了自己活一次。所以他愿意放棄一切，遁入輪回不斷嘗試著。

他們誰都沒有錯，而華暮也知道他們沒有權利要求天道必須為他們犧牲，以身赴道其實就是要抹去喬羽的意識，一個人連意識都失去了，和消亡是沒有區別的，他們都是為了活著。所以只要大人不愿，他們只能放手，然后等著下一世，但不是每一世都能等到的，這一世是他們最后的機會了，因為這一世的大人很快就會脫離這個世界了，天道的殘留也越來越淺，他們等不到下一次了。

喬羽看著蓮池周圍的白色霧氣，這些是信仰之力。而共鳴結束之后霧氣更濃了。喬羽站在蓮池之中，閉眼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在他的眼前，每一個生靈他都有一種熟悉感，這是掌控之力！

就像翎羽缺席了她的責任，他也缺席了他的責任，可是失去意識以身赴道，就為了這些生靈值得嗎？他愿意嗎？他只要拒絕就可以放下責任回到靈界繼續修行逍遙一世，而不過是一個本就要消亡的小世界走向毀滅罷了。他本就是一個涼薄的人啊。

他花了多少世的機會才走到現在，難道要為了一些毫無關系的生靈放棄嗎？他又不欠他們什么，可是那種羈絆卻讓喬羽無法說服自己。

華暮看著喬羽，蓮池中喬羽睜眼，強大的天道之威壓過，華暮被重創但眼里的希冀卻更濃了，大人改變主意了嗎？

而世界中的生靈感到那股威壓都是心里一驚，九華山上最后的修士心里也是一喜，他們是不是可以不用再做別的天道的炮灰了。

“大人，愿意以身赴道嗎？”華暮盡量讓自己聲音平穩的問道，

華暮的目光投向喬羽，喬羽看著這個世界，他已經激發了體內的掌控之力，可是他愿意為了一個世界放棄一切把自己困在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