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切磋武藝怎能在這人來人往的鬧市之中。前方就是袁府,莫要喧賓奪主,驚擾了袁大小姐的清夢,”陳重語調(diào)一轉,“既然諸位想知道在下習得門內(nèi)的功夫如何,這樣吧,我們到林中一展身手。如何?”
人群中那個五官端正的青年始終一言未發(fā),饒有興致的看著陳重表演。
“大伙兒的意思呢?”莽漢問道。
“不要驚擾了過往行人。”
“聽說袁家與官府的關系非比尋常。”
“到樹林中也好!”
人群七嘴八舌。
“好,那就依大家的意見,我們林中一分高下。”莽漢毫不客氣,說完當先一步向著不遠處的密林走去。
“陳公子,這該如何是好?不然我們賠禮道歉吧,大不了丟些顏面,”李可心趁人不注意憂心道。
“你還沒見識過我的手段么?放心吧,人越多,我們的機會就越大。”陳重爽朗的大笑一聲,緊跑幾步,“蠢人們,等等在下!”
樹林里的一片空地上,陳重站在中央,“怎么個比法呢?今日若是動手較量,在下一不小心失手傷了在座的某一位,都會影響大家明日的袁府招募。這位英氣逼人的好漢,你認為呢?”
“莫要戴高帽,雜家不吃這一套。”莽漢嘴上不屑心里卻有些得意,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依你之意呢?”
陳重故作低頭思考了一陣,在一抬頭之間看到那個五官端正的青年正倚靠在一顆大樹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位兄臺背后靠著一顆大樹,這樣吧,誰能把這個大樹攔腰踢斷,就算他贏,怎么樣?”
眾人轉頭一齊看向那顆大樹,只見這棵樹足有一個成年女子的腰身粗細。紛紛咋舌,這怎么可能?開玩笑!
五官端正的青年見大家目光都注視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趕忙閃身躲在了一旁。
莽漢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
陳重雙手背后,踱著四方小步,“公平起見,好漢先來。在下要施展的定會比這棵樹更粗。如何?”
李可心焦急的看了一眼陳重,暗暗揪心不已。不知道他心里有底還是獨自逞強。這樹比剛才那顆還要粗上好幾分,要是失手不能為之,這臉面算是丟盡了。
莽漢尷尬的咳嗽一聲,全然沒有了剛才盛氣凌人的威武,“這個。。。這個雜家最近腰疾未愈,身體多有不便。若兄臺你能為之,雜家定當履行剛才的諾言。”
呸!還腰疾未愈身體不便,你家親戚大姨媽來了是咋滴!
陳重暗暗對他豎起中指,從心往外的徹底鄙視,枉你生得一副空空的皮囊,卻是外強中干的竹竿一樣。
便轉過頭不在看他,“既然如此,諸位有沒有要試練一番的?”
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兄臺,你來?”
“不不,我不行。你來吧?”
“我也不行。好漢你呢?”
“我還想多活些日子。”
那五官端正的青年聽說要以這棵樹為比試對象,和抱起雙手眉頭皺的老高。
陳重從這些人地臉上一一劃過,心里有了分寸。大約三十幾個人,每人二十兩,這就是六百里。自己身上加上可心姑娘隨身攜帶的冊子足夠這些人消費,好在這里離客棧不遠,大不了再回去取一次。
“在下也是剛剛初學,伸手尚淺。況且這本秘籍比較適合速成,今日我就獻丑,為大家演示一下。”陳重引誘著眾人,“倘若僥幸成功,不要求大家購買這本秘籍,只要相信在下為人的信譽即可!”
說完走到這顆樹下,離著大約兩米遠,稍加助跑,飛起右腳一擊而下。
“咔嚓”的一聲,細腰粗細的樹干應聲而斷!
圍觀的人傻了眼,揉揉眼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事實。其中有幾個膽大的走到近前,仔細查看了一下折斷的裂口,新茬脆裂,年輪清晰可見。
李可心嚇得用雙手捂住了眼睛,又擔心會發(fā)生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偷偷的從手指縫隙間看出來,見陳重談笑間就完成了整個動作,頓時粉拳用力一握。嘴角優(yōu)美的輕輕上揚,一股夾雜著嗔怪、意外又有無盡喜悅的復雜感情交織在一起,就差興奮的蹦起來。
莽漢驚詫的舌頭都忘了收回來,片刻后,舔舔嘴唇,雙手抱拳道:“兄臺果然真人不露相。在下佩服。”說著從懷里數(shù)出銀兩,“這是四十兩,雜家服了。”
陳重出于對剛才練習的伸手已經(jīng)有了分寸,就是比這再粗壯幾分的樹干,他也有信心一擊而成。
知己知彼,是何等的重要。
“好說好說,這是七玄門速成的獨門秘籍,英雄請收好。還希望你經(jīng)過練習,早日進入七玄門。”陳重依舊恭恭有禮的說道。
“不知這秘籍需要多久練習才能你達到如此的境地?”有人問道。
“我只是經(jīng)過了數(shù)天時間的刻骨修煉,這里有速成秘訣。進展自然神速。”陳重順嘴忽悠道。
至于幾天、怎么修煉,能不能成功,那就是你自己的原因了。怪不得別人。
“還有么?我來一本。”
“我也要。”
“我預定一本。”
人群一下子涌上來把他圍在中間。
“大家不要搶,都有,都有。排好隊,咦?你要兩本,那怎么行!每人只能限量一本呦!”陳重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跟班你還等什么!”
“哎!”李可心這才記起此行的任務是手中的這些秘籍。連忙擠進人群,“大家把錢交給我,一手交錢,一手交秘籍。”
場面熱鬧非凡,短短半柱香的時間,兩人手中的冊本被全部搶購一空,還有沒買到的幾個人恨恨不平,只怪自己腿慢手慢,落在了后面。
陳重安慰他,稍等片刻,跟班已經(jīng)回去取了。
見人群都走的差不多了,那個剛才倚靠在樹下的青年方才走上前,一抱拳,“兄臺的造詣含而不露,真乃大家也。不知尊姓大名。在下莊東平,想與兄臺交個朋友。”
“哦,你也是買秘籍的吧,稍等會兒,”陳重頭也沒抬,將一大把銀子規(guī)整好一一裝進包裹里。
莊東平瞥他一眼,“這是二十兩銀子,我要一本。”說著把銀兩遞出去。
“這么爽快,好說好說,”陳重也沒客氣,接過銀子裝好,一反身背到后背上,這才仔細打量面前的這個人。
二十上下的年紀,中等身材,國字臉,面龐飽滿,劍眉高聳,尤其一對有神的眼睛似是寧靜的青玄湖水。
“我叫陳九,耳東陳,九重天的九。”陳重也沒打算與他交個朋友。這人面相深沉,看不出忠奸是非。不是深藏不露,就是故意裝大尾巴狼。
“哦,陳兄。你好!在下也是要到這袁府招錄武侍,不知這本秘籍上的武功當真能煉成陳兄的水平?”莊東平問道。
“那是自然。掌門親自撰寫的孤本,還能有假?”陳重有些不耐煩。又是一個一心想以袁家為跳板,從而進入什么七玄門一躍龍門的俗子。
話說回來,這七玄門到底是個什么所在?值得這么多人拼死削尖了腦袋往里鉆。
“既然如假包換,那請問陳兄,這么多本速成秘典你就不怕有欺世盜名之嫌么?”莊東平口吻里充滿質(zhì)疑、不屑。
聽了這話,陳重一愣,原來是個裝逼的假正經(jīng)。就煩這種高高在上裝作正義化身的偽娘炮,仔細看他的眼睛,瞳孔發(fā)散,搖擺不定,細長的眼角微微上揚,
這相貌無論如何與正人君子沾不著邊。
“這是掌門為了惠及普通武者而采取的入門措施。欺世盜名?哼!我有沒有強迫你購買?有沒有威脅你購買?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陳重徹底煩了,懶得再跟眼前這個人多說一句話。
“陳兄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有些懷疑而已。”莊東平著急的解釋著。
陳重也不理他,邁步向林外走去。
見到李可心氣喘吁吁的正帶著一大摞冊本走過來。
“辛苦你了,我被一個小人纏住了。不然我也會一起幫你都拿出來的。”陳重見她汗水流淌下來有些心疼的說道。
“小人?公子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李可心不由自主的關心起來。
嘿嘿!這小妮子這么快就知道心疼人了。
“多謝可心姑娘惦念,遇小人方能顯出我心廣胸大如浩渺大海。”陳重嘴里又開始沒有把門的了。
說完兩眼偷偷的掃向她的胸脯,可惜啊,封建禮數(shù)害死人,無邊的春色都被一塊胸衣緊緊壓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