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絳珠襲辯
- 秦時明月之相公你好狠
- 尹愔許卿
- 2124字
- 2017-10-09 10:01:38
“三位哥哥......有禮。”
止步堂下,我謹遵規矩。
“小蝶。”張良堂皇自言,淡下聲來。
此時見女子之面,伏念思怔一刻。不想讓此女子為儒家妥協皇命,自然也是伏念之意愿。其起手免禮,理好自身著裝,回坐與堂上:“汝現在來,有何事?”
“不知今日三位哥哥探討之事,小蝶能否參言?”
“汝有何見解?”
“兄長且聽后言,”我低頭微微示意,轉面于一人......
“子房,”篤定而視,我異常冷峻:“你不能出言責怪兄長。”
“我?”張良不知我會突然到此,更不知我會突然與他說話。明明方才是那樣決絕。
與張良一樣,伏念與顏路自然一副疑是不明的表情。
“是,”我輕點頭:“哥哥們都是集圣賢為一身之君子,怎能不明大義?是的,儒家提倡仁政,反對暴政。然而在儒家里,每個都可以言之鑿鑿與當今政事,發表,甚至行動實踐與其中。為有兄長不可以。”
不知伏念心境,但張良顰眉低眼,若有所思。
“百家遭遇盡在眼里,兄長又怎會不清楚其中厲害!況且,兄長肩上所扛之物是何?你又怎能不清楚明白?”
其實,我本不因出現在這里,但在我離去小圣賢莊之前,心中的一些話必須全盤托出。否則我定不會安心。
如若能稍稍化解張良心中之積怨,也不違我到此時空走上一遭。
驟停一刻,我繼續道:“兄長不僅僅是掌管儒家的當家,更是眾儒家弟子的師傅,也是你們的師兄。亂世之中,他要保證你們每個人的安全。不僅如此,兄長還有更為重要的一件事要必須要做,就是不畏艱辛,盡心竭力傳承儒學!”
我轉視伏念:“兄長。”
兩字引其恍然抬頭,視目于我。
“你是否每日都在擔心,擔心儒家會被罷黜殲滅,更加擔心傳世經典儒學會在你手中......毀于一旦?”
久久無聲,我回眼視之張良,其終于低頭不言。
“子房,”伏念心有感悟,卻也是想緩解現下被人點出心事之尷尬局面:“汝看看,現在就連小蝶也比汝懂事許多。”
“而兄長,你自然也不能責怪子房。”我打斷伏念之語,眼觀三人不明視我。
“君輕民貴,社稷次之。而秦皇贏政所行之事又怎能不讓天下君子惱怒唾棄!秦并吞六國之戰對子房造成了什么傷害?我想兄長不會不知。”
一言方出,自然滿堂疑惑。
“你,怎么......”張良心中詫異,的確從未對女子說過自己身世。
“那么!他的心境又有何人來理解分擔。”知道張良不會當場揭穿于我,我快速接其話語:“其實子房沒有錯,他只是在極力行君子之為。所以,所以小蝶也誠請兄長,不要責怪子房哥哥。”
是的,今日所言或許會涉及我不應道出的話語,但在我心中也已全然放下。
一襲沉靜思卓后,顏路率先開口:“妹妹多心了。我們三人每過一兩日便會進行儒學探討,方才只是平常的學術辯論而已。”
眼視張良:“子房,是否如此?”
“是,是,”張良茫然回神。
“子路所言甚是。”伏念也打起了圓場。
呵,演戲演的太假了!看著三位史書圣賢我內心之愁云當真被一絲歡樂掩蓋。
“嗯,看三位哥哥轉言和好,小蝶便放心了。”
“小蝶,”伏念面轉嚴色,眉顯愁云:“你入宮之事......”
本掛在嘴角的欣慰之笑隱若離去。未避其言,我再次行之大禮:
“兄長,小蝶還有一言需講后方能安心。”
“是何言,可坦然道來。”
“是,”我遵禮而起,相繼尋視三人:“方才小蝶在門口聽聞兄長問及儒家頻頻遭帝國所犯,應當如何應對?”
“不錯,”伏念接言:“小蝶有何想法?”
“儒家自孔孟先祖以來一直是當世極大流派,而以原先比如今,三位哥哥以為如何?”
果不其然,三位名家靜無接言。
在世人眼中,儒家仍是大派之家,但身處其中的三位當家,心中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儒學自周朝于禮樂傳統中脫胎傳至現在,不能說是逐漸沒落,然比起孔孟之時,如今的儒學早已在政治局勢中逐漸敗下勢來,只能成為以傳教弟子存于現世的頻頻之派。
“沉默足矣,”我知意又拜一禮:“接下來的話或許會讓三位哥哥稍有不悅,但小蝶不得不說。”
“汝當大義言之。”伏念抬手示意。
“其實這其中之變化,只是抵不過時代變遷而已。”
“時代變遷?”顏路思中隨言。
“是,”我點頭起身:“先祖所存之時,時局所行分封制,后朝政局勢又成諸侯爭霸,更加有助于儒道傳播。”
“這,是何深意?”張良似懂非懂。
“哥哥們還記得孟子,哦,記得祖師爺孟子以親身經歷所賦'寡人之于國'篇?”
“自然。”三位紛紛作以肯定。
“從中不難看出,當時的諸侯國均以吸納人民為立國之本。儒道本就以仁義為核心理念,收納人心,仁義自然不可得缺!再者,若一國對儒家思想不尊不行,我等再換一地界,換一君主,重新傳播儒學思想便可。我派孔先師不就如此而行嗎?諸侯爭霸,便是儒家能夠在分封制下產生敢于制約君權之思想,并深受君主重視,傳播廣益的必備環境背景。”
我停頓一下,看著三位哥哥深有感觸。
實然思來,近十年來,相比傳承儒學而言,自身對儒學追根溯源之功的確少有。
“然而,在秦始皇統一后,普天之下皆王土,率土之濱皆王臣。秦統一六國,分封制被郡縣制完全替代,在此時局下,吸納人民早已不是重要。”
“何解?”張良蹙眉:“難道不重民惜民,也是存理?”
“非也,”我輕搖頭:“我只是在說秦國,在說秦始皇。”
回視伏念與顏路:“比起'行仁政',現下的秦國更注重'尊法制'!天下大權在握的贏政,他所需要的早已不是'吸納',而是......'臣服'!因此,小圣賢莊若想安存于亂世之中,必須要讓贏政堅信,儒學一派是完全支持秦國之政的!絕對不會反對,不會叛變!”
前言皆是道理,可最后決斷,張良不敢茍同: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