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迷途者向西去，削其骨為笛，枯骨者執筆，畫一張人皮。笙歌里，夜未盡，鳳凰火獨去。不知火，入阿鼻，吹奏生人骨制笛。鳳凰火一把焚林千頃，笑倚在新月旁側耳聽，聽木靈們將死的聲音，詛咒焚林者永墜地獄……”

我閉目威立，身法模仿道士姿態，口中嗚咽那年代甚是久遠的歌詞。

一席胡言后，我突然睜眼！

怔目于這群弟子的正中間位置，緩聲開口：

“你終于來了……子冉。”

話音剛落，引得廳內驚愕一片。隊伍中線兩側的弟子們更是觸電般向兩邊微咧！

質疑聲中，我吩咐子聰拿來椅子放于我身旁。自己則未有所動。

張良背后掌力攜來一股勁風。

咯噔一聲！黑色靠椅似有人而坐？

廳內頓時鴉雀無聲，取而代之的是張張睜目結舌之面龐。

“咳咳。”張良一聲咳嗽，使得堂下弟子紛紛回神站好。

“子冉，初次回陽，切勿過多行走，本玄女法力有限，恐驚動地府，黑白無常抓爾回去。”說罷，我佯裝著看向空空的椅子。

隔息，微微點頭。

“子冉……說什么了？”子幕的聲音夾雜著緊張。

“子冉問你們好，可是現在他卻不能輪回超生。”

“為什么？”子耒眼睛斜向一邊。他似乎默認了我的方法，可還是不愿正視，片刻后弱弱道：“這樣，會很痛苦嗎？”

“當然。”我抬眼，學著張良的樣子揮袖轉身：

“子冉告訴我有人在說謊！子冉心結未解，故不能輪回，于是讓我帶其重返陽間，你等肉眼凡胎見不得他，他卻見得你們。”

不顧眾人驚許，我繼續道：“今日每人當著子冉的面回答一席提問。若全然真言相告，自保無恙，亦能讓子冉安心輪回。如若半點隱瞞，子冉因此錯過輪回大限，便會化成冤鬼，糾其一生！”

（什么鬼？我都不知道自己嗶哩巴拉的扯了些什么東東。）

我小心翼翼偷瞄一眼張良。其依舊淡定從容，還對我微微點頭表示滿意。

其上前一步，言辭振振：

“現在按照分組，每十人前來回答問題，其余的退出廳外！未答題者，不可偷聽，答完者，徑直回三省屋舍，不可泄題。如有違規，家法處置。都知道了嗎？”

“是，三師公。”

......

——早前——

【藏書樓】

“這是一塊碎布？”我拾其低矮書架底部的物件遞給剛剛起身的張良。

張良接了過來：“是本門弟子身上衣物所用。”

“會是誰的呢？子冉的衣物沒有破損……”

“雖然不大，但觀其周邊，這是撕扯而落的......，小蝶請先等等！”

我正欲問何事，卻見其向墻邊走去。有一高約四十厘米的長柜依墻而立。

然張良卻沒像我想的那樣打開柜門，而是將手伸進柜子底部不到十厘米的黑暗空間摸索著。

我移步上前，蹲下道

“你在找什么......，好香啊！”

張良愣住一刻，這是檀香的味道，嗯......，味道是比以前重了兩分。”

“哦哦，先說正事。”

張良明意，將一物展于我面：“剛就是眼中閃過此物，才會在本已抓住小蝶時失重倒下，幸好沒有傷及小蝶。”

想起剛才一幕，我又渾身酥了起來，趕忙岔開話題：“玉佩嗎？上面有一個字？門里面是個……這是個‘聞’字？”

“這是子冉的玉佩！”

“你肯定？”

“肯定，這是為了獎勵子冉學業進步，二師兄為其買的。當時良也在場。這個‘聞’字是篆刻上去的，取自祖師爺‘蓋有不知而作之者，我無是也.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多見而識之.知之次也。’……”

“stop！”一開口我就尷尬了：

“咳咳，現在子冉的玉佩，碎屑的布匹都出現在藏書樓，子房，你是怎么想的？”

“這玉佩對子冉很重要，他不會丟此不顧，除非他還未來找尋已經遇害。也可能遇害后，玉佩才掉落在此。再說布匹，布上落灰已有些時候，自從發現子冉遇害，我等便只準許一兩名弟子進入樓中整備書籍，簡約打掃一下，其他弟子不得進入。這個碎屑，定是在此之前落下的。”

“子冉的尸體被移動，書卷丟失，藏書樓發現玉佩、碎屑。所有的時間點……”

不行，完全沒有思路，各種線索聯系不上。不會吧，沒有了現代科技，我的能力只有這等水平了嗎？不可能，我的強項是什么？對！

“肯定還有沒找到線索，我總覺得有人在說謊！”

“怎么講？”

“我有一個假設……”

“何意？”

“但這只是假設，”我小心道：“想要證明這個假設，需要子房你……與我演一場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