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淚水劃過眼角，打開一雙沉睡已久的眼睛。

“小姐你看，她醒了，她醒了！”

韓嫣點點頭，趕忙喚道：“姑娘，姑娘……”

聽著突入語言交錯，感覺有人搖晃自己，床上之人終于清醒一分。

“你們是......？”

“我是丫鬟靈兒，這位是我家小姐韓嫣。”

女子撐坐而起，使得站在一旁的靈兒趕忙來扶：“這是哪里？”

“這是我家，”韓嫣回道：“我們路徑潁水邊遇見姑娘。見姑娘渾身濕漉，奄奄一息。才將姑娘救治帶回府來。”

“潁水？”女子似在費力思索，將雙眼使勁閉起又猛然睜開：

“我，我....是誰？”

【議事廳】

“別急別急，我打斷一下，你們是在說我？”

伏念轉頭相視：“不然？”

聽此結果，我用手撐著差點爆炸的額頭：

“我去，我還以為你們在談案件？搞了半天居然是在研究我？這也差太遠了吧？哼，簡直不在一個頻道啊！”

無視堂內詫異三人，我怎還收的了灼熱心火？管他們是鬼是神，我誓要把剛剛虐著我腦細胞的所有物體一股腦兒噴薄而出：“哼，先是一路上沉默無聲，我推測你們是太傷心，便好心配合一下你們。接著進了這議事廳，你們依舊安靜如也，我告訴自己你們在思考案情，我也就再將就一下。然后呢？然后呢！你們惦記的居然是丫N年以前的問題？我還真是謝謝三位了，這么在乎我！”

聽著我絲毫不帶停頓的一通發泄，伏念的臉越見發黑。不愧擔得起我賦于的“黑臉怪”一稱。

“蝶姑娘，”張良以禮解釋：“每件事按順序解決，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師兄行事一向如此，蝶姑娘不可胡言。待我們解釋了前因后果，自然會為子冉追尋公道。”

“本來就是嘛？死了個人耶！不是開玩笑的！你們應該吐槽的是那個人……”

我用手指指堂上之人，又收回手來:

“不對！應該吐槽的是你們自己奇特的思路吧！”

“無禮之輩！”伏念突作一聲：“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

“我偏要說，你咬我啊！”

“？咳咳，身為女子，不知禮義廉恥，安敢在吾小圣賢莊造次。”

哈？我這回真生氣了：“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不知禮義廉恥！我怎么了，怎么就不知禮義廉恥了？”

“哼，吾也觀其大概，子幕稱汝三師娘，子聰稱汝蝶姑娘？怕是汝自己亂認的身份而已！”伏念起身揮袖背于身后：

“堂皇進我小圣賢莊，不懂禮數，口無遮攔暫且不說，一無父母之命，二無媒妁之言，亂攀關系，不顧自身名節，更甚影響儒家清譽，這還不是不知禮義廉恥？”

“你，你說什么……”我惱怒指著堂上之人。

看事態越見緊張，顏路連忙幫勸：“師兄，蝶姑娘行為本是如此，直言不諱，桀驁灑脫，但其卻是俠愛之人，師兄切勿多心。”

張良也作起和事佬來：“師兄勿要動氣，蝶姑娘只是不明我等行事作風，究其根本，她也是想盡快查出兇手而已。一切都是良的錯，請師兄暫時息怒，聽良一言。”

“爾等認為吾不分主次？”伏念道。

“不是。”兩人同聲。

“小圣賢莊從未遇過此等事件，這女子卻恰巧在這種契機下出現，她難道就沒有嫌疑嗎？”

伏念的一句話，讓喧鬧不堪的議事廳突顯安靜，一時間張良、顏路默不作聲。

原來他是在懷疑我，我開始冷靜下來......

剛才貌似有點過激了，可那也是被這群古代人的神奇思維搞暈的！

本來只是想發泄一下，卻忘記對方是被儒家思想捆綁著的伏念，才會在極端的兩方爭辯中原形畢露。我先前的樣子，注定是招人厭惡了。

慶幸顏路與張良的不竭幫助，才讓我冷靜一分。算了，已成現實，回頭無用，太過做作反而不妥，劍走偏鋒，是現下時刻中唯一步棋。

“哼，可笑。”我故面露不屑：“原來聞名天下的儒家就是這等水平。”

“大膽！汝還敢口出狂言！”伏念苛責。

“難道不是嗎？就當你‘按部就班’的做法合理，可是不問青紅皂白，妄下判斷，污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清譽，難道這就是你們開口便言的‘仁’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難道這就是你們對待客人的‘禮’嗎？”

伏念冷言：“哼，是敵是友還是未知之數。”

“師兄，”開口的是顏路：“秦姑娘有著救人之心，因該不會行此事。”

“有時表面呈現之事，往往與結論相反！”伏念繼續著他莫名的道理。

“呵，伏念先生，既然你懷疑我，不如和我賭上一把，就賭是你們先破此案，還是我先找出兇手！”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破案自有縣尹在，無需你我打賭。再者……”伏念低眼：“汝認為吾小圣賢莊無人嗎？”

（我去！這個儒家CEO不好對付啊。算了，硬的不行來軟的唄。）

“不敢，先生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沉一口氣：“小女子方才失禮，只顧玩笑卻不顧他人名譽，實在是錯的離譜。伏念先生教育的對。還請先生大人有大量。”

“汝倒變化的快？”伏念帶著疑問。

“其實張先生說的不錯，追溯先前，紛爭只因我與伏念先生辦事手法大相徑庭，但最終目的也是一樣。我兩實在不需如此。但我賭咒發誓，我與子冉之死絕無半點關聯。如若食言，便與子冉一個結果。現在還請伏念先生先消消氣。”

“為何如此在意子冉的事。”

我凝視伏念：“因為他是一條人命，因為有濫殺無辜之人正在逍遙自在，因為……我不會放過一名罪犯！”

是的，我曾宣誓：不會放過一名罪犯！

堂上三人一刻思忖，頃刻寧靜中，一陣腳步聲傳來。

“掌門師尊，眾人已在聞道書院等候，特來向師尊回命。”

“知道了。”

“還有，”子聰遞上一黃色卷軸：“剛有秦兵快馬加急傳來文書。”

伏念嚴面依舊，伸手接過卷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