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官至禮部主事,正六品的官位,對于一個二十歲剛剛行過冠禮的男子,已經(jīng)算是出類拔萃了。
而自己,等了他三年還不夠嗎?
一時間二人相對無言。
鳳凰歌不知道該如何說,她看得出來,陳露是愛蕭風(fēng)弘的,可是她不知道,蕭風(fēng)弘是什么感覺。
二人已經(jīng)訂親,如若現(xiàn)在悔婚,于二家都有影響,可是三年沒有絲毫動靜,也實為眾人議論,為今之計還是要盡快成婚才好。
“是因為芳菲嗎?”鳳凰歌試探似的出聲。
誰知陳露聽到她如此問,整個更加落寞了起來。
“是啊,他已經(jīng)有佳人在側(cè),又如何會記得我。”她慢慢說下去,“這三年,我也只有除夕的宮宴能夠見到他了,每次他身邊都跟著芳菲……”
“是收做了通房丫頭嗎?”
“不,他母親做主,抬了貴妾。”陳露聲音低落下去。
“貴妾?”鳳凰歌挑了挑眉,有些不可置信,在淮都,青樓女子頂多成為普通的侍妾,像這樣無子無女一聲不響就成為了貴妾的可真不尋常。
“所以呢,所以你就退縮了?害怕了?”鳳凰歌突然就想通了。
“我,我沒有……”陳露不敢看她的眼睛。
“明日,我?guī)湍惆阉s出來,問個究竟,到時你也過來。”鳳凰歌不容她推辭道。
翌日
椿意迢迢
“殿下,三年未見,可還順?biāo)欤俊?
對面一襲銀灰色常服的男子留了短須,眉眼間多了幾分成熟意味,銀冠束發(fā),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似乎是因為昨晚沒有睡好。
“勞你掛念,一切安好。”因為面對老友,鳳凰歌語氣輕松。
她呷了一口茶,眼睛望向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可惜沒能叫上言黔和蘇晉,他們二人的休沐日不在一塊兒,而今都已經(jīng)過了。”
“臺啟呢?”鳳凰歌問道。
“他啊,跟著崇寧王去了南疆戍守。”蕭風(fēng)弘神色復(fù)雜的喝了一口茶,指節(jié)因為太用力握茶杯都泛了白。
鳳凰歌看出了他的異樣,但她已經(jīng)從陳露那里得知,因為臺啟多次勸蕭風(fēng)弘早日迎娶陳露不要讓她等太久,導(dǎo)致蕭風(fēng)弘心生不耐,二人有了爭執(zhí),差點動了手。
臺啟為了眼不見心不煩,直接就跑去了南疆。
氣氛一時陷入了安靜。
“說吧,為什么?”
在鳳凰歌平靜的注視下,蕭風(fēng)弘突然有種被看透的束手無措感。
他喉頭動了動,聽見自己艱澀的喉嚨發(fā)出的聲響:“我總想著,再等等……”
“再等一等,等我功成名就,等我身居高位,等我能盡我所能把我能得到的最好的東西給她的時候,再娶她……”
鳳凰歌等他繼續(xù)說。
“我現(xiàn)在沒有資格,她那么好,我不能早早的就讓她跟著我受苦。我一個人已經(jīng)很辛苦了,我沒有要我父親給我安排的差事,而是自己考中,我想讓她看到是我自己的本事,我能憑我自己給她比現(xiàn)在要好的生活……”
“那年訂親就像夢一樣,我到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我能娶她……”蕭風(fēng)弘說著就開始傻笑。
鳳凰歌翻了個白眼,真是陰差陽錯的兩個人,她又沒好氣地說:“既然如此,那為什么不見她?還只有除夕宮宴能遠(yuǎn)遠(yuǎn)看上你一眼,還有那個芳菲是怎么回事,你竟然還抬了她做貴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