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話題一聊開，暗曦的目光便帶著一絲興奮的色彩，“千年之前，那最后一次神魔之戰，應該是開始階段人族和龍族沒有去參加。他們兩個種族，都是在戰斗接近尾聲的時候進入戰場的，那時候憑借著人數優勢，竟讓無數敵方的高手殞命。”

“而從神魔戰場回來后，安烈斯更是趁此良機，用經歷過龍血儀式的人組建成一支黃金軍團，在那些從神魔戰場回來的人的帶領下，所向披靡，直打得所有敵對種族毫無喘息之力。”

“然后就是傳奇人物小雨的出現，抱歉，我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小雨出現后，就用法則之力封印了所有種族，估計是對其他種族的保護吧。但如此一來，卻更加深了彼此的仇恨，由此才引發西大陸的進攻，而這一切的導火線，恐怕就是暴火從五大絕地之一流炎谷地搬回來的那扇石門。”

“莫非？”雪燕沉思了會，問道，“那是鑰匙？”

“沒錯，那就是鑰匙。不過，鑰匙現在估計也丟了吧。”

“什么？”

“琴水絲的覺醒直接暴露了鑰匙的所在，你別以為只有我們才知道它的秘密。據我所知，大凡在千年前小雨的封印出現之前存在的強者，就絕對不能小覷他們的存在。”

雪燕正想說些什么，卻被暗曦打斷了：“別跟我說你那個基地有多么隱蔽，文明的發展都是平等的，不然也不至于存在八個種族對立的情況了。光是我，就已經進到你那個基地去解開了自己對應的封印了，那時還好，并沒有太大的異變。可是剛才，琴水絲的覺醒實在是太大動作了，只要是有心人，絕對不會放過的。恐怕此時，早有人奪走了石門吧。”

雪燕臉色微變，沒再言語。

“放心，若是有緣，自會再和它相遇的。我還是繼續說說吧。每一個絕地估計都有秘密存在，而流炎谷地，很明顯就是那扇石門。每一個凹槽對應一種法則，找到契約者用的武器，插進去，就解除了相應種族的封印。”

“可是，又怎么知道我們用的武器呢？”雪燕看看自己的拳套，那完全是機緣巧合下拿到的，如果自己被困在琴府的地下機關中，或者看中了其他的東西，那不是就拿不到這個拳套了。

他見暗曦搖了搖頭，也沒細想，但就在此刻，琴府地下機關中那個身影又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還清楚對方說的每一個字：“輪回早已開啟，一切自有定數。”莫非，冥冥中真有一只手，在操控著我們的一切？

怎么可能，雪燕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此刻，他需要更多的線索：“你這一切，是從哪來的？”

暗曦說道：“我可沒有你那么好的腦子，當然是看到的，當你去冰云城地下圖書館的時候，我跟著在里面瞅了瞅，雖然在書上沒發現什么，但是我卻找到了一個人。”

“那個圖書館管理員？”

“沒錯，你知道他是誰嗎？他竟然就是千年前最后一次神魔之戰的幸存者之一——天冶老人！想當初，他憑借手中的祭天鼎，不知道打敗了多少對手，現在，卻淪落到這種境地。更奇怪的是，除非祭天鼎，也就是你靠近他，他才有意識，不然，純粹是一具行尸走肉，完全沒有靈魂的存在。”

“我就想，或許可以從這些幸存者身上找到線索。天冶老人不行，我就找其他人。”

雪燕瞥了一眼處于興奮中的暗曦：“所以你把子云重傷，再要我送上古云峰治療？”

暗曦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子云，那是意外，意外而已。其實我也不想那樣，只不過我擁有代表黑暗的法則之力，常常會被它噬其心智，所以才作出一些···嗯···錯事。”

見雪燕并沒有深究，暗曦繼續說道：“果然，跟我想得一樣，慕松前輩也有些不正常。好像是記憶常常缺失，不記得以前的東西，所以有記東西的習慣，也多虧了他這些習慣，我才知道了些許過去的歷史。后來跟著你們的腳步，我就到了雪蠶嶺，你知道我在哪找到誰了嗎？”

雪燕搖了搖頭：“那天果然是你。”

暗曦點了點頭：“當時和冰帝在一起，不好露面。他的癥狀有些不同，他似乎變得偏激了點，單純地想報復人族，我索性就一裝到底，看能套出什么來。”

“果然讓我發現了他的勢力，不僅在琴府安插了可心、可寒兩個人，更在其他各個勢力下都有眼線。更令我吃驚的是，他背后似乎還有主謀，但這也僅僅是種猜測。”

“和冰帝一樣情況的就是古攸和光明教皇艾略特。”

“光明教皇？”雪燕小小吃了一驚，“古攸我還好理解，應該是神魔之戰后性情大變，兩百年前還屠殺了大量古家子弟。倒是艾略特······”

“你還記得同是兩百年前的那場******嗎？”

“記得，聽說當時糧食欠收，不過后來不是教皇發糧賑災嗎？”

暗曦得意地搖了搖頭：“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簡單的。你要想到那場******的由來，據記載是東大陸進入了三天的極晝，而這一切，都是艾略特釋放了十級禁咒大光明術的緣故。后來我無論是明察暗訪，艾略特都沒再給我透露半點消息，這點很可疑。”

“看起來，幾乎所有從神魔戰場回來的人都出現了問題，除了尚未謀面的空間大魔導師清荷。當時，到底經歷了什么？”

“不知道，這事連慕松的筆記上都沒有相關描述。”

雪燕見暗曦停了下來，問道：“那么，就這些了？不過，一個記憶模糊的人的話，可信嗎？”

暗曦點了點頭：“反正我信。至于其他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就等著出結果就行了，現在也沒我的事了，終于可以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了。”說著他笑著眨眨眼睛。

雪燕此時才發現，暗曦百會、印堂、人中、天柱、膻中、氣海、涌泉、天樞、曲池、神闕十處要穴上竟有著微弱的亮光，不由一陣訝然：“你把自己修為封印了？”

暗曦把手枕在腦后，休閑地往前走去：“我找到了上任光明教皇用的武器——十日，每一個都是神器級的防御武器，用他們來封住我的黑暗力量，今后我才不會作出自己都不知道的事。這樣，我才可以找尋自己的生活，和我心中的那個她。”

暗曦笑著看了看一旁的空地，右手一握，似乎牽住了誰的手，然后，他輕輕地朗誦著那句詩：“不獨南國生紅豆，非是醉酒解離憂。”眼神中洋溢著幸福。

“你真的要隱居？那···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看著雪燕那真摯的眼神，本想拒絕的暗曦終究還是嘆了口氣：“你要知道，作出一個承諾，那么就要負擔起它應有的責任，你說吧。”

“不管你今后干什么，都至少不要傷害到其他的契約者。”

暗曦看著雪燕的眼睛，良久，才緩緩點了點頭，慢慢便往外走去，直到漸漸消失在這一片光芒的盡頭。

只是他的歌聲，還依舊在耳邊回想：“歷史的變遷將不會停止，一切將從頭來過，只是那風雨中飄搖的人啊，你可曾知道，無論歷史的車轍轉向何處，都要留住自己的人性光輝。”聲音漸漸遠去了，大概，只有天地才會記住每一個字吧。

可是，事情真的結束了嗎？他做了那么多的事，世人可不會向自己一般，去睜大自己的眼睛找尋事情的真相；還有那隱藏在迷霧背后的歷史，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它？更何況還有那剩下的兩幅古地圖，它們和第一幅古地圖，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

這些，恐怕只有時間能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