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三個最簡單的基本數(shù)字,三歲小孩都會數(shù)。
可從李伯鷹口中說出來,這三個數(shù)字就能決定某個人的命運,比如說杜海笙。
每一次報數(shù),杜海笙眼皮就跳一下,嘴角抽一下。
他緊緊盯住屏幕,以為自己能及時出現(xiàn)。
可是過了一分鐘后,他才見到自己的身影,大搖大擺的走過來。看到這里,他多么想給自己一巴掌。
“來,舅舅,喝茶。”說著,李伯鷹端起茶杯,小飲一口。
此時的杜海笙,還哪有心情喝茶?就算給他喝最頂級的茶王大紅袍,都彌補不了他心中的悶傷。
放下茶杯,李伯鷹忽然問了句:“舅舅,你說作為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原則是什么?”
“基本原則?”杜海笙心亂如麻,哪還有心情討論哲理,他搖搖頭。
李伯鷹認真的告訴他:“當然是信用,言出必行,說到做到。”
杜海笙臉色愈加難看,目光陰沉下來,李伯鷹的態(tài)度再直接不過了。
見杜海笙沉默不語,李伯鷹語氣關(guān)心的說:“舅舅啊,你年紀大了,也該歇歇了,回家養(yǎng)養(yǎng)老,打打牌,小日子多舒服,我說的對嗎?”
對個屁啊,我還不到四十歲,哪里老……杜海笙心里郁悶,但沒有作聲,表現(xiàn)很冷靜,因為這個角斗場,其中30%的股份是李家,48%的股份是北虎軍,2%的股份是李家三代嫡系的供給,其中也有李伯鷹一份。而他本人只占20%,所以他在想,李伯鷹這個態(tài)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擠走他?可能嗎?
李伯鷹雖然是李家大少爺,但根本無權(quán)決定他的地位,何況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平時也就仗著是李家的長子長孫飛揚跋扈,在他面前依舊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后生。別看他在整個李家地位不高,但他的位置,可是牽扯到各方利益,而且在這片地頭上,他還是有一定勢力的。
想到這里,杜海笙心情漸漸平靜下來,悠然的點了根雪茄,語氣輕松的說:“大少爺,其實我也累了,也想歇歇,可我這個位置,一般人可干不了啊。”
“也是,角斗場能有今天的光景,還多虧了你的悉心經(jīng)營。”李伯鷹點點頭,這點不可置否。
杜海笙心里冷哼一聲,小屁孩子,我倒要看看你想干啥。
見到杜海笙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李伯鷹覺得,是該下了點猛料了,他臉色變化,話鋒一轉(zhuǎn),冷聲道:“可我聽說,最近有人在你的場子里進行TD交易?”
“咳咳……”
李伯鷹話落之際,杜海笙抽了口煙,臉色瞬間一變,可突然這口煙搶到嗓子,劇烈咳嗽起來。趙飛文等人也是臉色一變,驚訝的看向杜海笙,TD交易,作死啊……
咳了一陣,稍微好些,杜海笙情緒激動道:“我說大少爺,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眾所周知,TD是毒-品縮寫,其實按理說,此時的李伯鷹根本不知道有這件事,但別忘了他是重生者!
在重生前李伯鷹繼任少軍帥后,杜海笙的事情敗露,查明屬實,他不僅縱容交易,更是利用便利涉及到其中,以托家的身份,上托毒梟,下托毒販,暗中操作長達五年之久的TD交易,從中牟取巨大非法收益,以構(gòu)成死刑。
由于是家族罪犯,執(zhí)行槍決的批文還是李伯鷹親手簽署,所以他不會記錯。
他本打算等過段時間在執(zhí)行這個計劃,收拾杜海笙,接手角斗場,但今天既然讓他撞上了,那就擇時不如今日,他決定出手,給杜海笙一記重擊。
“亂說嗎?呵呵……我相信艾澤森應(yīng)該知道一些內(nèi)幕。”李伯鷹冷笑著,亮出一張底牌,如果是心細之人,就能發(fā)現(xiàn),李伯鷹身邊原本有15人,但此時剩下14個。
“他……”
杜海笙臉色瞬間慘白,雙目閃過驚慌,其實他暗中已經(jīng)派人去悄悄做掉艾澤森,可此時他真是后悔,剛才就應(yīng)該自己親自動手,一槍直接崩了。
主要是他根本沒想到李伯鷹的用意居然這么深,而且這件事李伯鷹又怎么會知道的?何況就算敗露,也不應(yīng)該先讓李伯鷹知道。在他印象中,李伯鷹就是個玩世不恭的敗家子,成天就知道吃喝玩樂,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老辣?又是從哪里知道這件事的?他可是一直都很小心謹慎,道上的人也都懂規(guī)矩,最近沒聽說有哪個人犯事……
他臉色陰沉不定,他知道李伯鷹既然當面挑明,就還有緩和的余地,若是這件事被軍帥得知,他就徹底完了。他嘆了口氣,一臉苦澀,“大少爺,你想要什么?”
“你的錢已經(jīng)賺的夠多了,有錢大家一起賺才開心,我知道你是我二叔的人,但他能保你發(fā)財,卻保不住你的命。”見杜海笙臉色難看,李伯鷹嘴角一揚,勝券在握的說。
“明白,明白。”杜海笙熄滅手中的雪茄煙,低下失敗者的頭顱。他算是明白了,李家這潭水,是越來越深了,第三代嫡系,從李伯鷹開始,要展露鋒芒……
李伯鷹悠然喝了口茶,細細品味一下,味道還算不錯,不過沒他老子的茶好喝,他眉毛一挑,趁勢逼宮:“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明天,還是后天?”
“明天!”杜海笙毫不猶豫的說,既然已成定局,還是早點脫身,一天也不想拖,否則他會寢食難安。
“好,我們走。”
李伯鷹放下茶杯,立即起身離去,眾人隨后跟上。
杜海笙深吸口氣,如負釋重般,靠在椅子上,早已激出了一身冷汗。他穩(wěn)了穩(wěn)情緒,片刻后,臉上緊張的表情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種釋然。
宇訊撥通,對面沒有影像,但有一個聲音。
“找我什么事?”
“事情暴露了。”
“什么?我怎么沒有聽到風聲?”
“是李伯鷹。”
“竟然是他?”
“是的,他想接手角斗場。”
對面忽然沉默下來,好半天沒有聲音,就在杜海笙以為對方掛斷通話的時候,對方的聲音傳來:“給他,堵住他的嘴。這件事,暫時不要對任何人說。事情解決后,你自己消失吧,離開這座星球。”
“是。”
通訊中斷,杜海笙終于放心了,他站起身,回頭看著坐了好幾年真皮座椅,說實話,坐在這個位置上,并不舒服,如坐針毯一般,整天提心吊膽。他真怕有一天,事情敗露,自己成為替罪羔羊。
“終于解脫了,李伯鷹,我還倒要感謝你。”
杜海笙嘴角露出一絲令人難以琢磨的笑容。
……
午夜的街道,依舊熱鬧非凡。
“少爺,這小子咋辦?就帶在身邊?”趙飛文指了指身后像只小雞一樣被撒德拎在手里的羅逍遙。
李伯鷹回頭看一眼。
“伯……伯鷹,你這要帶我去哪?”見到李伯鷹回頭,羅逍遙緊忙問道。
李伯鷹沒有理他,轉(zhuǎn)過頭說:“明天把他臉上的傷治好,等羅家來人接他回去。”他手頭正緊,搖錢樹主動送上門了,他狠狠不敲一筆,不符合他性格。
“那,現(xiàn)在我們?nèi)ツ模俊?
聽到趙飛文的話,李伯鷹剛一張口,木婉清就搶著說:“還用問嗎?當然是繼續(xù)玩啊,我還沒玩夠呢,要不我們?nèi)ゾ瓢烧樱课叶紱]去過。”
這丫頭,剛才打了一架,居然還有心情玩?不過也正和大家心思。
李伯鷹點頭道:“行啊!怎么不行?難得出來一趟,今晚我們可勁瘋!”
“歐耶!”木婉清高興地圍著李伯鷹“大少爺,我才發(fā)現(xiàn),其實你真好。”
“呦呵?稀奇啊。”李伯鷹驚訝道:“婉清居然主動叫我大少爺,還說我好,看來我真的不是我了。”
“那你是誰?”身后有人弱弱的問一句。
李伯鷹回頭看向羅逍遙,嘴角一揚,眨了下左眼。這一舉動,弄得羅逍遙愣住了,這是啥意思?
夜精靈酒吧,此時正是勁歌熱舞的嗨場,木婉清那個瘋丫頭,已經(jīng)在人群中嗨皮起來,幾名隊友也進入舞場,專挑性感美女身邊,醉翁之意不在酒。
夜場,李伯鷹絲毫不陌生,經(jīng)常也是嗨翻全場,身邊美女環(huán)繞。但他也是隨心情,正如他此時的心事較多,坐在沙發(fā)上,喝著啤酒。
韓貝貝的性格溫柔,所以比較保守,自然不會跟瘋丫頭一起去嗨,此時安靜的坐在李伯鷹身邊。
柳婷的性格淡然,一切以李伯鷹為重。
至于樸陽,正坐在一旁,手拿啤酒,神色漠然,目光沒有焦點的看著前方,顯著格外的憂郁,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跟周圍的環(huán)境很不協(xié)調(diào)。倒是有幾位性感美女,見到他冷酷的外表,想要上前搭訕,但都被他冰冷的目光嚇退。
撒德似乎很喜歡啤酒,短短半小時的功夫,這貨已經(jīng)喝了兩打,不過其中一半都是在李伯鷹的示意下,被他連吼帶嚇的灌進了羅逍遙的肚子里,此時的羅逍遙已經(jīng)醉成一攤爛泥。
趙飛文和其他兩人沒有下場,但目光卻像正在尋找獵物的獵人,準備伺機出手。
李伯鷹看向柳婷,忽然說道:“表嫂,明天你去和杜海笙交接經(jīng)營權(quán)和股份權(quán)。”
“我?”柳婷十分意外,“那簽署文件的時候怎么辦?”
“簽?zāi)忝职 !?
“簽我名字?”
李伯鷹的回答,令柳婷感到驚訝。韓貝貝看向李伯鷹,也很驚訝。要知道簽柳婷的名字,那名義上,角斗場就屬于她。然而李伯鷹接下來的話,讓她們更加驚訝。
“以后那里的經(jīng)營就全權(quán)交給你負責。”
“交給我?”柳婷快速思考著,臉上的驚訝漸漸消失,她明白了李伯鷹的用意,點頭道:“好,我知道該怎么做。”
韓貝貝經(jīng)歷較少,這件事她思考了一些時間,才明白原來是怎么回事。
“少爺。”
這時,有兩個人走了過來,開口的人,是劉玉龍,那名悄悄帶走艾澤森的隊員。而他身邊的人,正是艾澤森。
“大少爺。”艾澤森恭敬的說。
“事情處理完了?”李伯鷹問道。
“全部搞定,一共三個。這小子身手還行,幫我干掉一個。”劉玉龍看了眼艾澤森說。
“那就好,來,都坐下,隨意點。”
“謝謝少爺。”
聽到李伯鷹的話,艾澤森坐在旁邊。
李伯鷹給他開了一瓶啤酒,說道:“明天你繼續(xù)回角斗場上班。”
“嗯?”
艾澤森表情一愣,瓶口距離嘴唇一公分位置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