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房間里響起第三個人的聲音，唐飛有些發懵的環視四周。

伴隨著燈光亮起，唐飛也看清了發出聲音的人–李肖，雙腳忍不住的發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只是羨慕我罷了，”張然蹲在唐飛面前輕輕的說道，

“不擔心自己的成績，不在乎任何事物，隨心所欲的活著。”

“可是，”張然的眸中閃過悵然，低聲喃喃道，“你知道代價是什么嗎？”

小白一襲黑裝，站在郊區的一幢半廢棄的三層場樓門前，低頭慢條斯理的將一副黑色手套戴在手上。

腳邊三個渾身是傷的家伙儼然是先前合力圍攻張然的那三個。

帶好手套，小白看了看腳邊的三人，伸手解開了綁住他們的繩子，“走吧。”

說完，也不管三人變幻的臉色，緩步進了大樓。

二樓的監視器總屏幕前，一個男人看著緩緩步入的小白，微微怔了半晌，隨即一種極其恐怖嗜血的笑在那張俊逸的臉上蔓延開來。

樓里的人不多，莫約二十個左右，卻是個頂個的好手，縱然是身手如小白，在把最后一個的臉按在墻壁上拍暈后，身上也多多少少有了幾處創傷。

小白面無表情的看著走廊盡頭那依舊緊閉的鐵門，那看似漠然的目光，其深處卻也是同監視器前的男子一般翻騰的猩紅。

鐵門緩緩打開，二人終于面對面，竟是異常的平靜。

“你好啊一號，”男子舔舔殷紅的薄唇。

小白微微頷首，“你好，三號。”

惡戰，一觸即發。

聽完錄音，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面露怒意，“你敢威脅我?”

“威脅算不算，卻是想跟長官賭一把，”張然笑吟吟的起身，微微沖男人鞠了一躬，“用您女兒還有您的未來，賭我膽子有多大。”

鋒利的目光狠狠的在張然臉上刮來掛去，始終看不到絲毫退讓的笑容，西裝男終于是泄氣皮球般縮回座位里。

“也罷，你希望我怎么做?”西裝男說道。

張然一手扶上門把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眸中神色晦暗，“把這個案子蓋過去就好，我會在完成任務后自己消失。”

說罷，也不理會西裝男的反應，自顧自的開門離開了。

出來后，正對上李肖復雜的神情，“我到底是害了你，對不起，可重來一次我還會把你拉進來。”

張然愣了愣神，釋然一笑，伸手拍了拍李肖的肩膀，“既然不后悔就不要磨磨唧唧，幫我把信息消了吧，我還要去接個人。”

見到眼前人如此灑脫，李肖笑得有些苦澀，“有時候真懷疑你的年紀，明明還是個毛頭小子，卻像是看遍人生百態一樣。”

“您這是夸我嗎?”張然翻白眼。

長長的走廊里，一個跪著一個躺著，纏繞著濃濃的血腥氣，像雕塑般一動不動。

許久，跪著的青年緩緩抬起頭，幽冷的月光照耀下，那張遍布血跡卻又鬼斧神工的蒼白的臉，詭譎又迷人，分明在人間卻又不帶一絲煙火氣息。

“我還是輸了呢…”躺著的男人輕笑道，感覺到自己脊椎傳來的劇痛，同樣是滿臉血污的精致臉龐卻是帶著悲哀的笑，自己這次輸了個徹底啊。

小白從地上爬起來，腳顯然也是受了重傷，一瘸一拐的走向躺著的男人。

“給我個痛快哦，謝謝了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