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上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沒什么，就是想要問你一個問題而已。”

“什么問題？”

坐在床上的四季看向灰原哀，不明白灰原哀還有什么問題需要問的。

要說的話，知道四季不是敵人，對她們姐妹兩沒有惡意，這一點就足夠了。

所以還有什么問題？

但對于灰原哀來說，確實還有問題需要詢問。

目光盯著四季，沒有眨眼，也沒有絲毫的偏移，就這么和四季對視著。

“我就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算什么問題？”

四季表示不明白。

反正他可以是好人，也可以是壞人，關鍵就看是什么人對他的評價。

敵人自然認為他是壞人，自己人自然會認為他是好人。

所以糾結這個，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但灰原哀不認同這樣的觀點，直接開口說道。

“如果你是好人，以后就不要對一個女孩子隨便的說什么‘我會保護你’這樣的話。”

“為什么？保護一個人難道不是做好事么？”

四季對此表示不理解，保護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應該是好事的吧？

所以說他還是不明白。

灰原哀也忍不住搖搖頭，該說是笨蛋還是什么？

不過四季顯然不是笨蛋，所以也只能說他情商低了。

對待女孩子，還是在對方有好感的情況下，說什么“會保護你”之類的，那不是純心的去招惹人家么。

而且說就說了，還偏偏要加上什么“就算付出生命的代價”之類的話。

“如果你不想讓她們傷心的話，就好聽我的話，除非你想做一個壞人。”

搖搖頭，灰原哀也不打算繼續說什么了。

只有四季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但還是不明白。

剛想要繼續詢問，但灰原哀卻已經離開了。

有點愣愣的看著關上的房門，四季似乎良久沒有反應過來。

而這個時候，一個人從窗戶那邊跑進來了。

“我覺得那個小姑娘說得很對，那些話確實不能隨便對一個女孩子說。”

“嗯？哦，索妮婭啊。”

轉過頭看向來人，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雖然索妮婭也有化裝，但也只是簡單的化裝而已，畢竟外面有著警視廳公安部的人。

而對于索妮婭的話，四季還是表示不明白。

但暫時沒有詢問，而是說其他的問題。

“你來得正好，索妮婭，正好有點事情要拜托你。”

“什么事？”

“初音未來知道吧？估計miku也會被警視廳公安部的人盯上，所以想要麻煩你去保護她。”

初音未來作為和四季關系良好的人，警視廳公安部的人，不可能會放棄。

而且下午的時候，四季還和對方一起去逛街，吃晚飯什么的。

回過頭想想，四季招惹的女孩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對于他的這個要求，索妮婭倒是沒有拒絕。

“可以。”

“啊，謝謝你了。”

對于索妮婭，當然不是一句謝謝就可以了的。

索妮婭對他的幫助，這輩子估計是難以還清了。

畢竟索妮婭接下來幫他的事情，還有很多。

作為朋友，這些事情似乎也沒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但四季很明白，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索妮婭或許不計較，但他卻不能把索妮婭對他的幫助當成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懂感恩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把這些記在心里，沒有過多的訴說，直接就詢問道。

“突然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沒什么，就是路過發現有人在監視這里，所以上來看看，不過倒是我白費心思了，看來并不需要我的提醒。”

索妮婭這么回答了一句。

不過不管怎么說，四季對她這樣的行為還是很感謝的。

但他也不想讓索妮婭繼續參與這些爭斗了，畢竟和索妮婭無關。

索妮婭既不是日本人也不是中國人，本來自由自在的，偶爾接個任務賺點生活費什么的，生活是很不錯的。

但一旦介入兩國的斗爭之中，沒有暴露還好，一旦暴露，可就沒有抽身而退的可能了。

“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索妮婭沒打算繼續待下去。

但四季卻叫住了她，因為還有點問題搞不清楚。

“索妮婭，之前你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

“就是什么不能隨便對女孩子說的那些。”

“你不明白么？”

索妮婭看著四季，而四季只是搖搖頭，表示真的不明白。

對此索妮婭有點不知道應該怎么說，最終只能搖搖頭。

“你有女朋友了吧？”

“啊，是啊，你又知道了？”

四季表示驚訝，沒想到這個消息索妮婭都知道了。

說起來，索妮婭的消息有那么靈通么？

索妮婭倒是沒有過多的解釋這一點。

“既然已經有了女朋友了，那么你那多余的溫柔就不要放到別的女孩子，不要放到別的女人的身上，情債難償，難道你不明白嗎？”

“額……”

“不過，這是建立在你是一個好人的基礎上，如果你不是好人的話，就沒必要在意那么多了，不得不說男人都是差不多的，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

似乎對男人很不屑的樣子，索妮婭搖搖頭，就直接離開了。

“當然，我并不認為你是一個好人，實際上做殺手的，做特工的，都不是好人，你還是早點放棄那些天真的想法，徹底做一個壞人吧。”

留下這么一句話，索妮婭就直接消失了。

對于索妮婭的安全問題，四季并不擔心，就憑警視廳公安部的那些人，還沒有辦法發現索妮婭。

怎么說索妮婭都是超一流的高手，沒有遇到頂級高手的情況下，那就是最強的。

而索妮婭的話，倒是讓四季明白了之前灰原哀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難道他一不小心就在這里沾花惹草的了？

仔細想想，明明以前一直都是把鈴木綾子，宮本由美，甚至宮野明美，還有相處過幾天的島袋君惠當成姐姐而已，這一切也是基于前世看動漫所帶來的好感，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至于山田今日，山田明日，初音未來，亦或者加上灰原哀和步美，也只是當成妹妹一般的存在而已。

或許對待這些人，腦海中偶爾會閃過不好的念頭，但那和自然反應差不多，很難控制。

和設樂蓮希，是四季第一次談戀愛什么的，也是付出真心的。

但今天，剛在園子那里知道鈴木綾子對他不是一般的姐姐對待弟弟的感情，現在又在灰原哀和索妮婭這里，聽到了這樣的話……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

四季皺著眉頭認真的思索著。

但似乎，并沒有做錯什么。

或許錯就錯在和這些女孩子太過親近了吧。

然而現在才發覺，似乎已經有點晚了。

他和設樂蓮希確定關系，似乎就傷害到了這些女孩子了。

至少，已經傷害到了鈴木綾子。

或許還有山田今日。

現在想想山田今日之前的表現，四季才發覺，那并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而是因為傷心。

明白過來的四季，不免有些糾結。

但似乎，并沒有什么解決的辦法。

或許裝作不知道，就這樣過下去，等時間久了，鈴木綾子和山田今日也就能夠自然而然的放棄了吧。

正如同灰原哀和索妮婭所說的，收起那些多余的溫柔什么的，做一個好人。

但四季很明白，他并不是一個好人。

索妮婭說得很對，做這一行的，是沒有好人的。

不管找什么樣的借口，不管嘴上說什么為了國家為了民族什么的，都掩蓋不了他們所做的，是骯臟的事情的這一個事實。

利用別人，殺人滅口等等，有哪個好人會做這樣的事情？

四季，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做不了好人的。

“或許，這輩子的我，也只能做一個壞人了。”

……

第二天，四季終究還是沒有考慮出什么實質性的答案。

所以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家里多了一個人而已。

雖然就算沒有島袋君惠的提醒，四季遲早也會調查小野純三郎的一切，但不管如何，島袋君惠也是冒著生命危險過來的，四季還是很感恩的。

但他不會整天把感恩這樣的事情掛在嘴上，放在心里就好。

沒有過多的關注這樣的事情，四季直接去找步美去了。

洗腦的事情還要繼續。

或許四季真的適合當一個壞人。

說到底，這個年頭，好人難當。

作為特工，確實是要拋棄很多天真的想法的。

四季雖然心理年齡不算小了，但前世宅男思想嚴重影響到了這一世，以前的四季還不算是一個合格的特工。

但是現在，他已經算是合格了。

放棄了一些東西，徹底的走進黑暗之中，這樣的四季會更強。

“不管如何，有些人，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的。”

好人好事需要有人去做，壞人壞事也需要有人去做。

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還是不要抱著太過天真的想法比較好。

“吉田先生，吉田太太，好久不見了啊。”

“哦，四季啊，好久不見，今天怎么有空過來啊？”

“也沒什么，就是想要帶步美一起去玩而已，可以么？”

“當然，是四季的話，我們當然是很放心的。”

“……”

黑暗需要光明的掩護。

所以表面上的陽光少年的故事，依舊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