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李雪兒
- 銀河陷阱
- 冰楓雨瀟
- 7092字
- 2018-08-11 17:11:41
不得不承認,銘文公會的這項舉措讓很多有天賦的銘文師更加心動。
雖然銘文公會作為世界上的巨頭,沒有多少勢力可以與之比肩,但是一些地方的小勢力為了招攬稀有的銘文師,可以給予一些天賦略差的銘文師優越的環境與較好的修煉資源,銘文公會卻做不到這一點,大部分的資源都提供給了天賦卓絕者。
所有的人都涌向東部的制作區域,人們各個興奮地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張瀟卻不慌不忙的走在人群最后。
就在張瀟行將進入東部區域的入口時,忽然聽到一道很是急切的聲音。
其中一位在大廳外迎客的侍女領著一名十歲的黑衣少女走進來大廳,少女滿臉焦急之色,手中拿著一個檀色的粗糙小木盒,雙手有些輕微顫抖。
張瀟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走過的少女,心中大惑不解。
這名少女,他認識,更加準確的說,是這具身體的前宿主認識。
少女名為吳玨,比張瀟大一歲,從小便是鄰居,兩人從各自母親懷胎在腹的時候,就被互為好友的雙方父母開玩笑似的指腹為婚。
即使覺醒了異能核,兩人也一直玩到張瀟八歲的時候,之后因為喪失修煉異能的能力,張瀟便閉門謝客,誰也不見,兩人就很少有了聯系。
一年未見,少女的近況他還不是很了解。
張瀟見侍女輕聲在會長的耳邊說了些話,寧秋遠面露凝重之色,點了點頭。
然后侍女就帶著寧秋遠和吳玨走入一個走廊里,進入第一扇門中,那里是一個小會客室。
張瀟有些猶豫,覺得擅自偷聽別人的談話并不是很光彩,但他著實有些擔心吳玨,看她哀切的表情,很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困難。
雖然重生已經沒有了修為,但是浩瀚無邊的精神力還在。
于是張瀟釋放出龐大的精神力眼神探測出去,將精神力覆蓋在那座房間,竊聽起來。
關上房門,寧秋遠慎重地看著吳玨,溫聲道:“你所說的可是認真的?”
吳玨雖然只是個十歲的孩子,但是面對會長級別的大人物卻沒有多少緊張。
她輕點一下腦袋,面露悲戚地道:“因為母親病危,急需醫療費用,本來只需要三十萬聯盟幣就可以完全治愈,但為了湊足這筆費用,我父親身為三級上階鑄造師,在越級鑄造玄靈機甲時毀壞了珍稀的深海珊瑚石,被機甲公會催討四百八十萬聯邦幣,否則就要徹底廢了我父親的精神力,還要將我們的家封死,不允許我們再居住。如果我母親康復之后,沒有干凈的居住環境和飲食飲水,身體會再次垮掉的。”
寧秋遠聽吳玨說完,很是感慨:“你父親急于求成反而造成了更壞的局面。”
機甲的等級由低到高分為重鐵機甲、玄靈機甲、承地機甲、煉天機甲、金剛機甲、巔神機甲!每種機甲都分為下等、中等、上等三種強度,但哪怕最低等的玄靈機甲,也比上等重鐵機甲強很多。
作為三級上階鑄造師,吳玨的父親最多只能鑄造上等重鐵機甲,他為了賺取更多的報酬來支付妻子的醫療費用才鋌而走險,強行鑄造下等玄靈機甲。
畢竟鑄造一尊下等玄靈機甲的報酬是一尊上等重鐵機甲的十多倍!有四十多萬聯盟幣。
在吳玨父親看來,這不僅是救命的錢,也可以讓自己的妻子康復之后可以有更好的休息環境。
吳玨無奈地搖頭道:“我們家因為時常接濟外城圍食不果腹的蠻熊半人族,基本沒有積蓄,我母親病危來的太突然,一時間交不起醫療費用。可是不繳費,醫療機構卻不會幫我母親先治療。”
寧秋遠道:“你祖上傳下來的這枚三刻畫魂銘文雖然珍貴,可是年份久遠,已經流失了絕大部分能量,而且那個時候的煉刻方法與今還是有些差異,所值的價格恐怕沒有想象中那么多。”
寧秋遠看著吳玨緊鎖的眉毛,也是于心不忍,但還是慚愧地說道:“一枚三刻畫魂銘文在我們銘文公會中可以拍賣到一千萬聯盟幣以上,可是這枚殘缺的三刻畫魂銘文,頂多只能價值三百萬聯盟幣。我個人也有一點錢,可以借給你一百萬聯盟幣,這是極限了。不可能會有別的勢力出比三百萬更高的價錢了。就算有,估計也是為了強行搶奪你的三刻銘文,殺人滅口的事情,在當今聯盟的一部分黑暗勢力來說,還是有的。”
吳玨深施一禮,感激地道:“謝謝寧會長,剩下的錢我會再想辦法的。等我母親康復之后,吳玨就來公會做一個侍女,償還您的恩德。”
寧秋遠深深嘆了口氣:“我們銘文公會總不至于背信棄義到為了一枚銘文,就做那種強取豪奪毀尸滅跡的事情,這一百萬聯盟幣是我個人借你的,以后你慢慢還上就行,不必客氣,我的小師妹和你一樣年紀,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放心了。”
打開會客室的門,寧秋遠吩咐銘文公會的執事去辦理交接手續,然后就趕去東部的銘文煉制區。
張瀟假裝觀看銘文,收回精神力后,就邁著緩慢的步調走向銘文制作區。
張瀟在心里簡單的盤算了一下,寧秋遠總共支付了吳玨四百萬聯盟幣,但是吳玨家急需五百一十多萬聯盟幣,還差了一百多萬呢。
......
走進煉制銘文的區域之后,映入眼簾的是上百張工作臺,五顏六色的煉銘爐、眼花繚亂的煉刻銘文的工具。
有許多位灰衣執事在維持現場的秩序與安定。
一位執事帶領著張瀟到一座邊角處的煉制臺前,然后講了許多的規矩才離開,讓張瀟開始嘗試煉制銘文。
張瀟的前方是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年,看起來比張瀟略高,但嬉笑的樣子像個頑童,左顧右盼的樣子,根本無心煉制銘文。
相比于其他煉制臺的喧囂聒噪,張瀟右側的一名紫衣少女顯得很是安靜,眼神中沒有什么表情,仿佛外界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影響。
不知為何,其他人早已開始了煉制,少女并非像張瀟一樣姍姍來遲,她應該早就到了,但就是還沒開始煉刻。
張瀟到了都有一會兒了,她也沒動手煉刻。
又不知過了多久,少女運轉異能,拿起了刻刀。
她手握銘文刻刀的樣子十分謹慎,瞳孔微縮,動作優雅而嫻熟,仿佛煉刻銘文是她日常做的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似的。
張瀟輕笑一聲,嘴角一勾,煉制銘文對自己來說本來是沒什么天賦的,但鯤獸給予自己王者之光,傳輸給自己稷下學院那位絕世奇才對于銘文的全部心得見解,如今他對于銘文可謂是再熟悉不過。
之前在大廳中,張瀟釋放出精神力細致地觀察了所有一刻銘文,還有少量的二刻銘文,發現這個世界上的低等級的一刻、二刻銘文,與王者大陸上的一級銘文、二級銘文幾乎一樣!只是取的稱謂有些出入而已。
這樣想來高等級的三刻到五刻銘文,應該也與王者大陸的三級到五級銘文相同。
總不至于低等的銘文一樣,高等級的就大相徑庭,那樣才是怪事,張瀟暗自思忖到。
調動出精神之海深處的記憶,張瀟學著少女的樣子將一枚元石投入煉銘爐,等能量火焰完全燃燒起來,就拿起了刻刀。
龐大的信息量在張瀟腦海涌過,他將異能完全注入銘文刻刀,手法生澀地在材料上刻畫起來。
橘色的火光映著張瀟的臉頰,他感覺有些微燙,幾滴汗珠在毛孔中冒了出來。
他煉刻的是攻擊銘文,在王者大陸上名為“斗志”的銘文,主增物理攻擊。
因為相對而言,攻擊銘文的刻畫路線較為簡單,張瀟只是稍微懶散了點,對于煉刻銘文,他沒有多大的興趣。
然而張瀟還是低估了刻畫銘文的精神力消耗量,他刻畫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精神力狂涌,注入銘文刻刀中,在材料上拖曳出一道道金光閃閃的細小痕跡。
不一會,張瀟就大汗淋漓,腦袋發懵,就像一口寺廟里古老的銅鐘被撞鐘木狠狠地撞擊了一下,發出特有的振動頻率,嗡嗡響動。
臉色蒼白的張瀟就像是虛脫一樣,他心想,這煉刻銘文真是耗費心神啊!
......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寧秋遠示意人們停下之后,有多位灰衣執事觀察在煉制臺上的成型銘文的情況。
沒有煉制成型的直接排除在外,成型的根據成色記錄在紙上。
全場中,灰衣執事都沒有太長時間的停頓。
唯獨在張瀟右側少女的煉制臺前明顯停頓好久,只見少女搖頭一下,嗡動嘴唇,輕聲吐了句:“這些人沒什么本事。”
其他人可能沒有聽到,但張瀟的耳力又怎么會沒聽見。
少女轉了一下頭,看向張瀟煉制臺上的那枚閃爍著紅色妖冶光華的一刻銘文,眼神驟然一縮,像是很震驚,然后放出了濃烈興趣的光彩。
灰衣執事也很是奇怪,竟然看不出這枚一刻銘文的級別。
少女看著張瀟,開口說道:“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從來沒有在傲青城中聽說過你這么一號人物?”
張瀟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微笑道:“沒聽過,不代表不存在。”
少女秀眉倒豎:“這算什么回答?”
張瀟默不作聲,心想這姑娘真奇怪,也太以自我為中心了吧。
少女只是眼神淡漠,不就是沒看出來什么級別的銘文嗎,有的人曾煉刻出宗師銘文師都看不透的銘文,結果竟是一種銀樣蠟頭槍中看不中用的廢銘文而已。
想必他煉出的銘文就是一種不知名的廢銘文吧,少女如是想到。
經過人們好一陣躁動,寧秋遠才拿著一份名單,點評了一番,將成功制作出一刻銘文的人都點了名字,示意他們可以選擇是否加入銘文公會。
機甲公會相較于銘文公會,組織相對松散,稱之為機甲協會更為貼切。只是人們統稱為公會而已,在上層、中層的人們口中,還是機甲協會叫的更多。
至于依附于機甲協會的鎧甲公會更像是一個大商會,以經商為主,像是軍事等一些領域他們很少接觸,只是販賣鎧甲給客戶而已。至于客戶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他們從來不會在意。
正因如此,賞罰嚴明的銘文公會才會有如雷貫耳的威名。
不加入的時候并不會將條條框框加到銘文師身上,一旦加入,就要誓死效忠,比起西方世界的騎士精神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寧秋遠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十分的熱切:“我宣布這次比賽中拔得頭籌的是——”
下方有幾位年事已高的年邁銘文師得意地摸著自己的白色胡須,自信地想到寧秋遠宣布自己為第一名,得到銘文息壤時的場景,迎接的肯定是旁人羨慕的目光,嫉妒的眼神吧?想到這里,他們不禁春風得意地笑出了聲。
張瀟身側的紫衣少女不屑的看著前方那群無知的人,嘴角勾起一個冷笑,三腳貓的功夫也敢班門弄斧,嘖嘖。
張瀟將頭靠在光滑的墻邊,站立著掃視煉制區內的喧鬧的人,目光渙散,提不起一絲興趣。
寧秋遠終于接上了那口氣:“煉制出一刻如意銘文的奇才!張瀟!”
然后,年邁的銘文師垂頭喪氣,紫衣少女不敢置信的掃視著場內的人,想找出煉制出一刻如意銘文的那個人。
怎么可能?如意銘文?那得是多么可怕的天賦?
盡管內心被震撼的像是爆炸了一般,但所有的人都不敢出聲,一位如意銘文師,盡管只是一刻如意銘文師,但其蘊含的能量不可想象!銘文公會很可能會不計一切代價將其收入囊中。
灰衣執事將裝有銘文息壤的盒子呈到張瀟面前時,全場的目光都會聚到張瀟身上,有的是好奇如此小的孩童竟然能煉制出一刻如意銘文?難道是什么大財團、聲望門閥的某位后起之秀?
還有的是強烈的嫉妒,仇視的眼神恨不得將張瀟抽筋扒皮。
更有的是羨慕的色彩,和想要攀附關系的卑微眼神,一位能領悟銘文進入如意境的年幼銘文師,未來的高度會是什么樣?會成為傳說中的至尊銘文師嗎?如果是,那他們只需要不顧一切地討好這位少年,未來就可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得到許多想象不到的好處!
紫衣少女冷冷的盯著張瀟,幽怨的眼神竟是讓張瀟有些心虛起來,他小聲嘀咕,這是什么眼神?
怎么像是一個被感情騙子欺騙,奪走了處子之身純潔少女氣急敗壞的眼神?我又沒有玷污了她的清白,至于么......
張瀟無語地接過銘文息壤,然后假裝泰然處之的不看紫衣少女。
......
礙于銘文公會,那些想要跟張瀟示好的人終究還是沒有湊過來,只等下一次機會。
灰衣執事神色恭敬的請張瀟待在煉制區不要走動太遠,然后就慌慌張張地離開。
過了一小會兒,有一行人聲勢浩蕩的走過來,氣場十足。
為首的是一位老者,雖然白發蒼蒼,但卻沒有老態龍鐘的樣子,反而生龍活虎,腳步生風,連緊跟在后邊的寧秋遠和一眾灰衣執事都沒有跟得上他的腳步。
最后邊,跟著一個心不甘情不愿的少女,正是剛才張瀟煉制臺右側的那位。
“小朋友,就是你煉制出了一刻如意銘文?”老者見面就開門見山地說道。
張瀟輕松寫意地道:“隨手之作,不足掛齒。”
眾人臉上十分精彩,整個聯盟中都沒有幾個人能煉制出如意銘文,像你這種年紀的恐怕是絕無僅有,你居然說隨手之作?那我們是不是都是白癡?
紫衣少女的面色更是難看之至,只見她冷哼一聲,輕聲道:“無恥之徒。”
老者卻沒有在意,大聲笑道:“小兄弟如此謙光,倒是讓我這個老頭子有點無地自容。”
張瀟報以微笑,道:“看樣子,老伯伯的地位比寧會長還要高啊,旁人怕是很難看到寧會長如此恭順的樣子吧?”
寧秋遠長笑一聲:“陳老是我的授業恩師,作為老師的大弟子,我自當做好學生的本分,對老師恭敬。”
張瀟倒是有些意外,原來眼前的老者居然是寧秋遠的老師,怪不得剛才陳老走在最前列,無論在什么地方,走在最前面的人地位一般都是最高的。
老者突然叫了紫衣少女一聲:“雪兒,快過來。”
李雪兒嘟著嘴輕挪步伐:“爺爺!這種傲慢的人有什么好的?我們何必招徠?”
之前張瀟對她愛搭不理,明明煉刻銘文之后汗流浹背,然后又說什么隨手之作,擺明了是要打銘文公會的臉。
陳老沉著臉呵斥道:“不得無禮,雪兒平時的時候你就太過自傲,總以為別人的天賦比不上你,如今見了張小兄弟的這般天賦,居然還沒有悔改之心嗎?還不趕快道歉謝罪?”
李雪兒哼哼了一聲,沒有作聲。
一眾灰衣執事都噤若寒蟬,仿佛陳老的怒火十分恐怖一樣。
寧秋遠看著小師妹,也是輕嘆一口氣:“雪兒啊,平時老師就教導我們,銘文師的第一要則就是戒驕戒躁,不可擾亂了寧靜之心。”
張瀟沒有絲毫露怯,道:“十分感謝銘文公會的息壤,晚輩卻之不恭。”
又看看了李雪兒,張瀟淡笑道:“小姑娘家的,文靜點好。”
說著,張瀟便想離去,他還有些事情得去解決,吳玨需要的那一百多萬聯盟幣他還沒想好怎么湊。
陳老咳嗽了幾聲,挽留道:“張小兄弟不打算從這里再陪老夫多聊會兒?我看我們兩個還是挺投緣的。”
陳老想到,剛才自己或有意或無意都提到了想跟他多聊會,難道自己語焉不詳,所以那張瀟沒聽懂?
李雪兒不滿的噘嘴,還是沒有違抗陳老的意思,對張瀟輕聲道:“對不起,剛才我說錯話了。”
少女將目光別向張瀟,伴著鬼臉,悄悄吐了下舌頭。
張瀟微笑道:“老先生客氣了,只是不知您還有什么事情想要告知我?”
陳老嘆了口氣,道:“我年老了,這一輩子最高也就是個資深神髓境巔峰的銘文師,我的大徒弟寧秋遠估計也到不了宗師銘文師的境界。”
李雪兒突然眼睛紅了,她輕柔的喊道:“爺爺......”
寧秋遠的雙拳不自覺緊握,羞愧地低下了頭,看向了別處。
陳老輕輕摸了一下李雪兒柔順的黑色長發,有些哽咽地道:“我就一個兒子,他和秋遠一起長大,有次他們兩個一起去蠻荒之地邊緣的黑崖山歷練,不幸遇到小獸潮,只有秋遠回來了。”
張瀟面露沉重之色,點頭示意聽到了。
陳老的眼眶紅了,道:“雪兒和她的母親被她的家族帶走,跟她母親改姓李。使我們陳家千求萬求,用了沉重的代價才將雪兒帶了回來。”
陳老不住的嘆氣:“我們陳家唯一的血脈啊,我寄予了厚重的期望,希望她能成為一名受盡擁戴的宗師銘文師,有足夠的能力帶回她的母親,好讓她們母女可以團聚。可是現在雪兒才學徒神髓境,距離突破見習寫照境銘文師都還有一定差距。”
張瀟道:“可是她只是她自己,雖然母女團聚很重要,但是她未必就愿意成為你們所期望的,也許她并不喜歡銘文呢?這樣對于一個小女孩來說,承受了太多了。”
李雪兒面露悲戚,很是憤怒,有些規模的胸脯劇烈起伏:“我自愿承受的,關你何事?不需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陳老沒有批評李雪兒,只是說道:“張小兄弟,我也想事無巨細事必躬親,但是我老了,這個身子骨已經沒有力氣去爭什么啦,或許這樣不斷強迫雪兒,讓她去做不感興趣事情的做法很差強人意,可是我也是無奈之舉。她的母親也希望能夠和雪兒團圓。”
張瀟沉思片刻,道:“老先生又為什么要說這些事情給我呢?”
陳老莊重地說道:“張小兄弟如此天資,勢必能夠給雪兒許多幫助,我希望你以后能讓雪兒跟著你。”
灰衣執事都瞪大了雙眼,這就把小姐許配出去了?
寧秋遠也想勸阻:“師父......”
李雪兒滿臉疑惑,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我......我才不要跟著他!”
張瀟也頓時如雷轟頂:“老先生,這個玩笑開不得啊!”
開什么玩笑,自己最喜歡的就是自由了,水虺之時遨游天地,千山萬水都是自己眼中的風景,要是給他個人綁在他身邊,限制他的自由,那可真是苦了。
陳老斬釘截鐵地道:“雪兒才十二歲,張小兄弟你的年齡應該跟她不相上下吧,我看很合適,我就將雪兒許配給你了。”
張瀟和李雪兒異口同聲地道:“不行。”
陳老笑呵呵地道:“年輕人不要不好意思,雖然雪兒的天賦跟你比起來相形見絀,但是疾風知勁草,我家雪兒可不比那些嬌生慣養的小姑娘,她是有能力成為賢內助的。”
張瀟簡直被陳老的價值觀完全折服,這么著急把自家孫女嫁出去?而且這也太為老不尊了吧?不問人家同不同意就決定了......老頑童么?
總而言之,張瀟還是四平八穩的站在那里,不至于因為震驚而東倒西歪。
張瀟有些尷尬:“老先生,這種事情也不能著急,要不改天再說吧!”張瀟想偷偷趁機溜了。
陳老笑得更加和藹了:“哎呀,這種事情就要防微杜漸嘛。萬一過段時間,你被別的小姑娘給擄了去,我可沒地哭去。”
張瀟更加欽佩陳老的價值觀世界觀,擔心自己被擄了去?著實讓人佩服啊......
......
最終,張瀟還是沒能禁住陳老的軟磨硬泡,面露苦澀地答應了。
但僅僅同意李雪兒跟著自己學習煉刻銘文,許配什么的張瀟毅然決然的推辭掉了,終身大事這種事情馬虎不得,少女心里有沒有他另說,張瀟自己都還有一段感情沒能釋懷,更遑論上一世還有道女孩的身影印在他的腦海。
李雪兒雖然不情愿,但是還是老老實實地從陳老那走出來,站在張瀟身邊。
張瀟還是有點想發牢騷,等會若是姐姐知道自己帶著一個女孩回家......
那畫面張瀟已經不敢想象了。
不過終究還是要面對,張瀟向陳老問道:“一枚一刻如意銘文能賣多少錢?”
陳老看向寧秋遠。
寧秋遠道:“老師很少過問公會拍賣行的事情,一枚一刻如意銘文,大概可以拍賣到四千萬聯盟幣以上,畢竟極為罕見,就算對于收藏者來說,也是極為珍貴的。”
張瀟微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請您幫我拍賣了這枚一刻如意銘文吧!麻煩您了。”
陳老和寧秋遠都是面面相覷,此子要賣掉如意銘文?難道說對于他來說,煉刻如意銘文真的是隨手之作?
陳老更加高興,心想雪兒算是跟對人了,自己的眼光果然不差。
雖然不理解,但是寧秋遠道:“天快黑了,這會兒拍賣行正是熱鬧,張小兄弟,你是親自去,還是我們出面幫你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