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市市中心醫(yī)院VIP病房
杜思思面無表情的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藍天。這時的她沒有化妝,也沒有精心打扮,看起來反而有一種素雅的美。
看了許久,她垂眸將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孩子......”余下的話還未脫口,就被一聲清響的開門聲打斷了。
她慌忙斂起眸中的森冷,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瞧著來人,“宇灝,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沒事了。”聞言,蘇宇灝落坐在她身旁,抬起干凈的大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不,是我的錯。今天,我看見云沁雪來公司找你了。我想讓她放手,成全我們,所以才攔住她的。可是,她說她不可能放手。所以,我才告訴了她,我懷里你的孩子,我以為她會放手。可是誰想到她聽到這個消息后,不但沒說要放手反而還推了我一把,使我摔下了樓梯,沒了孩子。”杜思思委屈的對蘇宇灝訴著苦,說著臉上還真就多了兩行清淚。
“好了,沒事了。”蘇宇灝沒有說別的話,只是將她摟在懷里,一遍遍的重復著沒事了。
杜思思像只貓一樣緊緊窩他懷里,也一遍遍傷心著強調自己的孩子沒了,好似如果他今天不哄她,她就不會停口,一直說下去。
無奈,蘇宇灝只好強支起精神語氣溫柔的哄著,“好了,別哭了,以后我們還會有的。”
聽他終于肯開口哄她了,她心里甜滋滋的,可面上為了博他同情卻還是委屈至極的。她抬起梨花帶雨的臉,純良無害的問他:“真的?”
“嗯。”為了讓她如今放寬心情養(yǎng)病,蘇宇灝只得認真的點了點頭。
病房外,云沁雪坐在椅子上,等著蘇宇灝出來。手機適時的響了,她接起來:“喂,威森。”
“喂,總監(jiān),你在哪?”威森問。
“我還有些事沒處理完,恐怕要處理到很久,下午我應該去不了了。”云沁雪無奈道。
“好。董事長說了,到了今年SM該辦的時裝秀的時候了,他說今年的時裝秀想讓我們設計部去著手辦。”威森說。
“嗯,好,我知道了。具體情況等明天我去公司再說吧。”云沁雪說。
“嗯,好。”與威森結束了通話之后,云沁雪的思緒在思考了一會兒時裝秀的事情之后就又重新回歸了等待。
蘇宇灝一直陪著杜思思,直到她睡下,他才出去的。云沁雪一直在門外等著,看見蘇宇灝一出來,她立刻沖上去問:“怎么樣?她沒事了吧?”
“她的孩子沒了,這個你不是在手術室門外的時候就知道了嗎,還要問什么?”蘇宇灝沒好氣的回答。不知為何,見她如此不愛惜自己身體的在這等了這么久,他就很不高興!
云沁雪不明他現在心里所想,還以為他是在為杜思思摔下樓梯而生氣。她立刻拉住他的手,蒼白且無力的解釋道:“宇灝,我知道,思思的孩子沒了,你很傷心,她也很傷心。可我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推她。”
“夠了!云沁雪,你別再演戲了。”蘇宇灝煩躁的一把甩開了她的手。這個女人竟然這樣想自己?哼!她果然不值得自己為她心疼!
思思肚子里的孩子沒了,他的確很生氣,很傷心,可不知為何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竟然全部被為她心疼的情緒替代。但這個女人竟然不知好歹,將他的一片好心再次踩在了腳下!
“我沒有!”云沁雪語速極快的反駁道,真的非常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云沁雪,是我親眼看見你將她推下去的,你還狡辯。你到底要要演到什么時候!”他的怒氣被點燃,但又不能說出實話讓她瞧不起自己。既然她以為他是為了思思流產這件事而生氣,那他就順水推舟算了。
“蘇宇灝,你說我演戲,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是杜思思在演戲嗎。這根本就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面前這個天姿國色的女人竟然撕心裂肺沖他大吼了起來,吼得他一陣云里霧里的。
“住口!”不知怎的,他的手竟自動抬起,二話沒說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云沁雪的頭被打的歪向了一邊,右臉火辣辣的疼。但再疼也不及心里的疼。
“我......”他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右手......
周圍空氣詭異的沉寂了下來。
很久之后,面前的女人自嘲的笑了一聲,“好,很好。”
他抬起頭,卻發(fā)現無法直視她的眼睛,“蘇宇灝,真希望我就是你說的這樣。那樣,我就不會覺得委屈了。”
這句話和剛剛的怒吼完全不同,她語量非常輕,一雙耀眼的眸子頹廢的盯著地面,樣子看起來非常惹人心疼。
他盯著她黯然離去的背影,心中那抹假裝起來的驕傲逐漸被悲傷代替!
夜晚的風是冷的,冷的刺骨。云沁雪神情恍惚的在路上走著,雖然風吹的人很冷,可是再冷也沒有她的心冷,路上人很多,但她還是覺得孤獨。
走著走著,她猛然抬頭,看見的竟是一燈紅酒綠的酒吧。
反正既然來了。那就不如進去坐一坐吧。
“小姐,請問喝什么?”剛到吧臺,一個調酒師便主動走了過來。
云沁雪想,既然要醉,那不如就來最烈的吧,這樣干脆。于是就要了杯伏特加。
“好的。”調酒師應了她聲,在身后擺滿各種酒的柜子上拿出一瓶伏特加,又拿出一個杯子。將它倒?jié)M,推到了云沁雪面前,“慢用。”
“謝謝。”云沁雪接過來道了聲謝,一口干了,“再來十杯。”
云沁雪其實不是一個愛酗酒的人,因為她覺得酒是用來品的,不是用來醉的。
可是自打她和蘇宇灝分手了之后,她就愛上了酗酒。原來醉了心真的就可以不那么痛了。
一連干了幾十杯酒后,云沁雪整個人就立刻開始迷糊了。這時,有幾個男人開始過來搭訕。
蘇家,燕姨看了看表,現在已經十一點了。“都這么晚了,大少奶奶怎么還不回來。”燕姨不免有些擔心了。
正巧,這時蘇宇灝回來了。“大少爺,大少奶奶沒和你在一起嗎?”燕姨急忙跑過去問。“沒有。”蘇宇灝回答,緊接著問:“怎么了?那女人還沒回來嗎?”
“是啊,大少爺,你說這大少奶奶從來不會這么晚不回來,也不打個招呼的啊,今天這是怎么了?哎呀!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燕姨心中一驚。
蘇宇灝聽到這句話之后,眉頭突然皺了一下。燕姨說完覺得不妥,立刻說:“呸呸呸,不會的,大少奶奶不會有事的,我這說什么呢。”
“好啦。燕姨,她不會有事的。”蘇宇灝放松心情,安慰著燕姨。
“嗯。”燕姨心緒不寧的回到了房里。
而蘇宇灝則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坐在客廳里等云沁雪。在等了好長時間后,他抬頭看了眼表。已經一點多了,心里的不安感越來越強了。
正巧,這時電視上正在播放一條犯罪的新聞,他心頭猛地一震,手不自覺握緊了,“啪!”的一聲,咖啡杯碎了,竟然就這樣被他生生的捏碎了,滾燙的咖啡和他手上的血融合了落在地上,污染了干凈的錦綸地毯。
然而,他根本就不管流血不止的右手,那個手剛剛打過她,這會兒受傷了也便算做是報應吧。
他急忙抄起搭在沙發(fā)上的西裝外套,開著自己的勞斯萊斯出了蘇家。
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在夜色中一閃而過,車速極快。
車里,蘇宇灝一遍一遍的撥著云沁雪的手機。
電話打了將近有三十多通,還是沒人接,他氣憤的朝方向盤砸了一拳。鬢角兩邊的汗水順著完美的下顎線流進胸口的襯衫里,冷風一吹他才發(fā)現,他現在整個人都是抖的。
云沁雪,你到底在哪!!
即將失去她的感覺像是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的卡著他的脖子,卡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這時他才猛然發(fā)現,情緒失控,厭惡她,折磨她,這一切無非都是因為自己還是放不下她。
猛地,他想起了,在大學的時候他送過云沁雪手機,手機里JSP定位。
“希望她還帶著那個手機,沒有換。”蘇宇灝這樣想著,打開了手機的追蹤系統(tǒng)。
酒吧
云沁雪在喝酒,幾個男人圍繞在她身邊和她搭訕。云沁雪猛灌了一口酒說:“走開!”
“呦!小姐姐,脾氣還挺大。”一個男人挑逗的說。
“滾!”云沁雪厭煩的甩開男人骯臟的手。
“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啊,不如,咱們一起吧。”另一個男人說,說著就想把手搭在了云沁雪的肩上。
這時蘇宇灝跟著追蹤系統(tǒng)來到酒吧,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她。她喝醉了,身邊還有幾個男人在騷擾她。擠壓了一晚上的怒氣在此刻被點繞,他幾乎是沖過去的,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從她肩上‘掰’了下來。
“疼疼疼.....”男人疼的嗷嗷叫。其他幾個也立刻圍了上來,要動手。
可就憑這幾個毛頭小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三下五除二給幾人打的傷的傷,殘的殘。酒吧的人都驚呆了,跑的跑,躲得躲。酒保看著這一片狼藉,再想想跑單了的客人,終于還是鼓起勇氣站了出來:“先生,您......“
蘇宇灝拿出一張黑卡,“你們今晚的損失,我賠。”
酒保閉了嘴。
夜深了,冷風吹得似乎比他剛來時更涼了。
他脫下外套將她包住,抱著她放到了車里。
“蘇宇灝,我真的沒做那件事。”云沁雪打了個酒隔,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在跟蘇宇灝說話還是在說夢話。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