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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空里流霜不覺飛

普利爾強烈要求要陪我一起參加同學聚會,原因在于阿溪在通話中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個我初中暗戀過的男同學也要去參加聚會。于是,他為了不讓我與那個相隔了十一年沒見面的男同學有親密接觸,監視著我來到了party上。

聚會的地點離M市有些遠,坐了一個小時的車才到。傍晚七點,月升日落之時,我與普利爾來到中心廣場,那里已有一群擁有陌生臉龐的和我一般大的人站著,他們應該就是我所思念的“孩子們”吧,只可惜時光飛逝,年少時的我們早已不復存在。

普利爾穿著一件灰色的短袖T恤,站在我身邊,臉上帶著微笑,他是陽光般溫暖的存在。我所穿的裙子,與他的灰T恤藍牛仔很搭,這是他為我精心挑選的。當我問他為什么偏偏在我的同學會上穿情侶裝時,他一把摟過我:“向他宣布你是我的。”我氣得喘不過氣來,心里卻開出了花。

“柳瓔!”我聽見楊溪的聲音,回過頭去,看到她一頭棕色短發,一身紅色短裙。

“你怎么把頭發剪了?”我撩起她的頭發,“一點都不好看。”

她瞥我一眼,轉頭問葛惆:“老公,你覺得呢?”

葛惆極其配合地點頭:“我老婆怎么樣都好看。”

阿溪內心幸福之際,我已被這段肉麻的對話激得打了個哆嗦。

“誒,對了。”我抓住她的手,“語桐來了沒有?”

我所說的這個語桐,全名夏語桐,她和阿溪是我初中最鐵的死黨。只不過初二的時候,她因為迷戀上隔壁班的賤人王子皓,學習一落千丈,父母便幫她轉了學,這一鬧,就十多年沒聯系了。不過后來聽說她在新環境中情緒恢復得不錯,中考時也考得挺好。

我們就像當年范瑋琪唱的:“我們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卻總能把冬天變成了春天。”所以,在她戀上王子皓的時候,我一次又一次地沖進那間初二五班的教室,用食指指著高傲的王子皓,不要形象地破口大罵:“王子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混蛋,從初一到高三這么多有權有勢的富家女你不挑,偏來招惹語桐,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讓你這么屈辱的與她交往,早知如此,你一開始又何必對她深情款款地說:‘語桐我就是這樣毫無理由的喜歡你。’放屁!王子皓你簡直連畜牲都不如,我警告你,語桐是軟弱,但她后面有我!”每次這樣為夏語桐出氣,我都會感到神清氣爽。不過后來我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會為了這樣一個男人去考他夢想的學校。現在回想起來,足以當作笑料。

“她來了啊,喏,在哪兒呢。”楊溪指著一個披著長發穿著清新的女人,對著她叫:“夏語桐。”

她轉過身來,我看見了她白皙的臉上隱約有當年熟悉的痕跡。她先是愣了一愣,而后貌似反應過來,微笑著,踩著高跟鞋“嗒”、“嗒”地向我們走來。

“嗨,柳瓔,楊溪,好久不見。”這是我十年沒有聽見的熟悉的聲音。

吃飯的時候,蘇瑾讓我們這群多年未見的同學自我介紹,像初一入學的時候一樣,只不過如今的我們,已失去青春年少的時光。

“各位,好久不見,我是李渝。”聽到這個人的自我介紹時,我差點打翻了碗中的薄荷湯——李渝李渝,那個我暗戀了一年的男孩。

“柳瓔!柳瓔!……”全班同學像是條件反射一樣,異口同聲地喊起了我的名字。身邊的普利爾先是茫然,幾秒鐘之后又站起身,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他一定是生氣了。

我和李渝都尷尬地坐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同學們似乎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好,繼續起哄著,我抬頭看到普利爾已漲紅了臉。

“Stop!”低沉的一聲吼,所有人都停止了喊叫。他沒再說什么,一把把凳子推開,大步走了出去。

今晚,我和他第一次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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