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漢德打開簾帳走了進來,對于大先知的死亡他很傷感,但他必須振作起來,群龍無首方自亂,這也是部落推選出兩名領袖的意圖。
他知道蒙弗即將死去,但沒想到來得如此突然。
他必須繼承蒙弗的意志,但最先要做的事是完成蒙弗的遺愿,就像他們所好的那樣。
“他……死了。”唐飛沉默會,說道。
從外又走進幾人,小心的把蒙弗的遺體帶出去。
蒙漢德注視著這一切,輕聲說道:“他是我們無可取代的大先知,他的死亡讓整個部落發出悲嘆,我們會以最高葬禮來進行。”
唐飛沒有說話,他對蒙漢德所說的話僅僅是聽見,卻沒有聽進。
因為他在思考蒙弗死之前所說的話。
你認識這個世界嗎?
他是你所認識的世界嗎?
這世界真的存在嗎?
唐飛在心底默默補充道,這……是真實的世界嗎?
也許先知還有更多的話沒說,也許唐飛還有無數的問題要問,無論怎樣,蒙弗已經死了,有些話被永遠的埋在心底。
唐飛隱約能夠猜到些許,但不確定。
致使先知死亡的也許并非是單純的老化,更大的可能是這個世界的最高執法者為了封住先知的秘密,以殺死的形式做了解。
是神嗎?
創造這個世界的神?
先知所說的它就是神嗎?
無數的疑惑無人解答,唐飛默默的搖頭,跟著蒙漢德走了出去。
先知的遺體已經被運走,蒙漢德在路上說道:“你的朋友有醒來的跡象了,我想我們可以去看看。”
“好。”唐飛同意,跟著蒙漢德走了過去,路上很多的人都站在門口微微低著頭,悲傷是可以渲染的,他們希望先知的靈魂得到安息。
這些人得到消息之后便放下手中的事站到門口,世界仿佛得到片刻的寧靜,除了一樣事物。
一處交叉路口,一塊木牌正擺在中間,唐飛注意到是因為木板上的字跡正不斷快速變換。
見唐飛走近,蒙漢德跟了過來解釋道:“這是族內的公告板,咱們部落離城鎮很遠,所以一些消息只能夠依靠這,不斷變化是因為他在更新新的信息,應該要不了一會就出來了。”
既然知道言和轉醒,唐飛自然能夠放心,他一個大活人還保護不了自己嗎。
等了一會,字跡漸漸變的清晰分明,更新的無非是那些貴族姑娘嫁人了,皇室又舉辦了什么什么事,后面雖然有些有趣的事,但都是針對這個世界的,唐飛不了解這個世界,自然提不起心。
他的目光慢慢向下,定格在最下方,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沒再多看,唐飛狂奔跑向言和的那頂帳篷。
蒙漢德則有些奇怪,他并不覺得更新的信息很好,只是和往常一樣無聊。
他最后看一了眼告示牌,確認自己沒有遺漏什么,便趕緊追向唐。
在告示牌上最后一欄,更新了最新的通緝犯名單和照片。
三星級別通緝犯
姓名:繭
國域發出緊急通告,此人兇惡至極,曾憑借一己之力打破附城城門,使流寇突襲城內,造成巨大損傷,擁有能夠控制沙的能力,如果遇見,萬分小心!
……
……
此時,高云正背著還在昏迷的李澤,胸口的傷口沒有任何轉好的跡象,反而愈來愈劣,綁帶已經被崩開,有血滴在沙漠,變成指示標,如果沙漠掩蓋的速度不夠快,那么跟蹤這便能找到逃亡的兩人。
高云擔憂的看向身后留下的痕跡,雖然已經不太明顯,但終究還是會有,如果對方擁有尋跡而蹤的魔法,那么他們很快就會被發現。
而事實上,遠高如天的碧空上,一只大雕展翅飛揚,它的速度被控制在一點上,剛好在高云的后方。
高云被一聲雕鳴所吸引,看到大雕暗道一生不妙,當看見大雕轉頭之后更是不安。
雕的速度何其之快,幾下展翅便隱約消失,高云咬緊牙關,他在地圖上標記了那處藏身地點,不過現在看來估計不管用了,他必須找其他的地方,不然會被一網打盡。
這很關鍵,他必須有所決斷。
他看了一眼一望無際的大沙漠,陷入惆然。
大雕飛于空際,不一會便可見軍營,就在這時,大雕突然發生凄慘的鳴叫,一桿由沙子做的長槍把大雕的身軀給整個刺穿。
悲鳴,大雕化作細微的符文路線消散在空中,長槍落入沙漠不見蹤影。
繭走到高云的面前,說道:“怎么這么不小心,如果消息被送回軍隊可就麻煩大了。”
高云看著一夜未歸的繭松了口氣,“你一晚上都沒回來,我們的擔心死了。”
“隊手有點麻煩,擺脫花了不少時間,我來幫你吧,順便消除血跡。”繭伸手說道。
高云背了這么長距離也是累的夠嗆,讓繭扶著頓時輕松了許多。
繭看著傷痕累累的李澤皺起眉頭,伸出手在他面前劃動,治療的速度有點慢,繭突然說道:“對了,之前藏身的地方我不記得了,你知道在哪嗎?”
“我看看。”高云打開地圖,既然這里面的NPC看不見面板,他自然沒有什么顧慮,“前方不遠處,就那。”
高云指道。
繭望了過去,沒有說話。
【隊友李澤已死亡】
高云愣了一秒,看向繭扶著的李澤,他的頭不自然的歪在一旁。
“這……這怎么死了?”高云大叫說道。
繭慢慢說道:“失血過多,沒有救回來。”
“不可能啊。”高云急忙上前查看李澤的傷勢,繃帶沒有被揭開,血液只是有些侵濕,完全達不到失血過多的水準。
“你看,他的傷勢被穩定住了,不可能會……”
高云的臉僵住了,他的手還在李澤的肩膀,但他的肚子卻多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把沙劍,劍體刺穿的位置已經被血染紅。
高云的神情先是茫然,后來漸漸想通了些事,明白過來。
他的手慢慢的移向繭的肩膀,無力的碰了碰,然后垂至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