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將軍已經在心底承認言和不是一般人,能夠在不用魔法就能使旗附加冰冷氣息,和沙劍都未能刺破的名為蛟龍甲的鎧甲。
當然,最為重要的是言和不屈的信念,他實在想不明白,明明身陷絕境,為何還要戰斗。
這無疑激起將軍的摧毀欲望。
摧毀一個人的意志往往要比壓制他要來的痛快。
但即便如此,言和在他看來仍是一個神奇的人,以至于他扔出的東西將軍都在認真對待。
他并不知道手榴彈是什么,但天生領袖的第六感都無比準確,這一次也不例外,所以他專注的看著劃過美麗拋弧線的手榴彈。
越來越近,將軍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所以他雙手緩緩而起,大喝一聲。
隨著這聲喝聲,在將軍周圍的沙迅速涌動而起,化作一道無比牢固的墻擋在前方。
手榴彈碰到沙墻,砰的一聲砸了開來,巨大的威力使得沙地直接被炸了起來,揚起一陣濃濃的沙灰。
看著身后巨大的沙手消散,言和松了口氣,剛想向唐飛慶祝自己已經順利擊斃一人,卻發生唐飛的臉色大變,言和暗道不妙,拿起旗向著將軍的方向防御。
但沙子更快,而且無窮無盡,它們匯聚在言和身邊,覆蓋將其淹沒。
沒有比失去空氣令人窒息更恐怖的死法,沙子源源不斷的匯集,言和根本不從逃脫。
塵煙盡散,堅固的沙墻被炸出一個大洞,但卻傷及不到將軍的根本。
將軍一陣冷笑,旗也好,蛟龍甲也罷,終究還不是被自己殺死。
言和的位置被無數的沙淹沒,逐漸變高,照這勢頭,如果不做點什么,他真的會死的!
唐飛再也不顧老者的威懾,開啟內力飛速一般沖向沙堆,看著茫茫沙海,唐飛知道自己很難找到他,于是他把目光看向將軍。
幸好老者一直未動,不然唐飛很可能在踏出的第一步就遭到攻擊使得沒有時間救援。
“哦?你也想試圖擊敗我嗎?真是可憐,連獵人獵物都分不清楚,大慈大悲的告訴你吧,我是天才,擁有著天賦異頂的才能,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覺醒了控制沙的能力,這不屬于魔法,這是神給我得祝福。”
“小小凡人,其敢于皓月爭輝。”
將軍的話語透著高傲與輕視,仿佛他們只是螻蟻,而自己是位于頂端的神。
唐飛原本想要強上的沖動停了下來,因為他聽到一些有意義的話語,魔法是不能夠奪取的,但有一些別的能力確可以,比如在這里每個人覺醒的能力,能夠奪取,莫里的異能,能夠奪取,最初的喪尸王本身的能力,能夠奪取。
這么說……他是不是也可以奪取將軍的能力?
這不屬于魔法,獨特的能力。
唐飛的內心開始劇烈的跳動,他在興奮,因為這很可能是這次任務的關鍵突破口!
言和的情況越拖越不利,就在唐飛想要出手用出奪取時,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或者這道聲音的主人看穿一切,或者說他看透了唐飛。
老者不知什么出現在將軍與唐飛中間。
唐飛的神情越來越凝重,奪取異能必須是要在正視對方并且掌心向目標時才能使用。
無論老者是出于什么思想,但最壞的結果發生了,他擋住將軍,所以奪取便不能使用。
難道他知道什么?
“將軍,讓我來吧……”
蒼老卻堅定的聲音從老者嘴里傳出,這無疑讓唐飛更加謹慎,一直觀望的神秘老者,終于要出手了嗎……
老者仍是那副仿佛看破一切的神情,他緩緩抬起手,然后又輕輕的放下,沒有多余的動作,簡單,有力。
明明只是簡單的抬手放下,這在任何一個年輕有力的小伙子面前都是家常便飯一般簡單至極。
但老者太老了,所以在其他人眼里簡單的動作而他卻做了很長時間。
唐飛也看了很長時間,亦或者說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但眼神卻不受控制的寸目不移。
很奇怪不是嗎?
但更奇怪的是老者做完了動作卻依舊沒有發現周圍有任何的攻擊手段。
唐飛的呼吸都快要停止,原本理應干燥的沙漠多了幾分潮濕。
這是沙漠,怎么會潮濕?
他突然發現原本頂在上面的太陽不再那么刺眼,而多了幾分清涼。
唐飛緩緩抬起頭,卻猛地睜大雙眼。
一頭巨大無比的水龍在唐飛的頭頂舞動,每次舞動都有幾滴水珠從身體里掉落,滴在地上,地上唐飛臉上。
冰涼的感覺驚醒了他,他必須要逃,至少要逃出這頭水龍的攻擊范圍。
可雖能想,卻不能動,唐飛發現自己地兩條腿都被水團包住而不能移動。
掙脫不開!掙脫不開!
唐飛再次看向頭上的水龍,而水龍低下頭顱,好似也在看他。
沒有任何聲音,水龍的軀體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然后……平靜的落下。
唐飛未能發現,在水龍攻擊他的剎那,這頭巨大無比的水龍從身軀又一次分裂出一頭水龍,然后落在言和被沙子淹沒的位置。
將軍沒有出手,只是靜靜地看著老者的舉動,當他看見分裂出的龍同樣落在被自己認定為獵物時,他的臉色又一次難看起來。
“你什么意思?”
老者慢慢轉過身,看著將軍,緩緩說道:“沒什么意思,只是想幫你清理掉一些沒用的東西而已。”
這話顯然不能說服將軍,但將軍只是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不再說什么。
老者跟著離開,自始自終都沒在看被浸濕的沙漠。
……
……
“呵啊!”
唐飛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隨后不斷摸著自己身體,確認自己安然無恙,在水龍落下時,全然沒有唐飛所想象的濕潤感和窒息感,有的只是經過水龍身體滾燙的水和如刀片割至全身的疼痛。
那種痛,讓唐飛認為自己已經死去無數道,死去,被復活,再死去,再復活,重復不停地重復,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了,昏了過去。
現在他醒了,但他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