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兩刻鐘的功夫龍先生和段茹虹回來了,小玥忙跑上前抱住姑姑,直道自己擔心壞了。
林芳辰也起身上前詢問情況,只有胖子仍舊面朝里躺著,似乎事情一結(jié)束就對一切都不關心了。
龍先生苦笑一下?lián)u了搖頭,說道:“后面還有一個更大的迷陣,我和虹兒不知路徑不敢擅闖,只能在周圍轉(zhuǎn)了轉(zhuǎn),清理了兩個雜兵扔在那。剛剛天師過來交代我二人先回來等著,我們這才返回。”
段茹虹摸了摸小玥的頭,問道:“你們這邊情況如何?剛剛我和龍哥見天師的那位師弟似乎被人簡單的治療了下,內(nèi)息已經(jīng)平穩(wěn),剩下的傷還好都不致命。”
林芳辰這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說到幾人差點喪命時龍先生一直皺著眉,拳頭也握的緊緊地,若當時自己堅持留下先一起解決眼前的困境就好了,像如今這般什么作用也沒起到還差點害得天師與兩位少俠丟了性命,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
待聽到袁絕趕到一招便重傷黑衣男子,還嚇得其余那幾人毫無戰(zhàn)意,龍先生這才松了口氣,段茹虹和他對視一眼,似乎有所疑問。
龍先生朝她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又向林芳辰道:“那人便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讓我勸阻你的朋友,說起來我們相識多年可惜一直都只是書信或其他方式的交流,還從未見過面。這一次居然又是無緣…”
林芳辰笑了笑:“這么說來我與他雖然剛剛認識不久但我們已經(jīng)見過三次了,看來我們之間的緣分倒是更深一些。”
玩笑后,林芳辰隨即又將袁絕與黑袍人的對話復述了一遍,龍先生認真聽完,雖然那黑袍人所言的“真相”與“天下”代表什么他也不懂,但從袁絕的話中有一點已經(jīng)可以確定——他認識除了黑袍的其余三人,也就是說他們?nèi)齻€必是三十六妖之一,如此看來那面具怪人果然應該就是他所知道的代號為“十三”的人。
而從“十三”口中也已經(jīng)得知,那黑衣男子代號為“八”,似乎是一個刺客殺手;而女子代號為“十一”,擅長的是獨門武功——注炁之術。這二人龍先生皆不認識,先前也從沒接觸過。
林芳辰又想起“八”那張熟悉的面孔,之前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可自己并沒時間再去思考,如今有了功夫,腦海中的那幅畫面逐漸清晰起來。
“我靠!”他驚叫一聲,回頭俯身一把抓住胖子的胳膊,說道“那個‘八’是之前追殺墨雎的人,我見過!”
胖子被他嚇了一跳,有些不耐煩地抖了抖肩膀,嫌棄道:“那又怎么樣?”
“墨雎有危險!”林芳辰越想越后怕,“你別忘了他之前是從太極門的人那里拿到的所謂他父親給他的信,之后按照信上所說去了云州。可我們一路過來遇到的都是他們的陰謀。
也許從一開始墨家遭難就是三十六妖的陰謀之一,只不過當時并沒有人注意到。墨家一定也有什么東西是他們想得到的,而那件東西現(xiàn)在很有可能就在墨雎的手里,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
“哎呦!”胖子翻了個身盤腿坐起來,摸了摸腦袋,“我說我的蠢師弟啊,咱們可剛從鬼門關走一遭,胖子我這魂兒還沒完全回來呢你就又要拉著我回去啊!那小蝌蚪在哪咱都不知道,你當云州是小地方啊找個人那么容易的。”
龍先生笑了笑,看向他道:“巧的很,若是在別的地方龍某恐怕幫不上什么忙。云州嘛,倒是方便之極。林少俠,你將那位朋友的樣貌描述于我,龍某可以畫一幅畫像送與周隊長,請他們幫忙尋找。”
胖子見這事居然還真就這么容易被解決了,一時居然語塞,只能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咱休息一晚就走還不成么。”
林芳辰本來想馬上就讓龍先生幫忙作畫,無奈他們待的這屋中空空蕩蕩沒紙也沒筆,只能暫時作罷。
胖子又躺了回去,小玥拉著段茹虹走到一邊悄悄的不知道說些什么,而龍先生則向林芳辰打聽那墨雎、墨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除去曾經(jīng)是三十六妖的這個身份,龍先生平日里也算是個愛好舞文弄墨的風雅之人,對于書畫也多少有些造詣。墨莊莊主的丹青妙筆更是不可能不知道,說起來他的手中就藏有一幅高價購來的《夏荷》真跡,一直保管在段茹虹鑄劍山莊內(nèi)的書房里。
三個多月前墨莊出事,全莊聽說無人生還。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為此傷心難過了許久,不過卻怎么也沒想到此事居然和“八”還有關系。
林芳辰猶豫了一番,雖說當時為了隱瞞墨雎的身份他和寧風真人都不曾將此事說給誰聽,可如今事情的性質(zhì)有變,不單單和三十六妖扯上關系而且墨雎極有可能正處在危險之中。
而且經(jīng)過兵人一事和正一教一事,林芳辰覺得龍先生此人還是可以一交的,雖然不知道他和段茹虹以前為何要加入三十六妖。何況現(xiàn)在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說出來也許會有幫助。
想到這林芳辰便將自己是如何遇到墨雎并幫助他沒被“八”所殺以及后來墨雎從太極門那收到書信獨自去云州尋父的事情講給了龍先生聽。
龍先生聽后思考了一番,似乎有哪里想不明白,問道:“你是說‘八’當時放過了他并且阻止手下殺他,而且后來又是和三十六妖有關系的太極門將信交給他?”
“沒錯。其實前者我也一直沒弄明白,按理說當時的情況斬草除根并沒有什么問題,甚至連我一起滅口也很正常,而且當時那地方只有我們四人無論做什么都沒人會知道,不過也許他真的是嫌麻煩不愿多生事端?”
龍先生似乎并不這么認為,不過暫時也沒其他解釋只得作罷,繼續(xù)問道:“聽你的意思,他當時還說正主跑不出去,這個正主又是指誰?”
林芳辰想了想,答道:“這我還真沒想過,應該是墨雎的父親墨莊莊主吧。”
“可墨莊失火是在凌晨,你與他遭遇乃是在下午,按理說莊主應該已經(jīng)死在火中了吧?”
“這…”林芳辰深深皺眉,“龍先生的意思是?”
龍先生似乎并不確定,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擔心,那位墨雎是他們故意放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