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還跑不跑。”天青輕笑。
與此同時，就聽遠處一陣蜂鳴聲響起，響徹山林。
蜂鳴聲越來越近，吳辭還沒看清蜂群在哪個方位，就見那中年人突然停步，受到驚嚇一般，轉身就往回跑。
緊隨著中年人，一大群黃點嗡嗡響著出現在他身后，他看蜂群來勢洶洶速度很快，干脆一把撂下挑子，沒命的朝這邊狂奔。
不過有林木遮擋去路，他哪跑得過蜂群，沒幾步就被蜂群包圍住。
中年人開始抱著頭，在蜂群的籠罩下跳舞，慘叫。
“小青，教訓下他就行了。”吳辭怕會出人命。
天青掩嘴一笑：“不用哥說我也知道。”
她右手輕輕一擺，那蜂群便立刻朝來處飛去，只留下中年人躺倒在地。
二人走到中年人跟前，中年人可能是蜇暈過去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天青湊到吳辭耳邊：“裝死呢。”
既然如此，吳辭瞅了眼地上的大叔，清了下嗓子，從口袋掏出匕首。
“小青，他這暈過去了，你說我在他腿上劃一刀，人能醒過來嗎？”
“如果是重度昏迷，恐怕捅一刀也醒不過來。”
吳辭笑笑：“嗯，我來試試，反正這荒郊野嶺的，弄死了也沒人知道。”
中年人眼睛瞇開一道縫，看吳辭舉著明晃晃的匕首，馬上要劃自己的腿。
“哎呦......”
他馬上出了一聲，接著坐起身來，裝作剛好醒過來。
吳辭一看，這大叔臉上到處是紅點，那蜂群真厲害，一會工夫就戰果累累。
“你醒了啊，跑什么跑？”吳辭手里掂量著匕首。
中年人立即改坐為跪，嘴里嘟囔解釋著，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的。
“兩位神仙，兩位神仙，你們放過我吧，我不知道千年朱果樹在哪，騙你們只是為了掙那一千五百塊錢，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全家人都指著我吃飯呢。”
中年人的腔調，都快哭出來了，又是上有老下有小，吳辭聽得膩味。
天青道：“我們不是神仙，不過是養了一群聽話的蜜蜂。”
中年人忙應了幾聲，依然在作揖磕頭：“我可以把那錢退給你們，藥材就當是孝敬兩位的了，兩位放過我吧，我這是初犯。”
吳辭一看，不過是幾句話的工夫，中年人的臉居然腫成了面包一樣。
看著中男人被皮膚擠成兩道縫的眼睛，禁不住笑了下，但馬上收斂住笑容。
“你說你不知道千年朱果樹在哪，那你怎么知道千年朱果的樣子？”
吳辭這么一問，中男人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但他很快答話：“我是在醫書上看到過，所以知道。”
“沒撒謊？”
中男人頭點的像招財貓一樣，吳辭心中暗嘆一聲，看來這次又落空了。
天青從背包翻出一個小藥瓶，瓷的，也就棗子大小。
“你沒說實話，你現在已經中了蜂毒，如果不喝下這解藥，兩個小時內就會沒命。”
中年人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同樣腫成面包的手。
他思想掙扎了一下，繼而嘆口氣說道：“我說，其實我見過千年朱果，但確實沒見過千年朱果樹，這回說的可是實話。”
“在哪見過千年朱果？有人賣？”吳辭追問。
“不是，我奶奶有一顆千年朱果，當寶貝一樣藏著，說是救命用的，她肯定不會賣給你們，我想看她都不肯拿出來，這么多年我只見過一次。”
天青將吳辭拉到一旁：“哥，其實只要知道千年朱果的味道，靈蜂就能找到朱果樹。”
“是個好辦法。”
吳辭將中男人扶起來：“大叔，我們不買你奶奶的千年朱果，當然也不會搶，只希望能去你奶奶的家一趟，親眼看一看千年朱果，然后順便問一問老人家，她是從哪得來的那顆千年朱果。”
中年人怎么聽，都覺得里面有罵人的話，但他哪敢顯露出不滿。
“我奶奶說過，那果子是爺爺在得榮縣的山里采的，具體在哪她就不知道了。”
范圍又縮小了，吳辭和天青互視一眼，心中輕松不少。
“大叔，帶我們去看那顆朱果吧。”天青道。
中年人眼中閃出一絲猶豫：“不瞞兩位說，我曾經好幾次偷過那果子，結果被老太太拿著拐棍揍了好幾頓，沒一次得手，老太太看那果子比自己的命還重，我怕到時候她不答應，我還得挨頓揍。”
“那你不想活命了？”天青舉了舉手里的小藥瓶。
中年人一咬牙：“好，我帶你們去，不過說好了只看看，不能拿啊。”
吳辭道：“放心，我們跟你可不一樣。”
中年人哪能放心，但為了救命，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藥瓶里其實是蜂蜜，天青養的蜂群毒性其實不重，只是嚇唬猥瑣大叔。
喝下藥瓶里的東西，中年人便重新擔起扁擔，帶著二人走起來。
天青邊走邊說：“大叔，我只帶了那一小瓶解藥，你要是再動歪腦筋，被蜂群蜇傷了，我可沒解藥再救你命了。”
“不會了，不會了。”中年人忙在前面笑著回應。
太陽落山之前，三個人到達中年人的村子，村子不大，坐落在一片山谷中。
中年人心中盤算好了，如果吳辭他倆只是看一看千年朱果，并不打別的主意，他就和他們做這筆買賣，還能保下那一千五百塊。
如果他們打別的主意，他就叫上全村老小，跟吳辭他倆拼了。
那顆果子肯定值大錢，中年人心里琢磨著，哪能輕易給人。
中年人徑直帶著吳辭他們來到一座木屋旁。
“這就是我奶奶住的地方，你們等著。”
說完，他便小心翼翼進了籬笆院子，腳步輕的像做賊一樣。
吳辭看了看這籬笆小院，只有兩間木屋，一間大一間小，看樣子老人是獨居。
沒聽到對話聲，主人似乎不在家，木屋里傳來一陣窸窣響動。
差不多半小時后，中年人從木屋里走出來，左右望了望見沒人，便出了院子。
他手里是一個做工精致的八角木盒子，打開一看，里面躺著一顆暗紅色的果子。
這果子正是千年朱果，只是不知放了多久，水分已經蒸干，早已變成果干。
即便如此，打開盒子的瞬間，濃郁的香味還是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