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名武闈很簡單,陸白來到衙門前后不到一個時辰就在縣太爺?shù)挠H自陪同下出來了。
整個過程中也只是和縣太爺坐在一塊兒侃了一會兒,品了整整一壺?fù)?jù)說是西域送來的極品香茗。
上京城的縣衙門地位不高,油水也少,聽說來人是最近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玄天道人,沒敢刁難。
再加上陸白很懂得人情世故,特意給了兩定大元寶做賞錢,整個衙門上下都把陸白當(dāng)成了祖宗,伺候的樂樂呵呵。
等他從衙門回來時已經(jīng)晌午,晉國公府早就將連夜趕制的大牌匾掛上了小樓。
四角木樓前不時有人路過,像是特意來看熱鬧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議論紛紛。
“玄天美食街,這是個什么店,美食,是酒店嗎?”
“應(yīng)該是吧,這牌匾聽說是晉國公府送來的,匾上的字出自晉國公之手。”
“嘩!可真氣派,玄天道人傍上了晉國公府,可算有了大靠山,這牌匾往這一掛,戶部的稅怕是都不用上繳了。”
陸白聽著行人議論紛紛,不急不緩進(jìn)了小樓,引起眾人陣陣詫異。
如今玄天道也算是家大業(yè)大,一樓又存著重寶,所以留了很多人看守,再加上鳳丫這個小財迷見錢便挪不動步,眾弟子一尋思,便把飯桌挪到了一樓大廳。
陸白一開門,剛好聞到撲鼻而來的飯香,肚里頓覺饑餓。
“小財迷,快吃,三個數(shù)吃不完我就把所有的寶貝都拿走。”
鳳丫一聽,使勁往嘴里扒拉兩口飯,“撲棱”下了飯桌,像個張開翅膀守護(hù)雞仔的老母雞一樣擋在財寶跟前。
陸白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坐在小丫頭讓開的座位上,不顧眾弟子怪異的目光,拿起筷子就開吃。
展云早就認(rèn)清了師父無恥的一面,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給陸白盛了碗米飯,而后開始報告店鋪的籌備進(jìn)展。
鳳丫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很沮喪,很生氣,于是要把“惡人”咬死,死死抱在陸白后背上,像一只八爪魚。
總的來說,玄天道眾弟子上午過得很充實,眾人分工行動,展云將報備戶部審批的折子寫好,特意在里面提了晉國公府賜牌匾一事。
負(fù)責(zé)審批商戶的是一個剛上任的小官,見到和晉國公府有關(guān),還哪敢不批,再加上展云金錢加恐嚇的手段,沒敢搪塞,直接就下了公文。
薛蒼,展青萍和楊人杰三個分開行動,跑了一上午,磨碎了嘴皮子,進(jìn)展不大,可還是拿到了二十多份契約。
以這種速度,幾天下來,上京城的小吃便差不多整合完畢了。
留在小樓沒有外出的眾弟子也沒閑著,她們按照陸白的設(shè)想畫出了平面圖,已經(jīng)將整個二樓拆卸一空,若不是三樓如今得住人,怕是也收拾完畢了。
“三樓不要緊,從今天開始,大家搬到城外的玉華山莊去住,這里只留下幾個人看管就可以了。”陸白一邊吃著飯,也沒忘記正事,囑咐著眾人。
“另外,抓緊時間把桐林中愿意出來的人也都接出來吧,那個玉華山莊著實不小,住的人少了顯得沒人氣,大家住進(jìn)去正好打理一下。”
陸白說完話,屋中一陣沉默,他抬起頭瞅了瞅,卻發(fā)現(xiàn)所有展家女子都在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讓他有些發(fā)毛,心眼悄悄開啟,心中松下一口氣。
鳳丫沉默的從陸白身上下來,把腦袋埋在陸白背上。
展云鳳眼中有些濕潤,看著陸白良久不語。
“好了,吃個飯搞這么沉重干什么,知道你們感動,可誰讓我是你們的師父,這是我的責(zé)任。”
陸白微微笑了笑,見眾人依舊還在看著他,咂了砸嘴,放下了筷子。
“你們能在我陸白一無所有的時候無條件信任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玄天道能有今天,少不了你們?nèi)魏我粋€人的奉獻(xiàn),這是你們展家應(yīng)得的。”
吃過一頓午飯,下午時玄天道眾人再次開工,有了之前陸白的一番話,展家眾女子心中感恩戴德,更是將自身和玄天道捆綁在了一塊兒。
這倒不是說陸白耍手段,陸白所說的那番話全是出自真心。
玄天道就是他的責(zé)任,是他下山來的目的,而展家眾女成了玄天道的弟子,就也是他責(zé)任的一部分,他當(dāng)然得顧及。
陸白出了玄天美食街,再次去了晉國公府。
上次他回來緊忙張羅開店一事,便是有趕緊湊錢,然后找蘇輒要地皮的想法,沒想到一回來就遇到了江湖中人送錢拜師一事。
原來他沒有錢,也沒有完成對蘇輒的承諾,沒想到事情才過兩天,最難解決的錢財一事便解決了,而他也成功去了縣衙門報了名參加武闈。
如今他得去找蘇輒要地皮,然后趕緊挑個良辰吉日大興土木,將玄天道在上京城的第一座道觀建立起來,這才是玄天道開枝散葉,發(fā)揚(yáng)光大的根本。
到了晉國公府的門口,陸白并沒有橫沖直撞,先是跟守在門口的府兵請求通報,然后老老實實等在一旁。
晉國公府的府兵和他還算熟絡(luò),把他當(dāng)做自己人,陸白如今名聲大噪,同時畢竟還掛著晉國公府六品護(hù)衛(wèi)的身份,這讓眾府兵與有榮焉。
和守門的府兵閑聊了一會兒,朱紅色的大門打開,一道杏黃嬌影裊裊而來,帶著陣陣香風(fēng)。
“呦,陸道長今日舍得來看奴家啦!”
鶯歌杏眼含春,聲音帶媚,酥得讓男子心顫,女子發(fā)軟,上次見面還是“小女子”,這次就已經(jīng)改口自稱“奴家”。
眾府兵哪里見過自家總管露出這副姿態(tài),嘴角口水直流,看像陸白的目光盡是羨慕嫉妒恨。
“鶯歌總管風(fēng)采依舊,不過貧道記得似乎昨日還派人來探望過你,你就這么急著和我耳鬢廝磨?”
陸白今非昔比,面對鶯歌時不時展露出的媚意,堅決反擊,他能讀的懂鶯歌的心事,自然知道這女人純粹就是閑扯淡,故意找茬。
別看這女人只是簡簡單單的推開紅門走出來打個招呼,可這一系列動作中已經(jīng)摻雜了她大部分的功力。
鶯歌為了教訓(xùn)陸白,這幾天沒少下功夫,還特意趁著府中無事之時跑回紅袖坊跟姐妹們探討了一下媚功的技法,今日施展出來本以為十拿九穩(wěn),沒想到對方反映如此冷淡。
沒錯,就是冷淡,身為合歡宗的得意弟子之一,她當(dāng)然分得清什么是情話,什么是插科打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