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血雨,殘肢斷骸自空中灑落,百十混沌生靈被殺得干干凈凈。
“諸位師兄、師弟,你我各憑機緣!”楊戩喊了一句,便帶著哮天犬向南飛去。
隨著楊戩離開,闡教眾門人紛紛四散,白云三仙踏云離去,只剩下土行孫茫然地站在原地,那個和他約好一起探索混沌秘境的余元早已無了蹤影。
一望無際的平原上,余元御空而行,他起初想和土行孫同行,是因為對混沌秘境不了解。但在秘境外看到那些景象后,余元終于明白老師金靈圣母為什么什么都不告訴自己了。
庚金在西,余元就向西面走,借土遁飛在空中,瞬間千里。
可當余元飛過一座山時,猛地止住身體,向下方望去。
這是一座荒山,寸草不生,荒涼死寂。但是,山發出的氣息讓余元感覺熟悉。
嗡……
余元手上一翻,化血神刀落在掌中,刀身微顫,鳴聲不止。從這聲音中,余元感覺到了化血神刀有些興奮。
余元將身一墜,直入山中,就聽道道破空之聲,一道道血光從四方向他竄來。
余元揮刀就斬,刀光如匹,血光壓過血光,刺耳的叫聲不絕于耳,截截斷尸落地。
這種混沌生靈形似長蛇,條條都有丈二來長,身上布滿花鱗,背上長著一雙短小的肉翅。
嗡……
化血神刀在余元手中猛烈的顫動,此時就不是興奮了,而是要向外宣泄。
余元一刀斬出,漫天血霧,百十混沌生靈尸首無存。
“嗷……”一聲嚎叫,其音尖銳,刺人耳膜,那種像蛇一般的混沌生靈自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出。
余元輕哼一聲,背后沖起五條氣浪,白氣滾滾,沖天倒卷,落在余元身外,向四周沖刷,那些混沌生靈遇白氣,紛紛發出慘叫,在地上翻滾不停。
余元張手,雷聲轟轟,雷光如雨,數千混沌生靈俱成灰灰。
轟……
山崩石濺,一團白霧自山間噴出,向余元涌來。
余元揚手,五氣沖立于余元身前。
五氣朝元,玄門正宗,白霧遇白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先斬敵,后破異術,余元面上卻無一絲得色,目光凝重地看著自山巔降下的白衣女子。
白衣白發,皮膚白的透著幾分病態,容貌俏麗,單手提劍,冷冷地看著余元。
余元心中一凜,打起十二分警惕。
混沌魔神?不,應該是混沌魔神分身。
無垠之混沌,混沌生靈億萬,但混沌魔神只有三千之數,他們神通蓋世,強大到超越大羅金仙。
現在這個混沌秘境,容不下太乙金仙,更容不下混沌魔神,所以有的只是混沌魔神分身。
但是,混沌魔神的分身絕不是那么簡單的,就如此時余元面前這位,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長劍遙指余元,白衣女子冷冷道:“五氣朝元!通天門人?”
聽這個混沌魔神認識通天教主,余元暗道麻煩,看她這劍拔弩張的樣子,就猜到她和自己師祖之間肯定沒什么好事。
沒等到余元的答復,白衣女子眸中殺氣森森,咬牙切齒地道:“今日殺你者,混沌魔神白爔。”
隨心白爔話音落下,一道劍光疾射,向余元飛刺。
劍光犀利,撕開余元五氣,余元心間浮上一層寒意。
余元忙催動化血神刀,刀作龍吟,血色刀光斬出,刀光、劍光相斬,齊齊破碎。
白燨將身一搖,數十丈之遠在她腳下猶如咫尺,瞬間來在余元面前,一劍斜斬。
余元運起玄功,五氣絞在一起,合成一道氣柱猛向上沖,托住白燨之劍。
“破!”
余元剛要揮刀橫斬,就聽白燨一聲輕喝,朝元一氣散開,絲絲縷縷白氣彌散開來。
劍光如電,當頭斬下,余元大駭,忙向后飛退。眼前之白燨,雖然只是一道分身,力量層次不會超過余元太多,但她對力量的掌控絕對完美,一招一式之間,一絲力量都不會浪費。
“休走!”白燨飛身而起,殺向余元。
腦后傳來破空之聲,余元將身一擰,在空中強行轉身,雙手握緊化血神刀,拼命地向其中灌注法力。
百丈血光沖天而起,九尺身長的余元舉著是他百倍的長刀向白燨劈去。
白衣如雪,袖帶飄飄,白燨揚劍向上,只是在那百丈血刀之下,白燨被血光籠罩,如雨中浮萍。
可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血光盡去,刀劍相碰。白燨之劍長不足五尺,化血神刀長達百丈,但當劍刺中化血神刀的一瞬間,百丈長刀消失,余元倒飛而出。
“這女人太厲害了,不能力敵!”飛在空中,余元并沒有抵抗,順勢向山外飛去。
見余元要走,白燨分身追趕,飛出山外仍緊追不舍。
哇……哇……
難聽的叫聲傳入耳中,幾個巨大的軀體遮住了太陽,余元看也不看,翻手間將化血神刀祭出。
噗嗤……哇
寶刀入肉和慘叫的聲音絞在一起,余元施展縱地金光之法瞬間掠出百丈,伸手一招,化血神刀自一頭巨大的混沌生靈體內破出,又斬向另外一頭。
身形龐大似蛙,背無翼無翅,卻能飛在天上。
化血神刀連斬三頭混沌生靈,白燨就出現在余元視線中。
這時的余元不再逃跑,而是迎著白燨飛了過去。在急速飛翔的過程中,化血神刀入手,余元咬緊牙關,用盡全力鎮壓化血神刀撲向白燨。
“嗯?”看見余元像不要命一般,白燨秀眉微蹙,但并不將他放在心上,雙手合劍直刺而出。
嘭!
白燨一劍刺于虛空,剎那間空間仿佛是被刺爆的氣球。
再看余元,面色猙獰,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振臂掄刀。
嗤嗤……
如果說白燨一劍刺爆了空間,那余元這一刀就直接將這一方空間斬破,嗤嗤聲不絕于耳,光暗輪轉。
“都天血煞!”面對余元一刀之威,白燨發出驚恐的尖叫。此時此刻,她能感覺得到余元這一刀不是他自己的力量,但卻是那般的恐怖,足以毀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