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啊,我想和你說點事情可不可以。”我手捧著餅干和酸奶,坐在林溪的身旁。
“說。”林溪忙著刷題,頭也沒有回的說道。
“我想周末來我家補課吧。”我笑了笑,林溪停下了筆,側頭看著我。
“為什么。”
“我不想去你家老是打擾你。你爸爸每一次都做一桌子的飯菜給我,怪不好意思的。”我撓了撓頭發,不太好意思。
“好。”林溪笑了笑,繼續寫題。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一年又一年,時間過得可真是夠快的。不知不覺,春夏秋冬,四季循環。我們走到了畢業季,不知道日后還會不會相見這些老同學。我怕,來不及告訴你我的心思,我們就分離了。在此之前,我要,把我想說的話都告訴你。謝謝你。
“最近我教你的都會了吧。”林溪摸了摸我的腦袋,不知不覺,我習慣了林溪的一切。發現,開始離不開了。
可是,最痛苦的不是那個你愛的人不愛你。而是,你愛的人愛你,你也愛他。只是,沒有辦法在一起,最終被現實而分開。我,是這樣。林溪,不得而知。
“嗯,差不多都會了。”
“怎么樣,是不是覺得我的成績可以和你考一所大學了?”我笑著,與林溪并肩坐在一起。
“嗯,看來是可以了。”林溪笑著。他笑,他們還可以在一起。
“是啊,還好有你林老師。”我笑了笑,緩緩道。
“周末見。”不知道時間過得這么快,上學,放學,回家。
“周末見。”我揮了揮手。
明知道結局卻還是義無反顧。飛蛾撲火般的愛情,讓我覺得,不堪。
十年的時間光陰似箭,彼此也沒有聯系過。直到,那一天在律師樓里。十年,我們再見。竟是這種場面,苦笑。卻還是揚起高傲的面容。
“你好,夏欣醫生。我僅代表鄭南律師事務所像您以及您的醫院發出律師邀請函。”林溪身邊的一名女助理站在我的面前,微笑著說道。
我笑了笑,看著林溪,點了點頭。算是一種打招呼吧?
“林律師,你好,我叫夏欣。第一醫院神外科醫生。”
“夏小姐不用那么詳細的介紹自己,我們還需要介紹嗎。”我沒有想到,林溪竟會公開承認我是他的同學,我有些吃驚。
“林律師,對于這次手術的失敗,我很愧疚。在此,我像病人家屬,醫院。深感抱歉。”曲腰,九十度的曲腰。讓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人的弱小。
“現在道歉未免太晚了吧。”林溪站起身,朝著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覺得這個道歉根本沒有必要。”突的,門被人打開。說話的是一個青年男子,同樣也是朝著夏欣的方向走來。
“欣兒,院長讓我來陪著你。”男子站在夏欣的身旁,柔和的看著夏欣。
“這位先生,你是哪一位。我和夏小姐正在處理這一次的醫療糾紛,請問?”林溪的眸子危險的瞇了瞇,看著眼前的男子。時隔多年,沒有想到夏欣的身邊圍著不少的男子。
“第一醫院神外科主任,黎銘。”男子亮出了醫療工作證,出示給了林溪看。
“黎醫生,你好。我是鄭南律師事務所的林溪。”林溪伸手,想與黎銘握手。
“我今天到這兒來,只想說三句話,希望林律師和病人家屬可以明白。”黎銘笑了笑,身子側了過去。沒有與林溪握手,林溪笑了笑,收回了手。我,看在眼里。卻沒有像學生時期那一樣圍著林溪團團轉了。
“第一,夏醫生的手術不存在什么技術問題。患者在進行手術前,是因為從別的醫院轉過來的。第二,夏醫生很負責的做了手術前的工作,不存在什么隱性疾病沒有發現。第三,患者本身就已經就不活了,可是夏醫生還是很努力的救治。歸根究底,是你們所選擇的第一家醫院的失誤。我想,我所說的,林律師應該會去查證的。”
“欣兒,我們走吧。”黎銘推門,走在前面。
而我,一直看著林溪。十年了,他變得英俊了許多了。也,一定優秀了許多了吧。緩緩地,扭頭,離開了這間充滿著是非的屋子。學生時期的回憶,又一次涌上腦海。
“夏欣,不錯啊。全年級前20名了。”鄭瑤拿著成績單走到我的面前。
我虛心的笑了笑:“哎,這都不是事。”
“有我在,當然不是事。”林溪一記毛栗子定在了我的腦袋上。
我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腦袋,這個林溪,遲早有一天腦袋會被他敲笨的。
“是是是,你們兩個啊。談戀愛還可以把成績提升上來,像我們啊,根本沒有提升空間吶。”鄭瑤搖了搖頭,將成績單扔在了我的桌子上,然后離開。
我和林溪,同時伸手拿著成績單。又同時收回了手。
“沒事,你先看吧。”林溪側頭看了我一眼,似乎很尷尬。
“那個,我排在20已經知道了。你看你的吧。”我將成績單推到了林溪的面前,然后說道。
“好。”林溪伸手接了過去。看了很久,眉頭緊皺。
我湊了過去,掃了一圈,前20竟然沒有林溪。有些擔心的看著林溪。
“林溪,你沒事吧。”我弱弱的問了一句。
林溪一開始沒有理我,離開座位的時候緩緩說道:“沒事。”
我不知道為什么,他的成績突然掉落下來。但是,因為他是林溪。所以,我要幫他。我去了他的家,卻不曾想到看見了這一幕。
“叔叔,我來幫你拿吧。”叔叔的身體似乎不太好,腿腳沒有以前那么的靈便了。
“夏欣啊,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看叔叔了。林溪呢,他沒有和你一塊來嗎。”林溪的父親問了許多問題,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
“沒有,叔叔,林溪還在學校補課呢。”我笑了笑,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唉,這段時間苦了林溪了。”
“叔叔,您怎么突然這么悲觀。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我小心翼翼的問,看著林溪的父親沒有什么別的表情。
“我也不怕瞞著你,我上個星期檢查出了胃癌晚期。”林溪的父親這一句話讓我,當時,有一些的懵。
“叔叔,這是怎么回事。您之前身體不都是好好的嗎。”我蹙眉,看著林溪的父親。
“其實啊,這個毛病早就有了。只是沒有告訴林溪,這不,林溪還是知道了嗎。”
在那一刻,我突然更渴望成為一名醫生,救死扶傷。感嘆著,人的生命真的好短。人,也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