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季文慧也是消停了不少,饒是他每日在張守鑫那獻殷勤再勤,也抵不住張守鑫對他視而不見。
倒是張伊伶,時常跑到我面前張牙舞爪,特別是二皇兄前來看望我時,更是從不缺席,只是這時候已經(jīng)是收了爪子的貓,乖巧極了。
這樣的女兒心性,二皇兄又怎會不知,只不過是裝作不曉得,不動聲色地與她拉開距離,以禮相待罷了。
每次趁二皇兄不注意,她便會瞪我一看,弄得我一頭霧水,不知又是哪兒得罪了她,當時方知,原來一直以來,她對我的敵意不只是聽了府中女眷的舌根子,還有便是嫉妒。
真是個傻孩子,也不想想,她與二皇兄怎會可能,不說張?zhí)緪叟那校钪院蠖市质且巧细呶坏模运男裕缇捅黄渌顺缘霉穷^都不剩了,怎愿意將她送入深宮受苦。況且,二皇兄與張守鑫交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是將張伊伶收下,再不喜歡也會看在張守鑫的面兒上對她多加照拂,可是凡事抵不過一個萬一,若是她往后有個什么閃失,便是少不得要與張府一眾人走遠了,以二皇兄心性,又豈會愿意將自己放入如此境地。
日子不痛不癢得過了十幾天,當我以為日子就這樣不咸不淡地過下去時,卻傳來一個消息,激起了千層浪。
“主子,方才季文慧不舒服,請來大夫方得知,她已經(jīng)懷孕兩個月有余。”
此話一出,我心頭一顫,嗤笑道:“她倒是好運氣。”
如今我身子不適,不可強行懷孕,若說是再等兩年才為張家添長孫,張府之人定是不愿的,既是如今,與張守鑫一同長大的世家子弟們,哪一個不是已經(jīng)有了兩三個孩子,如今季文慧懷了孩子,張家人定是會讓她生下來的。
“主子。”小椅子擔憂的提醒聲音傳來,我才猛然驚醒,牧童也是聞聲看著我,眼里也盡是擔憂,還有絲絲痛楚夾雜在里頭,我低頭,才發(fā)現(xiàn)我竟是死死捏著椅子扶手,白皙的手背上,已經(jīng)泛了青筋,也難怪小椅子會擔憂。
想不到,我竟是如此在意,卻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在意張守鑫,還是季文慧那個孩子,或者說是,我還在思念我的孩子,他在我腹中的清晰感,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忘記,時常感到肚子一陣律動,我欣喜摸著肚子,卻是平坦一片,心中便涌起一番苦澀。
張守鑫回來之時便被徐琦雯叫到了季文慧房中,過了許久,他才回到我房里,小心翼翼看著我的神色,躑躅不前。
可是他剛才進來是臉上余留的欣喜我卻是看在眼里的。
張守鑫喜歡孩子,我的孩子掉了,季文慧卻又懷上了,這讓他不免多了一些慰藉。
他不說話,只是站在我面前看著坐在軟榻上的我,我抬頭,正好與他四目相對,慢慢的,我眼眶紅了,眼中浸出了淚水,一下子抱著他的腰:“真好,文慧姐姐有了孩子,我便不用因為不能懷孕而對你心懷愧疚了。”
說得像是我很是自私,不愿意承擔張家兩年無子嗣這件事兒一樣,實際上卻是在寬慰張守鑫,張守鑫又豈會不知道,頭頂被人輕輕撫住,我聽到頭頂上重重的嘆息。
既然事已至此我要做的,只能是將張守鑫牢牢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