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行了有兩分鐘，直到白水客帶著她停下，沈谷雨才重新睜開雙眼。

眼前似乎是一片沉浸在水中的房間，隱隱綽綽的，看不清環境。

“別動。”白水客說著放開手，游到旁邊的機器邊，打開了開關，沈谷雨頓時就見大團大團的氣泡上升到了房頂，而水不知道從哪里流出去了。

房間閉的死緊，借著還有一人高的水，白水客乘機變了個身。

沒錯，就是變身！

就見白水客隨手拽過一件長袍披在身上，也不介意旁邊還有女子在，沈谷雨尷尬地移開了目光，雙腿一蹬，就到水面上換氣。

隱約瞥見他身上的骨刺逐漸收了回去，魚尾上的薄膜逐漸分成了雙腿。看著都感覺身上相應的地方也有點癢兮兮的，沈谷雨打了個冷顫。

身上的長袍直到膝窩，白水客收緊了長袍才轉過身來。

房間里除了少部分地方還在淅淅瀝瀝地滴著水，大部分都已經干了。

房間里黑乎乎的，只能隱約看見白水客走來走去。

面前一亮，原來是白水客點了燈。

白水客轉過身來，道：“坐啊，別拘束。”

沈谷雨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腰板挺地筆直，分明是還沒放松。

長袍在他領口拉成深“V”字形，露出原本遮蔽在鱗片下的肌肉。沈谷雨看著，忽然想到如果慕容看到了恐怕就移不開眼睛了，就是想著她花癡的樣子都覺得好玩兒。精神上一下子就舒緩了些。

白水客組織著語言，看著沈谷雨渾身還濕漉漉的樣子，拿了塊布就幫她擦起頭發來。

沈谷雨渾身一僵，連忙伸手接過道：“我自己來，自己來。”

白水客放開手也沒說話，轉身丁零當啷了一會兒，又端了杯溫水遞過來道：“喝點兒暖暖身體。”

“謝謝老師。”沈谷雨接過來下意識地喝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這什么味道呦！

沈谷雨低頭聞了聞，帶著點海鮮的腥味兒，不知道是什么，但喝下去后，從食道到胃都升起一種暖暖的感覺。

白水客背著沈谷雨又拿了個長約半米的硨磲，坐下來當著她的面打開。

沈谷雨好奇地探頭看去，里面粘糊糊的一片，也不知道是什么。

“把腿伸過來。”白水客抱著這個半米的硨磲在腿上，伸手撈了一把道。

沈谷雨一陣尷尬，赤著的腳相互摩擦，躑躅了一會兒還是問道：“請問是要做什么呀？”

“你放心，沒有危害的，我只是想判斷一下，確認了之后告訴你。”白水客面上無奈，手上的粘液淅淅噠噠地往下落。

沈谷雨心里不安的成分又竄了上來，抿了抿唇還是問道：“那是判斷什么呢？”

白水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總算是確定了一件事：要是自己不說清楚，怕是還不能進行下去了，明明之前就很容易被自己拉下來了啊。

白水客整理好東西道：“我族有司祭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