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握住了自身的青鋒劍,然后正想起身躍上屋頂?shù)臅r(shí)候,妖女卻是阻止了柳逸,然后說道:“你不是他的對手。”
柳逸睜了睜眼睛,顯然在問妖女為何要出聲,果然,那屋頂上的腳步開始急切,便是向著其他地方趕去,定然是已經(jīng)聽見了妖女的聲音。
“走不掉的。”妖女笑了笑,但是這笑容落到柳逸的眼中,不知為何,使得他的背脊發(fā)涼。
然后就可以看見,妖女的身影忽然猶如一道鬼魅般掠出,在柳逸看去,只見得一道紅色的長影拉開,速度之快,根本不是現(xiàn)在的柳逸可以想象的。
當(dāng)妖女在回來的時(shí)候,她那玉手還提著一名穿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那名男子的嘴巴被一塊石頭塞住,全身則被幾條粗長的樹枝綁住,面色痛苦,但是卻嚎叫不出聲來。
“你自己問吧。”妖女在十多米外便是將這名男子丟到了柳逸的身前,使得他的面色更加的難堪。
柳逸先是一愣,然后俯身取出了那男子口中塞住的石頭。
“咳咳…”
石頭被取出,那名男子先是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吐出了夾雜著肺腑與碎齒的鮮血,柳逸發(fā)現(xiàn),他口中的牙齒一個(gè)不剩,可以想象,必然是被妖女打碎了。
顯得很慘很慘,讓得柳逸的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妖女下的手,也太重了吧,萬一別人只是一個(gè)無辜的人呢。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當(dāng)男子恢復(fù)了一點(diǎn)后,立刻蠕動身體,對著柳逸不斷的磕頭,或許是因?yàn)槭チ搜例X的原因,他的講的話顯得迷糊不清,而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種源自心底的恐懼。
他是真的怕了,從未見過有這么兇殘的女人,一句話不說,直接將他打成了重傷,然后直接找了一塊石頭硬塞入他的嘴巴中。而且還是一名可以比擬家主的超級高手,什么時(shí)候一名武院弟子的院子中會出現(xiàn)這么一名女子。
“我問你幾個(gè)問題,你如實(shí)回答。”柳逸皺起眉頭說道。
“是是是…”男子拼命點(diǎn)頭。
“你是誰,來到我的院子里想要干嘛。”柳逸問出了第一個(gè)問題。
“小的李四,奉少主之命前來…”李四小心翼翼的說道,然后抬眼看了看柳逸的臉色并沒有變化他才繼續(xù)說道:“前來取大俠的性命。”
果然…
柳逸的心中了然,莫非又是江楓不成,不過開口問道:“你家少主是誰。”
“李…李朝歌。”李四小聲的說道。
不過還是被柳逸聽到了耳中,這讓他十分困惑,李朝歌派他人來取自己的性命?若是眼前這人不說江楓,縱然是說秦傷他或許都會相信,但是李朝歌的話…
自己與他無冤無仇,至少他是這么認(rèn)為的,他為什么要命人取自己的性命。
他的那抹困惑落到李四的眼里,讓得他大驚,還以為柳逸說不相信他的話,所以立刻開口解釋:“大俠…大俠是這樣的,每年一度的武宗大比就要開始了,而這一度的第一名少主一定要取得第一名,從而加入武宗,但是之前你在秦家宴會上的表現(xiàn)可以說是震撼了整個(gè)青云城,這也讓得少主產(chǎn)生了深深的戒備感與威脅感,為了避免意外發(fā)生,所以他才命我過來取你的性命,以免夜長夢多。”
這李四應(yīng)該是特別的沒有骨頭的人,為了保命,直接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說了出來,以求換自己一命。
“你是怎么知道這么多的。”柳逸皺眉問道。
李四苦笑一聲道:“不瞞大俠,我雖說年紀(jì)已經(jīng)二十出頭,但是一身修為也達(dá)到了武道六重,在城主府中也算天賦出眾的人物,所以也算的上城主府的核心人物,而且平日里比較恭維少主,所以少主就比較看的上我,會交代一些事情我去做,做好了同樣也有獎(jiǎng)勵(lì),所以我也十分樂意,長期下來少主交代我的事情我基本都完成,所以他也十分信任我,這才派我來完成這次任務(wù)。”
但是鬼知道會有個(gè)這么可怕的女人在這里,若是
他提早知道,打死他都不會來這里。
柳逸思考了一會兒,沒有在說話,背后的青鋒劍出鞘,化作了一道流光向著李四刺去。
那青鋒劍上映射的寒芒使得李四閉上了眼睛,恐懼的尖叫道:“你!”
他以為柳逸是要?dú)⑺堑攘撕芫茫]有想象中的痛苦降臨到他的身上,又使得他迷茫的睜開了眼睛。
“好了,你滾吧。”柳逸將青鋒劍收回劍鞘,冷漠的說道,原來剛剛他是將束縛著李四的樹枝切斷。
李四難以置信的看了看從自己身上斷裂的樹枝,然后聽到柳逸的話簡直是聽到了天籟之音,立刻起身離開這里。
但是,沒走出兩步,卻見站在不遠(yuǎn)處的妖女臉上帶笑,屈指一彈。一道破滅靈力從她的指間激射而出,那種流溢這破滅一切味道的靈力在瞬息之間便降臨到了李四的身上,然后摧毀了他的一切生機(jī)。
轟!
一聲炸裂聲響過后,李四的軀體在柳逸的視線中化作了塵土散落在地。
后者眸子猛然的一縮,隨即怒視妖女說道:“你干嘛,他只是一個(gè)被人差遣的可憐人罷了。”
一個(gè)可憐人,居然在他的眼前被彈指擊殺,他一時(shí)半會兒接受不了。
“武道世界,弱肉強(qiáng)食,你不殺我便是我殺你,而且,見過我的人,必須都得死。”
妖女平靜的說了一句,然后抬起了腳步扭動著妖嬈的軀體便是向著房屋內(nèi)走去。
弱肉強(qiáng)食…
何為弱、何為強(qiáng)。
柳逸心中質(zhì)問自己,真的是這樣的么?!
…
“木老,我有一事解不開,想向您請教。”柳逸來到木老的院子,坐到了后者的身旁恭敬的問道。
木老看上去依然很清閑,品嘗著茶,然后說道:“說吧。”
木老可以說是柳逸目前在這個(gè)世界上最為信任的人了,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柳逸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有一種感覺在告訴他,木老是絕對值得信任的人。
“這個(gè)世界真的就是弱肉強(qiáng)食的世界么,沒有任何的道義可言么,真的是只有靠實(shí)力說話么。”柳逸將自己心中的疑問一股腦的問了出來。
他相信,木老一定能夠給他他想要的回答。
木老先是沉默,他的眼中,有著一絲痛苦的神色,然后看向了柳逸只說了四個(gè)字:“小逸,人心。”
說完,他就獨(dú)自返回了自己的住處,只留下了一臉迷糊的看著他離開的柳逸。
人心…
木老說的話看似很簡單,但是卻又迷糊之極,看去只是普通的兩個(gè)字,然而仔細(xì)去想?yún)s又十分的復(fù)雜玄奧。
或許是柳逸的話勾起了他的回憶,他所離去的時(shí)候,臉上的痛苦神色十分濃郁,幾乎想掩蓋都是掩蓋不了。
“人心…難測。”柳逸獨(dú)自念了一句,隨即整個(gè)人似乎有些低沉拖著自己的身軀向著不知道哪處地方走去。
驕陽灑在他的身上,卻是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只感覺他的身上充滿了冰冷。
那種冷意并非寒意,而是一種源自靈魂的冰冷。
“小逸,雖然不知道你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總有一天你一定會懂的。”
木老站在了窗前,看著那泛著冷意而離開的柳逸,他暗自嘆了口氣。
只不過,雖說他這么說,但是他臉上的神色卻是十分的痛苦與復(fù)雜。
人心?
木老的心中也是一聲低嘆,卻也充滿了迷糊。
若是能看的懂人心,他又為何會落到今天的地步,他又為何會失去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