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芝默默的在心里嘀咕著,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再度將桌上的炸蝦夾進了自己的碗里。從小到大的經歷,一眼她就看穿了她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盤。
“聽說他剛從國外回來,還把學籍掛在某所大學,是不是就是我們的A大?”
默默的破蝦殼,很哈皮地吃下去——
“牧小芝,我問你話呢,怎么不回答我?”這個時候,杜月姍才發現牧小芝只是低頭默默的吃東西,一副很享受的摸樣,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吭過一聲,頓時不悅的皺了皺眉。“與人說話的時候,和看著對象,這時最基本的禮儀,我以為你的父母教過你。”
認識牧小芝的人都知道一點,此人雖然看起來腦袋似乎缺一根弦,做事風風火火容易沖動,看起來很好說話的類型,似乎對所有事情都是懶懶散散漫不經心的模樣。但是就算是溫順的兔子,也會發脾氣的咬人一口。
更何況被許沐天等表里不一內心奸詐的人熏陶下一起長大的人,怎么可能是任人揉圓搓扁的軟柿子?就算學不到十分,也有三分的功力。
比如說,許沐天的毒舌。
“我父母是教過我人與人之間的禮儀,但是卻沒有教我對一只咋呼不停,自認為高人一等的鸚鵡需要用什么禮儀。”
牧小芝,用蕭衍他們的話來說,就是一只待在狼群里,看起來像是小白兔的小白狼崽。顯然,那些成年狼就是那些沒有節操的一群。
“什么?!你居然敢說我是一只鸚鵡——”杜月姍頓時拔高聲音,怒視著她,正待發作,余光卻便見四周所投過來的目光,當下按捺住自己的怒氣,硬是露出了之前那古典高雅的模樣回以一笑。
女人變臉就跟翻書一樣,速度賊快的。這是牧小芝看著她那艷麗古典的臉的時候,心里面唯一的想法。
“牧小芝,你知道我是誰么?居然敢侮辱我?”一轉眼,那張臉看向牧小芝的時候,卻隱隱透著盛怒的猙獰。
“杜小姐是么?”感覺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的牧小芝用紙巾擦了擦嘴角,舉手之間都透著優雅,完全就像是上流社會的名媛,彷佛之前那吃得像餓死鬼投胎的不是她一般。然后她這才正視的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怒氣地杜月姍。
“知道獵物為什么會被夾子夾住么?那是因為獵物去碰了那夾子,其實只要它們不去碰的話,夾子是不會夾到它們的,但是一旦它們碰了之后,不管它們在叢林里是不是占據一方的霸主,都會毫不猶豫的夾得它們血肉模糊。”所以說,別用那什么身份來壓人,她可不吃這一套。
“而我們現在的情況,就像是獵物和夾子。其實杜小姐在一開始沒有任何過激的言行舉止的話,又怎么會走到自取其辱的地步?”
“你——”杜月姍沒有想到,以為是迷糊好欺負的兔子,一下子就變成了有著一口利齒的小白狼。剛想要發作,忽然一只十指修長滑膩的手伸出來,橫插在兩人的中間,撫上了牧小芝的臉頰,然后輕柔地將她的臉給板了過來。
兩人都看向手的主人,一個是下意識的,一個卻是身不由己的。
只見一位年輕男子不知何時站在牧小芝的身邊,纖塵不染的白西裝,裹著修長挺拔的身子,妖嬈生姿,特別那張俊美的臉上總是帶著一絲的輕佻,就像是一只時刻在展露自己的風情的狐貍。
此時他挑著那條如柳黛眉,笑呵呵地看著兩人。“球球啊,沒有想到這才幾日不見,你這話說的水平,越來越有許沐天那一只的風格了。”
“沒辦法,我吃他口水多了。”瞪著眼前妖孽般勾人魅惑的臉,牧小芝再度眨巴了一下眼睛,基于平日打打鬧鬧慣了,便很順溜地回了一句。
然而,話音剛落,另一邊忽然傳來很熟悉的聲音,帶著十足十的咬牙切齒。“死丫頭!還說沒有和那只死冰山有一腿——”下一刻整顆腦袋硬是被人給扭了過去,無預警地對上了一張放大帶著猙獰的臉。“前兩天我跟你說的話,忘記了?還是想和我作對?!恩——”
“啊,衍......我是開玩笑的——”頓時,牧小芝欲哭無淚了,用余光怨恨的瞅著白衣妖孽男。
——若白乃真不是人!知道衍在這兒居然還挖坑給她跳!
云若白頓時笑得無辜的聳了聳肩,不過放在牧小芝肩上的手還是微微一勾,就把人給勾了回來。看著站在一邊,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杜月姍,一雙鳳目微挑,眉眼一瞇,琥珀色的眼珠兒便透出掩不住的魅惑。
“杜月姍,杜氏集團的千金?”
許是也知道這個場合似乎并不是發飆的好時機,頓時蕭衍狠狠地刮了牧小芝一眼便冷冷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杜月姍,剛才他和若白二流子可是聽得實實在在的,這個女人不知所謂的高人一等。
盯住眼前笑得如魅如惑的白衣美男子還有一身鮮紅如血的妖艷美男,杜月姍一時之間還處于視覺沖擊中,直到云若白開口之后才回過神。看著那兩位美男交情甚好的一邊一個站在牧小芝的身邊,一副保護者的姿態,頓時疑惑中帶著不甘的心里在漸漸滋生著。
但是一想到那白衣男子居然精準的猜到自己的身份,特別是身上的獨特氣質讓杜月姍還是慎重又小心翼翼道:“你認識我?”
一見杜月姍和之前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判若兩人,身邊的蕭衍冷哼了一聲,斜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待云若白回答,便嫌惡,不知道客氣的搶先說道:“不就是一只脫了毛的火雞么?”
“......”衍,看來多年來和小天對著干,還是有那么一點兒收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