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沐天橫抱著已經昏過去的牧小芝出現在會場的時候,自然又引起一陣陣的議論。而蕭衍等人更加快步走了上來,剛到會場的沈謙也忙檢查起來,原以為是許沐天控制不住對她做了什么,見沈謙說沒什么大礙,又詢問了一下,才知道緣由。
雖然不放心許沐天,不過看他這個架勢也是不愿意松手的,蕭衍只能讓他將牧小芝抱到酒店的房間休息,不過途中卻被驚動而感到了滕冉宇給截住了。
“抱歉,這是我的朋友,我來吧,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說完就要伸手將牧小芝給抱過來,卻不料許沐天微微后退了一步,躲過了他伸來的手。
眾人皆是一愣,見許沐天冷得幾乎能刮下寒霜的臉,又看了看同意也開始冷下臉來的滕冉宇,蕭衍在心中暗罵了一句,一邊上前打了一個圓場。今天可是他結婚的日子,他可不希望風頭被人搶了去,更不允許出現任何的意外。“喂喂——今天可是我結婚的日子,你們少給我鬧騰!小心我翻臉!”對著滕冉宇勸道,讓他放心。“我說小舅子,你先去坐吧,等會兒婚禮可是要開始了,丫頭有許沐天照顧就好。說到照顧,這家伙估計已經得心應手了。”
蕭衍那不自覺得話,讓滕冉宇抬眼看了許沐天一眼,在報紙上他看到過他,也聽說過,之前牧小芝想要躲避的人就是他吧。現在要是讓他帶她走的話,估計等她醒來,他一定又會被罵死了。
“抱歉,但是我答應過她,不會讓任何人帶走她的。”這句話,滕冉宇說得十分的不客氣,隱隱有懷疑許沐天的意思。
而滕冉宇這句話,讓許沐天的臉色冷得饒是蕭衍,都有些不敢去看了。連滕冉宇這種經常經歷生死的人,在他那冰冷得幾近殘酷的目光下都有一些寒意。終于,許沐天開口了,聲音冷得感覺要掉冰渣子了。“讓開!”
滕冉宇雖然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但是身板卻挺得筆直,完全不為所動。眼見許沐天眼中的風暴越來越平靜,而四周的人也紛紛注意到這邊。而一旁的云若白和沈謙顯然不打算插手。
蕭衍一咬牙,走上前,看似輕輕地抓住滕冉宇的手,實則是不容拒絕地扣住他的手,封住他的退路,畢竟是特種兵第一名畢業的,蕭衍還是費了很大的功夫都沒有將人給拉開,又不能動手。
“你別給我搗亂!丫頭和許沐天是青梅竹馬,早就在一起了,你瞎擔心什么!?”
蕭衍的話,讓滕冉宇微微一愣,有片刻的恍惚,蕭衍趁此機會,直接把人給拉開。許沐天冷冷的看了一眼還處于恍惚中的滕冉宇,抬步走出了會場。見狀,云若白等人再度將會場的氣氛炒熱起來。
而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滕冉宇臉色有些不好看,對于身邊老媽等人的詢問也聰耳不聞。倒是坐在騰冉勛看著許沐天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家弟弟那種陰晴不定的臉色,微瞇著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蕭氏集團的公子結婚,各家企業自然都會有人來觀禮,是夏青青就是在這一行列之中,原因為許沐天和蕭衍兩人之間的交情,她便可以以這個為借口,和他一同出席,這樣的話,還能像以前一樣賺到一個版面,卻沒有想到,這一次他卻拒絕了。
這讓原本在咖啡廳中看到牧小芝而恐懼的夏青青更加的不安了。這種不安,在親眼看到許沐天懷中抱著牧小芝出現在婚禮會場的時候,升到了頂點。這種不安,讓她瞬間蒼白著一張臉,連那精致的妝容都無法掩飾。
因為在酒店門口碰巧遇見便一同進來,又被安排坐在她身邊的李允髯見此,看著已經離開的許沐天,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再低頭的時候,又是一副溫文爾雅的笑容,帶著一抹擔憂之色。
“怎么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沒事,就是感覺有點兒悶而已。”避開李允髯看過來的視線,夏青青笑得十分的勉強。
“是嗎?”李允髯轉過頭不再去看她,因為鏡片反光的原因根本就看不出他此刻的神色。“這里是挺悶的。不過我倒是不知道,原來許學弟會這么讓一個女人親近,看來兩個人的關系不淺呢。”說完,余光撇了夏青青一眼,見后者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唇瓣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嘲諷。
“那......那應該是恰好碰上,所以當然不會袖手旁觀了。”夏青青伸手攏了攏資金的發絲,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然而,那微顫的雙手還是出賣那不安的心情。李允髯笑了笑,沒有拆穿她的自欺欺人,卻也沒有再開口。
許沐天一路抱著牧小芝進了蕭衍預定的總統套房,快步走到床邊,將懷中的人輕輕地放下,那輕柔的動作,仿佛是在對待珍貴的寶物一般。與他此刻所表現出來的冷漠截然相反。讓跟進來的服務員將自己交代的東西放下之后便讓他離開。
估計是情緒起伏太大,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許沐天坐在床邊,看著眼前蒼白消瘦的臉,腦海中響起剛才沈謙所說的話,眼中滿是冷意,情緒起伏太大嗎?怎么?看到他就那么意外?還是做賊心虛?性感的薄唇此刻緊抿著,臉上除了冷漠之外,有著連許沐天本人都沒有察覺到的一絲雀躍。
許沐天就這么安靜的坐在這兒看著床上的人不動分毫,目光落到了她右手無名指上的紋身,垂落在身側的左手拇指下意識的擦過貼在無名指上的創口貼。良久,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那張蒼白的小臉,臉上卻有著極為不相符,似一種不顧一切的冷冽。
“從來沒有人敢背叛我之后可以安然無恙,連你也不例外。”
婚禮結束之后,滕冉宇原本想要去找牧小芝,卻不料半途中被一臉斯文的眼鏡男子給攔了下來,他記得是他們之間的人,好像叫沈謙,一個醫生。“有事嗎?”
“你現在是要去把球球帶走是嗎?”
“當然,我答應過她的.......”沈謙的開門見山,滕冉宇也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得了。”沈謙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目光上下的打量了他一遍。“我剛才檢查了一下球球的身體,估計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的,你也別去了,有許沐天在呢,而且他們兩個之間,應該有很多話要說,等球球醒了我再通知你。”
“但是.......”
“我們可是球球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難不成你還擔心我們會對她不利不成?”三年前牧小芝的不辭而別,音訊全無,這三年許沐天的冷酷,眾人都是看在眼里的。現在兩人好不容易相見,而看許沐天剛才的神色,雖然擔心,但是沈謙還是感覺需要給兩人騰出一個空間去解釋這件事情。“而且,球球無緣無故失蹤了三年,作為朋友,擔心怎么可能會避免?你就放心吧。”說完拍了拍滕冉宇的肩,轉身朝門口走去幫忙送客。
滕冉宇看著離開的沈謙,緊繃著一張娃娃臉。
他不放心的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