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這是之前的會議記錄,還有一些急需確定的文件。”李秘書拿著一些文件走了進來,將文件放下,看也不看桌上還被人揉成一團的合約。雖然說,那是很重要的文件。“還有夏氏集團的總經理夏小姐來了,而預約的時間是下午三點。”
許是存著私心,她本就不喜歡夏青青這樣的女人,李秘書便在后面多嘴了一句。她抱著的心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也虧她臉皮夠厚,時常借著談生意卡在這個時間,借口吃飯。明明總裁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還能厚著臉皮蹭上去。
“恩。”似是沒有發現在李秘書的異樣,許沐天冷冷地應了一聲。見他沒有任何的反應,李秘書心情好得不得了。打心眼里她就不喜歡夏青青這個女人,至少能站在總裁身邊,自己心甘情愿的大概也只有三年前那個可愛的實習生牧小芝了吧。
不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從三年前公司出現危機,總裁出事之后,她便再也沒有見過她,好像就是那個時候,出院后的總裁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吧?是不是這之間出了什么事情?
“還有事?”
許沐天那冷冷的一眼讓李秘書打了一個冷顫,瞬間回過神來。“沒有,那我出去了。”臨轉身之時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再度請示道:“總裁,夏小姐還在會客室等候。”
“恩。”許沐天看了看時間。“讓她等十五分鐘。”說完便開始翻閱資料文件。
十五分鐘之后就是下班時間了。李秘書心里面暗爽著,表面上不動聲色的點點走,轉身之時,還是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揚。通知夏青青之后,李秘書一回到辦公桌便看到了正好從外面辦完事回來的陸助理,曉得更加的燦爛。把陸助理弄了個莫名其妙。
十五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而對于夏青青來說,確是度秒如年。不過到底還是熬過去了。時間一到,便很自主地走出來會客室,來到秘書臺等候。對于夏青青的出現李秘書僅僅地抬頭得體了問候了一句便不再理會。而這時,許沐天也走出了辦公室。一見到他,夏青青本就美麗的臉更加靚麗起來。
然而,許沐天完全似沒有看到她雀躍的表情,態度依然一如往日的冷漠。“時間定在下午,你來早了。”
“反正等會兒也要來談合約的事情,我也省得回公司了,就直接拿著文件來了。”完全不受那冷漠的態度影響,夏青青笑著說著千篇一律卻十分好用的借口。“而且我也想請你吃個便飯,我得要好好增進感情,讓學長你對我手下留情呢。”
許沐天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多做回應,大步往電梯處走去。夏青青從一開始的難受也已經漸漸習慣了他的冷漠,微微一笑便跟了上去。
樓下大廳接待處的員工也早就習慣了夏青青的到訪,對于她死纏著自己公司的總裁,幾乎是全公司上下的女性員工都帶著敵視,沒少在背后說長道短。不過夏青青到底還是和公司合作的代表方,表面功夫還是得做足了。
許沐天和夏青青兩人剛走到公司大門口,便和一位迎面急步而來的女白領撞到了一塊,夏青青一個不慎便朝地上倒去。不過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來臨,只感覺腰間一緊,堪堪地止住了倒下的趨勢。
夏青青睜開眼,便是許沐天那張男女莫辯的俊臉特寫,就連那冷漠都能清晰的感覺到。止住了那女白領不斷的道歉,讓她離開之后,見懷中的夏青青始終盯著自己沒有任何的動作,許沐天干脆很直接將她扶正,才一放開手,便聽見夏青青的痛呼。
“怎么?”瞥了一眼抓著自己衣襟的手,黑曜石般的雙眸更加的冷漠。
“我的腳好像扭到了。”
從下方掃了一眼,見她的腳肘處微微發紅,正好車來停在了大門口,許沐天微微抿了抿唇,伸出手扶住了她。“去看看。”
雖然許沐天從始至終都表現得十分冷漠,但是對于這三年來第一次如此接近許沐天的夏青青來說,確實欣喜非常。雖然這是用疼痛換來的,卻也值得。這么一想,原本就微擰著秀眉,也染上了一絲笑意。
而就在不遠處的拐角處,牧小芝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那在她的記憶中,始終與別人保持疏離,不喜歡與人接觸的許沐天,親昵地摟著懷中的女人,她看著修長挺拔的背影,看著在他懷中笑得一臉幸福的夏青青,心一抽一抽的疼,然后像是被無形的手緊緊地攥住,瞬間痛得窒息。
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很經不起考驗的,比如說,愛情。
三年的時間,不長不短,雖然你感情依然如舊,但是你能保證,他也一樣嗎?
之前杜宇琛所說的話,一遍遍地在腦海中回響,此刻想來,他是知道的吧?看著許沐天和夏青青兩人坐上轎車,緩緩離開,此刻毫無血色,蒼白著一張臉的牧小芝無聲的扯出一絲干澀的笑,轉身離開。
坐上車的許沐天看也不看坐在身邊的夏青青,吩咐司機去醫院之后便閉目養神。讓想要開口的夏青青吃了一個閉門羹。不過心里面對于許沐天摟住自己的行為,還是甜滋滋的,雖然只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扭傷了腳肘。
不過相較于夏青青的甜蜜,許沐天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一向不喜歡和別人親近,不單是因為自己比正常人過低的體溫,更是一種天生的潔癖。若不是夏青青是在公司大門口扭傷,而她又剛好站在自己身邊,為了不能太過影響公司的形象和將來與夏氏集團的合作,他一定會把那貼著自己身子的人給甩出去。這種怪異的行為,就連在自己的父母面前都例外,唯一的例外便是牧小芝。
一想到牧小芝.......許沐天面色又是一冷,而這時,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似有所感地看向窗外,正好看到了那一處的轉角翻飛的長發,心中的怪異更加的明顯,滋生出一種有什么東西將要離開的惶恐。
這種感覺,在六年前,他也感受到過一次。
一想到這兒,許沐天的臉色又冷了幾分,為腦海中時不時不受控制出現的人,也憎恨著此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