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睛,清晨的陽光還不太刺眼,緩了緩神這才清醒了一點,動動身子,發現身上蓋著一條毯子,這才想起昨天晚上和劍影聊到很晚,迷迷糊糊就睡著了,身下鋪著一個墊子,想必這些都是劍影做的吧!我睡得這么沉,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看了看四周,并沒有看見劍影的人,覺得奇怪,跑到馬車那邊看了看,也只有瑀橦還在里面睡覺,我沒有打算叫醒她,靜靜地離開了。
跑到河邊洗了把臉,清晨的河水,冷冽,我頓時就清醒了。在回去的路上,我大老遠就聞到了米香,到了之后才知道,原來是劍影在熬粥。
“哇!劍影,你連這個也準備了?!”我簡直開始崇拜他了。
嵐兒見我回來了,急急忙忙跑過來“小姐,你跑哪里去了?”
“沒去哪里啊!去那邊洗了個臉而已。”
“哦,劍影已經把粥做好了,小姐快來吃吧!”
“你們也太神了吧!在這里還能喝上粥,真是太幸福了!”
“本來我并沒有想到要帶這些的,是劍影說這一路大家一定很辛苦的,不能總是吃哪些硬邦邦的干糧,所以就帶了這些,偶爾喝些粥,養養胃也好。”
“哈哈!帶劍影,真是太明智了,你太貼心了!”
“我去帶瑀橦過來吃飯。”劍影一直很沉默,轉身去到馬車邊把瑀橦背了過來。
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聊著下一步計劃,準備啟程……
“主人,調查過了,她并不在丞相府。”
“這個節骨眼上,她竟然不在……也正好,她不在的話,我也無需顧慮太多……對了,那些大臣呢?他們怎么說?”
“回主人的話,那些大臣對皇上一直心存怨恨,也是因為皇上那次下的旨意,他們因此而被貶官,免職,一直苦于無能為力,現在主人給他們一個翻身的機會,他們當然是很樂意同主人結盟,但是,他們還是心存顧慮,畢竟現在朝廷上……”
誰都知道,現在上官家族在朝廷上的勢力,加上皇上對上官祁和上官煜的信任,上官家族現在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些大臣雖然有意同沈翊結盟,但是他們的心里也清楚事情一旦敗露,后果……
“上官祁那個老頑固是鐵定不會站在我們這邊的,再說他還曾任先皇的丞相,依皇上對他的信任和他在朝廷上的勢力,我們現在還動不了他,那就只有先給那些大臣們一劑定心丸……”
“主人的意思是……”
“明日酉時叫他們來我這里。”沈翊的眼里有一絲精光閃過。
我們一行人又往西走了大半天的路程。這一路走來并沒有發生什么,我百無聊賴地撩開車簾,想看看外面的風景,誰知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真切。
“怎么起霧了?”坐在一旁的嵐兒也看到了外面的情景,問出了我的疑問,但是她這句話一出口,我突然意識到什么。我記得常大夫說過,到達雪山必要經過迷霧森林,現如今,這外面的霧這么大,難道我們已經到了,想到這里,我心下大喜。
“劍影,停車!”聽到我的聲音,劍影很快停下了馬車,我歡快的跑了下來。
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周圍的風景變了,四周的樹木越來越多了,高大粗壯的枝干,稠密茂盛的葉子交織在一起遮住了照向地面的陽光,加上這里終年不散的濃霧,給這片林子平添了些神秘氣息。我想這里是因為樹木太多太密集導致陽光無法照射進來才會這樣的吧,但是這霧未免太多了些……
“劍影,我覺得我們已經到了。”我看著這片有些陰冷的森林,心里沒有害怕,反而有一種想法得到證實的釋然和欣喜,如果迷霧森林真的存在的話,那么說明那座萬年不化的雪山也是真實存在的了。
劍影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他早就有所察覺了,越往西走,樹木越多并且越茂盛,而且隨之增加的還有這不明緣由的白霧。起初這些只是淡淡的一層霧氣,但是越往西,霧越濃。
“閣主,我們可能剛剛進入迷霧森林,所以霧氣才沒有那么重。”嵐兒也發現了這一點。
“是的,我們也不知道這片林子到底有多大,越往里面走霧也會越來越重的。”
此時我們三個站在這一片小空地上,目光平靜地望著這片森林,望著這片未知的世界,我們上了馬車,又走了一段路,但很快就發現,這里樹木太多,馬車根本無法通過,沒辦法,我們只好將馬車留在原地,但劍影把馬牽了過來,因為瑀橦沒辦法下地走路,所以只能將她放在馬背上。我拿過一根繩子系在手腕上,另一端也系在了劍影和嵐兒的手腕上。這里的霧越來越濃了,可見度太低,為了我們彼此不走失,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瑀橦靜靜地坐在馬背上,由劍影牽著馬,我們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向前走著,好在我們帶了羅盤,幸運的是,這么原始的東西在這深山老林里竟然沒有失靈。如果沒有它我們還真不知道在這種鬼地方要如何辨別方向,有了它最起碼我們知道現在我們確實是在朝著西方走,不至于連方向都搞錯。
我不知道我們走了多久,這里似乎并沒有白天黑夜之分,永遠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起初還好,能看到模糊的輪廓,但是現在已經到了什么程度呢?就是,如果此時有一個人距離你只有一步的距離,你也看不到他。視線所能觸及的范圍皆是一片雪白。我們的每一步都走得特別小心,我拿著一根粗樹枝在前面探路,在確定前方沒有阻礙之時才會小心地邁出步子,我真不知道以這樣的速度什么時候才能走出這片森林。
瑀橦的傷經過這一路的恢復也痊愈了,身體上的傷是好了,但我知道,心里的傷可能永遠不會痊愈了。但是現在的瑀橦較之以前的她好太多了,她不能說話這件事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她一個不想面對的事實,每清醒一次,便刺痛她一次,但她依然堅強著,不管是為了什么,她終歸是沒有放棄自己。
我同樣堅定著自己的信念,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