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需要后悔藥，這個問題普婆羅應該有答案才對，但是看到她灼熱的眼神白陵只有搖頭！

是的，他只是搖頭！他從未后悔過任何事，不是假裝，甚至不是因為只是感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順其自然。

答案并不只有是和否。

“我這一生所有的事情都是必須要去做的。沒有任何后悔，更從未有過后悔。說是順其自然也好，生活所迫也罷。我只知道，每一個選擇都是我應該做的！”白陵回答說。

普婆羅笑了，月牙般的眼角證實了她在笑，緊跟著白陵便聽到她這么說著。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白陵愕然，這意味著什么？不是因為自己堅定的選擇嗎？

只聽她繼續說著。

“你在走路。只是在走路。走一條定好的路。”

白陵笑了，不屑的笑道：“聽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安排好了我的一生，甚至是結果？我只是個傀儡，被人提著線做出設定好的動作？”

“是的。”

聽到肯定的回答，白陵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普婆羅并不清楚自己從何而來，但是他自己知道，但也僅僅是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不是自己本來生存的世界。也正因如此他的臉色才會陰沉！

“你的記憶一定真實嗎？你不會告訴我你是個天才所以才明白如此多的法門吧？繁多的心思，盛氣的桀驁，謙卑的姿儀。這不是一個武道天才做的到的。”

“我年少老成。”白陵沉聲回答。

“這沒有意義。”普婆羅搖頭說道：“不光是我，就連洛承也清楚，你根本不屬于這里！”

‘轟！’

白陵的腦袋瞬間就爆炸了！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當然他從未想過能守住多久，但是這至少有很多種解釋，比如，受到神秘之人的傳教，比如是某個教派安置大陸的棋子。合理也合情！

“為什么這么肯定？”白陵的臉色黑的能擰出水來。

“大陸廣袤并非沒有邊界，十三新城建立之初，八古城曾四散大量武者刻畫大陸地圖。可以說，所有人生存的人物，動物，蛇蟲鼠蟻每一個不同的品種都有記錄。你問我為何這么肯定，那么你來告訴我，十字羽箭哪來的？搖椅哪來的？融鐵手段哪來的？天人法門哪來的？那一套特殊的煅體法又是哪來的？”普婆羅盡管聲音平淡，但是每一句都在誅白陵之心！

這些能解釋的了？八古城傳承至今，世界上有什么人他們不知道，說是神秘老人誰信？某個神秘教派？有比遺族還神秘的？當然，可能桃花源是，但是洛承便出自桃花源！

“既然你們都知道的這么詳細了，那好。我也不多做解釋了。”白陵倒也坦然，權衡利弊之下，說與不說并無區別：“我不屬于這，我只知道這么多。至于那些東西屬于記憶。可能像你說的那樣，這些記憶也是假的……可能那些人也是假的……也許那些感情也是假的。”

說道最后，白陵的聲音都細不可聞，心慌的厲害，雙拳攥的更緊，臉色卻越發的沉穩！

“如果這些都是假的……那，我到底是誰？”即便心智強大如白陵，在此刻都有些崩潰！

顧不得什么禮教，白陵疾馳道書桌旁，靠著自己仍然強大的心臟，在紙上寫著，推測著。

“我，大陸，超時代的事物。超前的訓練方法……”長舒一口氣后，白陵緩緩放下顫抖的筆，緊盯著普婆羅狠聲道：“也許你應該先告訴我，一條定好的路是什么！我心智強韌不后悔有何不對！”

普婆羅見狀也不答話，氣引一張散發著古樸味道的獸皮紙展現在白陵面前。

‘啪嗒。’

毛筆突然掉落。

那上面的東西，讓白陵難以置信！

“你知道這東西？”普婆羅有些詫異。

白陵搖頭：“不知道，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心跳的厲害。”

普婆羅聞言也不去追問，緩緩解釋道：“這張獸皮紙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這是老城主傳下來的東西，他稱其為‘原始’”

“曾經在這片大陸被一種特殊的霧氣縈繞，在這片天地里的任何生物都格外的龐大，當然也有類似我們的存在，巨人！很奇怪吧。距離文字記載最早的東西在三千年前。一直到幾百年前探索大陸沒有發現絲毫巨物的蹤跡。你的記憶里有沒有關于這部分的解釋。”

白陵雙眼炙熱的看著獸皮上那一個個巨人對抗巨獸的場景，心中突兀的熱血沸騰！但是還能夠接受，聽到普婆羅的問題，白陵自然給出了答案。

“輪回。”

“算是唯一的解釋了吧。”不難聽出普婆羅并不滿意：“遺族的祖先就是巨人，他們想尋找巨人生存的家鄉，以及這一股龐大的特殊霧氣，也許這會引發氣勁的變化讓他們也便成巨人。”

“他們的目的只是這樣？”白陵顯然不信。

“當然不只有這樣。洛承來自桃花源，他卻對我說，他的祖先并沒有巨人。很奇怪不是嗎？遺族聲稱桃花源之祖與他們的祖先生存在同一個時代，但是出奇的是洛承卻立刻否認。”

“義父沒有騙人。”

“他確實沒有騙人。因為強大的各有千秋。巨人擁有的是原始的蠻力。而洛承的祖先擁有的是天地萬物之勢。他的強大我有目睹。”

“所以你的目的呢？對我說了這么多，你想讓我做什么？”白陵直視著普婆羅，他差點被這個女人崩壞了心。

“我不會讓你做什么。甚至我會幫你！你的心智，計謀都已經是人上人，而我卻命不久矣。”

白陵心神一驚，他已經可以預想到后面的事了，于是小心翼翼的探問道：“你想傳功與我？！”

“是！”普婆羅站起身來，“大限將至，過度的探索天人法門雖然讓我青春永駐，但是致命的卻是壽命。壁畫的玄奧吞噬了我的命，我卻無可自拔的繼續深究，直到最后我才知道，天人法門誰都可以悟透，但是只有唯一的一個人才能知道其中奧秘。你說，誰能知道？”

“我！”白陵脫口而出。

“也有可能不是你。”

“我去你……”白陵剛想爆粗，便聽到普婆羅繼續道。

“但是你是最特殊的！也是目前成功的可能性最大的！”普婆羅鄭重道：“你出生的時代太晚，沒有時間能夠讓你成長了。武學百家林立的大陸里，只要有人想殺你，易如反掌。”

白陵除了點頭還能怎么樣？青木央一個許家的老仆都可以玩死自己，墨刀不是萬能的，當自己真的破壞了遺族的計劃就算是洛承也保不了他！

“我明白。”

“那你準備好了嗎？”普婆羅溫和的笑道，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期待。

“我……”白陵想回答，便聽到一聲破門聲。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