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魔尊!”對面的小弟子門不覺念叨著,顯然被二師兄的魔獸嚇住了。全場皆驚,唯有楚毅笑著。
哪來的魔尊,他這個徒弟才不會勤快到去養一頭這樣的魔獸,不過是些騙人眼球的法術罷了!
就在此時,“魔獸”突然怒吼,嚇得對面的小弟子們不禁一陣寒顫,嚷道:“魔尊殺人啦,魔尊殺人啦!”
二師兄不滿,心想:“我還沒做什么呢!”然而只能嘆罷。突然對面傳來一個聲音,似乎夾雜著仙術將慌亂的弟子們鎮住了,也讓二師兄震驚了。
“一個障眼法而已,不必驚慌。”來者道,衣著玄青色道袍,騰云駕霧,自帶柔光,一看便是小有得道之人。
其他仙門竟有這號人物,也著實讓楚毅嚇了一跳。他這個徒弟被世人喚作魔尊,自然是有一些本事,能看破他的法術之人,想必不那么簡單。
萬俟柳圍視場上一圈,眉頭微蹙自言著:“我還是晚了一步嗎?”言罷,對著領頭的幾位仙門的長老說道:“今日非佳日,同為道門仙友,請回吧。”
眾人詫異,前陣子被絕焰仙門三師兄滅門幸存下來的弟子沖著萬俟柳吼著:“魔道滅我滿門,此仇豈可不報?”
“爾登仙門被滅,于其他道友何干?”萬俟柳冷眼看他,“爾以大義報私仇,是為不義?”
那弟子被噎住了,又聽萬俟柳道:“區區一仙門弟子卻能滅爾滿門……”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嘴角扯出了一個讓人似懂非懂的微笑。
此人正是紫云仙門的長老,因為當上了長老,所以在各大仙門中多少有些面子。紫云仙門也是名門大派,行事中庸,一直以來中規中矩,沒有亮點也沒有污點,倒是一個受眾仙門尊敬的門派。
但萬俟柳這番話顯然是得罪了在場的仙門長老們,他繼續說著:“絕焰仙門雖于形式上有過激之處,但今日朝拜耀華仙子實乃大事,我等打擾已然是罪過。”
“耀華仙子乃九天外之上仙,中途打斷還枉造殺孽怕是要讓上仙怪罪了。”萬俟柳又道。
眾所周知九天外的天外天上仙于修仙意義。九天外三十二上仙也僅為傳說,一般弟子修行淺薄不知道上仙們具體的仙號也實屬正常,但沒想到絕焰仙門今天是正兒八經地朝拜日,還是朝拜外天的上仙,聽得萬俟柳一說,之前那與萬俟柳爭吵的弟子瞬間臉紅了起來。
“絕焰雖為眾門派所不恥,但未有殺心,不論恩怨如何還請各位長老就此收手吧!”萬俟柳低頭作揖,懇求道。
楚毅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笑著竟還有這樣一號人物在,對萬俟柳也高看了一分。
雙方就這樣僵持住了。二師兄的法術被人戳破也不惱怒,與楚毅一樣被萬俟柳的舉動弄笑了。他雖有心斗法,但確實如萬俟柳所說的無心殺戮,不僅是因為今天是朝拜耀華的日子,更重要的是他是個正常人,哪里會隨便無故地就想著殺人玩的?
眾仙們長老集體討論了下,不知為何也覺得此戰毫無意義,便同意了萬俟柳的話,帶著本門弟子紛紛撤離。二師兄臉皮極厚,還湊上去與他們一一道別,送上絕焰釀制的虛空好酒,讓這些長老們更是尷尬。
那幸存下來的弟子見都走了心中一陣慌張,正想勸留被萬俟柳拉住,搖頭輕聲:“爾之恩怨莫殃及旁人,好生修煉吧!”又經過一番思想斗爭,轉而作罷。萬俟柳正想走,卻聽見楚毅叫道。
“這位仙友留步,既然來了可愿待朝拜上仙之后共飲兩杯?”
萬俟柳回頭,眼眸中未有半絲波瀾,正待拒絕,卻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閃出一絲精光。
朝拜繼續,一切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唯一不同的是萬俟柳也加入了進來,與楚毅一同站在殿前虔誠的祭拜著耀華上仙。
朝拜過后,楚毅命二師兄端來虛空之地釀制出的好酒為萬俟柳斟上一杯。同桌的還有白小聆,大師兄在處理門派實務,三師兄在忙著煉丹,所以就只有她和二師兄陪同了。
楚毅首先舉杯:“今日多謝先生。”
萬俟柳笑言:“門主自由解決之法,何須謝我?”
“若非先生一番話,今日朝拜絕非如此順利。”楚毅客套著。
“既然門主說了為了朝拜,我也不過是敬重耀華上仙,不忍她的朝拜就這些個門派欺壓,”萬俟柳抿了一口,轉頭看見白小聆,問道,“這是……”
“我最近收的徒弟。”
“根基這么差,門主實在好度量……”
二人相顧一笑。
白小聆感到十分尷尬,正想說些什么,又聽到萬俟柳說:“但也許也是福氣。”
“憑先生的修為,應看出她有何不同吧!”楚毅為萬俟柳斟酒。
萬俟柳也不拒絕:“是有不同,但超出想象,世人皆道絕焰仙門行事乖張,傳授魔修,卻不知也會教人妖修。”說著竟有些惱怒地情緒。
楚毅盯著他,也不知是何意,良久,方才說道:“吾雖魔修,卻也不曾讓弟子如妖般修行做這等有違天倫之事。”
“那她……”萬俟柳指著白小聆。楚毅也看著她,問:“她在水云仙門就已經是妖修了。”
萬俟柳皺眉:“可是那個隱居深山福洞,久不問世事也無人飛升的水云洞天?”
楚毅點頭,也毫不避諱地說著:“那****在他們山下將這丫頭撿回來的,先生可還覺得那些個自詡正道仙門如何正常?”
“我從未如此比較過,”萬俟柳說著,似乎在想著什么,喃喃低聲,“魔修與正修不過一紙之隔,就像我與門主一見,倒覺得門主有英雄之風一樣。”
楚毅聽見他對自己的贊美,兩眼放光,笑意不覺浮上嘴角,最終放大:“先生如此說,那些名門正派,我想先生大概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