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諱澤,你知道敵軍的首領是誰嗎?”得到將軍的許可后,稂覬迅速的找到諱澤詢問。諱澤想了想,說:“如果沒記錯,應該是一個叫胡梓月的人,聽說他很會籠絡人心,富可敵國卻還貪得無厭。怎么,又來?”諱澤邪笑了著看稂覬“老大,明天的隊伍加我一個好不好,我身手可好了。”
稂覬戴上兜帽,側過身神秘一笑“生于黑暗,奉獻光明。”然后遁入黑暗。
“誒,不吃晚飯嗎?”凌雪瑯捧著一碗肉粥過來,大眼睛失落的看著稂覬隱去的位置。“啊咧,對哦。”稂覬身形又顯現出來,下倆人一跳。
深夜,稂覬將雪瑯哄入睡后,靜悄悄的隱入黑暗。不久后又出現在敵軍一個比較孤單的守衛左后方,輕輕的拍了一下那守衛的右肩。
“嗯?”守衛一扭頭卻聽見左邊有輕微的彈簧顫動聲,轉眼間便倒在樹后被稂覬換上一套極為簡易的夜行服。而稂覬自己則換上守衛的服飾大喊:“來人啊!有刺客!”一邊做出搏斗的動作,握著長矛一個突刺刺在原守衛的脖子上,進一步將袖劍造成的小傷口擴大為刺傷。待其他人趕來時稂覬裝作很累的樣子把長矛往地上一插,身子倚著長矛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在圍過來的人群中很自然的讓出一條通道,稂覬看見來人便知道自己要找的人來了。“報告將軍,在下剛擊斃一名刺客,懷疑其他地方已潛入刺客的同伙,請求讓在下前去保護首領。”
來人擺了擺手示意先別急,蹲下來扯開“刺客”的面罩后大驚失色,連忙打手勢讓稂覬靠近點說:“告訴首領,隊伍有內鬼。首領現在在他的帳篷里。”又看見稂覬不為所動氣的直接大吼:“愣著干嘛?快去!”
稂覬跑向后方,如昨晚般繞開許多守衛進入休息區,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那頂與眾不同的大如蒙古包的帳篷。門前掛著個木牌寫著:首領休息篷。
“報告!將軍急令。”稂覬在門外說著。“進來。”極為傲慢的聲音將兩字拖的如一句話般。
帳內燈光昏暗,勉強可辨認出一男一女的身影。在稂覬進來后,男子撥開擋光片,帳內突然明亮,一名薄紗女郎坐在一胖男子腿上,用手指輕挑著男子下巴。“何事?”男子撥開女郎的手,心不在焉的問著稂覬。
“就在剛剛,將軍擊斃一名刺客,疑為是部隊里面的內鬼……”說到這里,稂覬謙卑的走到男子身旁。“在下還有一事要報。”見男子皺起眉頭后,稂覬又故作神秘的說。
“哦?”男子俯身讓稂覬靠近點說。
“我就是那內鬼。”說完后,掩著嘴的左手無名指一拉。隨著彈簧的顫動,袖劍快速送入男子太陽穴。“走好不送。”右手輕輕合上男子雙眼。
拔出袖劍,用守衛服的衣角擦拭著劍刃上的腦漿,完全把唯一目擊者晾在一旁。那女郎靜靜的看著稂覬擦拭劍刃,等待他結束手頭上的事。
“我還以為你會大叫吸引衛兵過來呢,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處事不驚啊。”稂覬說著收回袖劍,褪去守衛服,灰黑色的風衣顯現出來。女郎嫵媚的回答著:“你也差不多,還是這么會演戲和隱藏自己。不過可惜,你殺錯人了,他只是一個替身。”
“誒,他不是胡梓月?”稂覬大吃一驚,右手摸向了腰間的十字劍。“難道說……”稂覬一臉的凝重之色。
“不錯,是我哦。怎么,誰說女子不如男?要不是你的到來,今天我就已經將他們清光了。”胡梓月從腰間抽出兩柄蛇形雙刃劍,金刃銀身古銅劍柄,劍尖像蛇信子般岔開。
“為什么?”稂覬反手握住十字劍橫在身前。“為什么?呵,這國家早已腐朽不堪了,”胡梓月一躍而起,右手的刀當頭劈下。“還記得帶我走的那些人嗎,都是那個縣官安排的。”第一刀被格擋住,蛇形劍的劍刃被崩開一部分。“所謂的高官貴族,不過是一群好色之徒罷了。”左手又一刀橫砍向稂覬腰部。稂覬的十字劍一端架著她的右刀,另一端的劍柄擋開第二刀
“這種敗類是有很多沒錯,但正直的官也不少啊。”稂覬說著后跨一步使對方僵持的兩刀齊齊落空。“雖然權力不大…”最后他又小小聲的補充了一句。
“那又怎樣,他們都被打壓著。”胡梓月說完上拋左手的刀,換成反手握住,一下突刺到稂覬面前。一股與數年前無異的香氣撲面而來,熟悉的氣息麻痹了稂覬的行動。胡梓月手握雙刀,如同兩條毒蛇一般的手慢慢纏繞上稂覬的雙肩,逐步接近脖子。
“稂覬小心,女人!放開我的稂覬。”一個由小變大的身影大叫著飛撲向胡梓月,雙手如狼爪般撕向她咽喉。胡梓月推開稂覬,依靠反沖力轉身躲開這一擊。定睛一瞧,來人竟是有著狼耳狼爪狼尾人身的半妖凌雪瑯。
“呦,來了個小妖精爭風吃醋呀。”胡梓月要去的笑著說。
“雪瑯,你怎么來了。”一聲叫喚打破了稂覬的幻覺,面對擋在身前的凌雪瑯,他不解的問。凌雪瑯沒有回頭,注視著胡梓月的一舉一動,在充滿醋味與敵意的空氣中傳來凌雪瑯的回答:“你可以躲過我的視覺,可躲不過我的聽覺。”
“誒不是,你不是睡著了嗎?”稂覬拾起不知何時從手中滑落的十字劍時順口問了句。凌雪瑯沒有回答,側身一拉稂覬,兩人躲開從帳外飛來的箭。
“乖,你先回去,我很快就解決這事。”稂覬寵溺的摸了摸凌雪瑯的腦袋說。凌雪瑯很享受的閉上眼睛,又突然用力搖了搖頭打掉他的手說:“哎呀,嚴肅點,我們都被包圍了。”
“應該是他們被我包圍了。”稂覬自戀的說著。
“親愛的,看來你最近過的很不錯啊。有一只這么粘人的小妖精,都把我晾在一旁了呢。”談笑間,胡梓月嫵媚的繞過凌雪瑯貼向稂覬,右手隱蔽的刺向他側腰。
“別這么叫我了,”稂覬顫抖的說,手握著胡梓月柔軟卻有力的手腕,“我和你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然后微微一扭胡梓月的手腕,蛇形劍掉落在地。稂覬說完下半句話后抬起頭,盡量避開所有視線。
“女人,快讓你的手下住手,不然你也要成刺猬。”凌雪瑯反應過來,拉走胡梓月使胡梓月離開稂覬,也使他左手那柄崩了刃的劍刺空。
發覺自己刺空后,胡梓月手心一翻,手掌一推,蛇形劍便飛向稂覬。“嗖”一支箭從帳外射向胡梓月腦門,卻停在一尺外,點點的鮮血濺在她臉上。稂覬及時的握住了箭頭,也劃傷了自己的手。而胡梓月推出的劍早已無力的躺倒在地。
凌雪瑯將胡梓月甩在地上,掰開稂覬的手奪走箭矢往飛來的方向投去,隨后就是一聲慘叫。
“你的手……”凌雪瑯說著就從腰間的錦囊里取出草藥和繃帶心疼的給稂覬包扎,稂覬寵溺的用右手摸了摸凌雪瑯的頭催促道:“好了,快回去吧,我很快就來。”
“呵,你下得了手嗎?”胡梓月不知是自嘲還是諷刺稂覬的說。“以前或許下不去手,”稂覬看了一眼化為狼形從士兵群中溜走的凌雪瑯接著說道:“但現在,可以。”他配帶好十字劍向胡梓月走去。
胡梓月閉起雙眼,微笑的等待死亡時說:“這樣啊,那,祝你們幸福吧。”
“如果當初我足夠的強,也不會落得這種地步了。安息吧。”稂覬吹滅了燈輕輕的說著,隨后彈簧輕輕顫動,宣告這事的結束。
“命運,誰知道呢。”在稂覬即將走出帳篷的時候,身后傳來胡梓月的最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