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馨兒畢竟是天賦驚人,眉毛一挑,青劍一橫,滿懷凌然氣息地喝道:“泣雨劍!”
無數劍光從身后穿梭而至,如雨點一般,順著吳馨兒青劍所指的方向傾盆狂泄!
劍光的磅礴氣勢與十七柄飛劍的凌厲氣勢,相互碰撞,當仁不讓,氣勢相當,一時間竟然不分勝負。僵持起來。
但對方加上受傷的田海,畢竟是十七個半人。而自己這方只有吳馨兒一位。如果長期僵持,勢必大為不妙!
金不喚跺腳一塔,竭盡全力,使出一手排云掌,想要協助吳馨兒劍雨對抗飛劍。但掌勁打出,就如石入大海,完全起不了什么波瀾。金不喚痛恨自己無能,堂堂的大師兄,居然連師妹的忙都幫不上!
無奈,吳月思上前一步,準備運勢打出一掌,再來協助。
吳馨兒察覺,急忙阻止道:“月兒,你現在正在關鍵時刻不能出手!”
吳月思臉色白了幾分,她一直處在領域元素等到筑基之中,如果按部就班下去,很快就能領悟最佳的元素,從而完美筑基。而現在,正在關鍵時刻。若是貿然出手,勢必對自己的元素領悟產生影響。
“姐姐,那怎么辦呢?”吳月思不能出手,但又見姐姐一人力抗,大為焦急地問道。
恰在這時,左修在車廂里仿佛正在夢囈,聲音十分的低,剛剛好讓離車廂比較近的吳月思聽進了耳朵里,迷迷糊糊道:“石頭...好多石頭...田都被海水淹了...”
吳月思聽罷,突然眼前一亮。最初在峽谷里,用石頭破除化臻招式的情景,浮現在了腦中。石頭都能破化臻,可見拆解對方招式,也有巧力可尋,未必非要實力壓制。
她開始按照那時左修的處理方式來思考!
她觀察四周情況,不放過每一個細節。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她很快發現了白宏劍田海有問題。雖然他受了傷,但仍然保持著目光銳利有神,專注飛劍的飛行軌跡,嘴唇還在不停地微微顫動,不刻意觀察,根本看出來。
“咦...他不療傷,在干嘛呢?周圍無人,又在對何人說話?”吳月思嘟囔道。
金不喚聽到吳月思疑狐自問,在一旁好奇問道:“你在說誰呢?”
吳月思講出白宏劍田海的異常表現,金不喚聽罷,一瞧果然如吳月思所說狀況。一下喜開眉梢!
“原來如此!”他又向吳馨兒喊道:“師妹!先全力對付田海!”
吳馨兒正苦愁局勢僵持,自己一拳終究難敵四手,如果長久這樣對耗,總是要吃虧的。此時聽金不喚所言,遲疑了幾分,田海依然受傷,為什么還要向他出手?莫不是圍魏救趙?
她畢竟戰斗經驗豐富果斷,雖不知是否可行,但還是決定一試!
只見她手腕晃動青劍,仿佛在空中攪動雨絲,瑩白的玉手,像是在婉轉舞動。如雨的劍光,突然變得柔和起來,又再分成兩股!一股繼續抗衡眾飛劍,另一股轉而襲向田海。
因吳馨兒變招突然,飛劍猝不及防,如山洪崩塌之勢,就已到了田海跟前!
田海背脊一涼,大為慌張,情急之下,十七柄飛劍猶如是在營救主人一般,收斂氣勢,急促回防!倉促之中,無法在蓄力成勢,只能疊加成扇形,抵擋在自己身前!劍雨落在上面,猶如打在鐵質的羽扇上,嗒嗒作響。
誰知,泣雨分成了兩股,原本與飛劍對峙的一股,突然沒了對手,便直接打在了十七位天山劍門的劍客身上。其中十位筑基修者,皆吐出一口鮮血來,立刻陷入昏迷,不省人事。還有七位練氣修者,跪倒在地,大口喘息,想要再聚力一戰,已不大可能!
僅僅一招便就勝負已分!
而這一面,雖然飛劍成傘,最終還是擋住了泣雨劍光,保住了田海自己的性命。但最終卻因為飛劍的真正主人受傷,飛劍失去了自己本源的力量支持,便落在了地上,淪為凡品廢鐵一般。
田海見自己這邊的慘敗跡象,眉頭深鎖,瞇著眼,還一會兒才道:“好一個吳馨兒,不愧是排行第十五的高手!居然有這般見識,看破了我天山劍門的劍陣來!”
吳馨兒只覺得莫名其妙,但也知曉是自己似乎是破解了劍陣,向金不喚投去欣賞感激的目光。
金不喚臉一紅,有些陶醉。
“田師兄,我們確實沒有破軍拳!告辭了!”
田海凄慘搖頭,他奉命而來,還帶了如此多的好手,用的是最厲害的劍陣。沒想到會是這般景象。
吳馨兒將分寸掌握地極好,只是打傷,而未殺人,從而避免了落下更多仇恨。她果斷再鉆入車廂之內,吩咐金不喚繼續趕路。
如今,時間就是一切!江湖上,大量高手很快就會被破軍拳吸引而來,他們可不管是真是假,只有有機會,就不愿意放棄,甚至變得瘋狂!
十大神兵,得一則可證天下!江湖中的人,誰能拒絕這樣的誘惑?
車廂內。
左修仍然處于先前的狀態之中,環抱而枕,安然熟睡。眾人不由感嘆,這老者的睡眠質量也太好了,這都睡了一天了,外面那么大的動靜,依然還不醒來...
左修心里笑了笑,果然是孺子可教也!吳月思前途無量啊!
一路趕路,很快就到了徐州第一座大城——水余城。這里便是涂家的發源之地。
到了城門口,涂永斌就已恭敬站著,非常有禮節地等著馬車來到。
“馨兒師妹,你來了?快,伺候著。”涂永斌帶著數位丫鬟嬤嬤,聽見了吩咐,便唯唯諾諾迎接馬車,就要來上前伺候。
吳馨兒厲聲拒絕道:“涂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們還有急事,就不便叨擾了。”
“唉誒~”涂永斌還配合手指動作,先指著吳馨兒,然后又指向自己。“我們心有靈犀,我知道那個白癡劍肯定那你沒辦法,所以早早在這里候著了,家里還備下了熱水美食,你們一路勞頓,還是先進城吧。也便于我們深入交流不是?”
金不喚見此輕薄動作,頃刻勃然大怒,叫道:“哪里來的小廝,滾開!”
涂永斌臉色一變,橫眉看向金不喚:“馨兒師妹,你家的車夫,好大的脾氣啊?!”
吳馨兒臉色尷尬道:“公子勿怪,我這車夫向來口無遮攔。”
涂永斌咧嘴笑道:“也罷,那就請吳馨兒進城再說吧?”
吳馨兒猶豫了下,才道:“我看...我還是在城外休息一晚算了。”
涂永斌不但對自己有非分之想,同時也覬覦破軍拳。進了城,到了涂家的地盤,可就羊入虎口了,原本她還想悄然入城。沒想到涂永斌居然會知道自己要來水余城,并且早早就到此等候了。
涂永斌看穿了吳馨兒的心思,道:“馨兒師妹,你初到這里,可能還有所不知。如果您不進我這水余城,恐怕就只有獨自越過白木嶺,再不然就要繞道千里才能進入徐州腹地了。”